其實陳亮是很想馬上投入工作,盡快把群妖維持修行的藥酒配製出來的。可是總有人不讓他有屬於自己的空閒時間。姜逸前腳剛出門,關鵬舉的電話都打過來了。
關鵬舉電話裡說的很簡單,就告訴他,帶著關琳,馬上到他那裡去一趟。陳亮回來,原本也該去他那裡坐一坐的,只是他這莫名其妙的一醉,實在耽誤了不少正事。
帶上關琳一起去。陳亮沉吟了一會,走出辦公室,向關琳的房間走去。這次回來,給他感覺變化最大的就是關琳。這個曾經雷厲風行的警花,在經歷了關鵬舉事件之後,外露的鋒芒,幾乎全都磨滅了。
陳亮站在關琳的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來,輕輕在門板上敲了兩下。
門開得很快,好像關琳就站在門邊,等著給他開門一樣。
「你爸給我來電話了。」陳亮看向關琳:「他讓我帶你一起回去一趟。」
「我知道,他也給我電話了。」關琳淡淡地笑著,說道:「我也收拾好了,現在就走吧。」
「等等。」陳亮叫住正要轉身關門的關琳,伸出手,幫她把鬢角一縷滑落下來的髮絲捋了上去。
關琳一愣,手一抖,手裡拿著的鑰匙掉落在地上。等她反應過來想彎腰去撿鑰匙的時候,陳亮已經半蹲了下去,幫她把鑰匙撿了起來。
「你……」關琳接過陳亮遞過來的鑰匙,只說了一個字,就咬住了下唇,把還沒說出來的話嚥了回去。
她覺得陳亮今天有點怪。這麼長時間了,他總是顧忌真真的想法,刻意疏遠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他怎麼行事這麼放肆了?難道是因為真真走了,他就不需要再偽裝了?她不可能相信這麼荒謬的推測。她一直以為,陳亮對真真的愛是真心實意的。
或者,他的心裡,其實也有她的一個角落?
關琳這麼想著,心裡一熱,臉上一紅,忙把思緒轉移到了別的身上。這事不能想也不該想。她雖然是陳亮名義上的未婚妻,但她知道,陳亮愛的人,並不是她。
「走吧。」好像並沒有察覺關琳神情的異樣,陳亮轉身當先走向了樓梯。
真真走了,難道他一點也不傷心?或者,是真真要離開陳亮的?就算是他們彼此都同意分手,就這麼一天的時間,他難道真就把真真忘記了?要是真忘記了,他昨天又是為什麼事喝得人事不知的呢?關琳看著陳亮的背影,半晌才反過勁兒來。
「陳亮,等等我。」關琳穿著半高跟的皮鞋的腳緊跑了幾步,趕上了向前疾走的陳亮。
……
關鵬舉這次回來,還住在他原來的家裡。
從帝都過來接替他的那個司令員,還沒正式上任,連一次全軍區的全體大會都沒得及開,就又收拾鋪蓋回了北京。這戲劇性地變化,別說關鵬舉,就是那個司令也鬱悶的很。但礙於軍令如山,他也只得完全服從。
他一回來,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吳唯仁。也從吳唯仁那裡,知道了他離開這一陣子,島城這邊發生的事情。
然後,陳亮就回來了。
依著關鵬舉的本意,他是不會給陳亮打這個電話的。只不過他等了一天了,陳亮這小子愣是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來。
恨歸恨,咬牙歸咬牙。關鵬舉還不至於蠢到去跟陳亮賭氣,耗時間去比看誰先跟誰聯繫。所以,他還是打了那個電話,把陳亮、關琳還有吳唯仁都叫了過來。
他本以為,吳唯仁會第一個趕到,沒想到,雙雙進了他的書房的,卻是陳亮和關琳。
……
陳亮跟關琳直接到了關鵬舉的書房門前。關琳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那扇半掩的房門。
一看見關鵬舉,陳亮覺得關鵬舉似乎是怔了一下。有什麼不對嗎?陳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沒什麼問題啊。關鵬舉幹嘛要看著他和關琳出神呢?
「關司令員……」陳亮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問候一句,卻被關鵬舉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客套了。你回來的比我晚,這頓飯,就算我給你接風了。」
經歷了帝都之行。關鵬舉一直不服老的心終於變了。他開始為自己的女兒打算起來。當初逼著陳亮和關琳訂婚,那是為了讓關琳跟陳亮接近,摸一摸他的底。可現在,他卻越看陳亮,越覺得是他女兒的良配。
那個真真……
關鵬舉心裡一沉。他怎麼忘了還有一個真真呢。陳亮跟真真好像是一對的吧?要是這麼說起來。他的女兒,跟陳亮,似乎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了。
「按理說,是應該我先來拜訪您的。」陳亮笑著:「本來我也正準備來。可不知怎麼的,我昨天就喝醉了。直到今兒中午才醒過來。」
「喝醉了?你小子剛回來就喝醉?跟誰喝的酒啊?難道是真……」
「爸!」關琳及時打斷了關鵬舉的話,一顆心提起來半天高。姜逸交代他們說,別在陳亮的面前提到真真,卻忘了,知道真真存在的人,可不僅僅只限於俱樂部。這不,她爸就差一點惹禍。
看到女兒緊張的神情,在陳亮身後不停地衝自己使眼色,關鵬舉就知道有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忙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真?真什麼?」陳亮好奇地看著關鵬舉。
「哦,我爸的意思是,你要喝酒,也該來找他喝酒,難道真心忘了他了不成?」關琳眼珠轉了轉,隨便編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
「我這不是就來跟您賠罪了麼?」陳亮笑吟吟地說。
「賠罪?賠什麼罪?」吳唯仁挺直胸膛站在門外,就像是一個守門的勇士:「你小子這一次功勞太大了,哪有什麼罪可言啊?」
「吳老大。你說我有功勞,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個小小的獎勵什麼的?」
看著陳亮露出招牌式的奸笑,吳唯仁苦笑著看向關鵬舉,說道:「這個人,臉皮太厚了,還有伸手要好處的?」
「那你給還是不給呢?」陳亮慢條斯理地說:「不是還托我打聽殷天夫人的事情麼?」
「怎麼?你有消息了?」吳唯仁激動得滿臉通紅,向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陳亮的手腕,問道:「她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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