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醒過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他發現,他全身**,躺在浴盆裡,浴盆裡,滿滿的都是散發著濃郁酒香的液體。
兩手一撐浴盆,陳亮就要從這些不知是什麼的液體中跳出來,就聽見耳邊一聲咋喝:「別動。」
就這一聲,把陳亮驚得又坐回了水裡。怎麼他的房間還有個男人?居然那男人還和他在一間浴室裡?而他,卻是全身**躺在浴缸裡的?
等到他稍微平靜了一下,仔細看清了火麒麟的臉,心裡的疑惑就更深了。
這個男人他還記得。叫什麼火麒麟的。來找他談血脈的問題。不過,他剛才好像是在俱樂部大廳裡跟他說話,怎麼一會兒工夫,倆人跑浴室裡呆著來了?還是在這麼尷尬曖昧的情況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喝醉了,又趕上血脈之力覺醒,所以暈倒了。」火麒麟走到陳亮面前:「我可是在幫你祛除酒氣,疏通血脈。你要是亂動,功虧一簣,可不要怪我。」
「我喝醉了?跟誰喝酒了我?」陳亮搖了搖頭,果然覺得頭腦昏沉沉的,就像是宿醉未醒的感覺。
喝醉了,這一點,陳亮已經可以確定了。但跟誰喝酒,為什麼喝酒,他的腦子裡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個火麒麟說是在幫他疏通血脈?陳亮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腹之間,那些紅色的線條,好像都暗淡了許多,隱隱約約,有一些,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了。
「我記得剛才我跟你正說著我的血脈問題。」陳亮看向火麒麟:「你是怎麼知道我血脈覺醒的?」
「你可能沒聽過我的名字,我有一個徒弟,你認識他的。他叫水清揚。你還記得吧?」
「水清揚?當然記得。原來你是他的師父。」
水清揚的師父,那豈不是也是一個異能人士?陳亮習慣性地揉了揉眉心。這人知道他血脈出現異變。這件事,在他的印象中,除了他,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不對,好像還有誰知道的……陳亮使勁回憶了一下,腦海裡,總覺得有一塊地方空蕩蕩的,好像遺忘了些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終於確定了,這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那火麒麟怎麼知道的?就算是他徒弟是水清揚也不行啊,除非他會算。
想到算,陳亮又想起了一個人,就是那個異能組裡十翼傳人歐陽藝。那個人會算。也似乎算出了些什麼,才會那麼神經兮兮說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這個火麒麟不止是水清揚的師父,還跟歐陽藝有關係?
陳亮越想越覺得接近事實。既然同為異能或者修士,水清揚和歐陽藝都是異能組的成員,那這個火麒麟也認識歐陽藝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陳亮不是一個笨人,他的猜測,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你不止是水清揚的師父吧?」陳亮心裡猜測個差不多,抬起頭來,微笑著說:「你應該還認識異能組的十翼傳人歐陽藝吧?」
「嗯?」
這一次,輪到火麒麟驚奇了。這小子莫非跟歐陽藝那老頭一樣?會算?他怎麼知道他和歐陽藝是認識的?還真出神了?
「你說,你來幫我覺醒血脈。可你必須給我一個可以相信你,放心把命交給你的理由!」陳亮的語氣淡淡的,卻有一種不容懷疑的堅定。
「理由?」火麒麟抓了抓腦袋。
他沒理由。就是有理由,也不能現在跟陳亮說。何況,就算是他說了,陳亮也未必會信,說不定當場翻臉,把他從俱樂部趕出去也不一定。
陳亮看著沉吟的火麒麟,皺了皺眉頭。這人很奇怪。專程跑來俱樂部找他,只是為了幫他開啟血脈?他跟他很熟嗎?有交情嗎?要是從殷天和異能組的角度來看,他們之間,就算不能稱為敵人,也絕對不會是朋友。幫一個可能是敵人的人覺醒血脈?難道他們腦子進水了不成?
「我的理由,不能說。」火麒麟在浴室裡來回踱著步:「反正我是不會害你的。我們又沒有仇。我害你幹嘛?」
「可我們也沒有交情啊,你幫我幹嘛?」陳亮反問。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火麒麟火冒三丈。一根手指幾乎要指到陳亮的鼻子尖:「你自己沒感覺的嗎?你自己試一試,身體是不是比之前好了許多?我要想害你,在你醉的死豬一樣的時候,就害了你了。」
「就算是你想害,也未必能夠。」浴室外面,突然傳來淡淡嬌柔的女聲。
「誰?」火麒麟跳了起來。火燒了屁股一樣衝出浴室,外面,一身白衣的白蕊亭亭玉立地站著。
看見白蕊。火麒麟微微一愣。他還以為人家俱樂部的人都很信任他呢。合著是他自作多情了。也就是他真心是想幫陳亮覺醒血脈,要是他有一點別的想法,估計昨天晚上就動起手來了。
「不相信我就算了。」火麒麟的性格,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浴室,說道:「讓他在裡面泡著,至少再泡六個小時,你讓他自己感受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對他動手腳,要是覺得我可信了,需要我幫忙了,自己來找我。我住裕隆酒店302號房。」
說完這些話,火麒麟頭也不回,從白蕊的身邊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這一打開房門才發現,合著懷疑他的不止白蕊啊,這門口,簡直就跟集合點名一樣,男男女女站了一堆的人。
「莫名其妙!」火麒麟憤憤地哼了一聲,兩手一分,分開人群走了出去。
「你沒事吧?」白蕊猶豫了一下,衝著浴室裡喊:「那個人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吧?要是沒什麼感覺,就在裡面泡六小時再出來吧。」白蕊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對那人的感覺,他的確沒什麼惡意的。」
「行了。」陳亮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德行,苦笑著說:「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就在這兒泡六個小時好了。」
「那我走了。」白蕊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慢慢走了出去。
「他沒事?」姜逸把白蕊叫到了一邊,問道。
「沒事。」白蕊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可我沒感覺他有多悲傷。真真肯定是走了,這一點我能感覺的到。可陳亮他……」
姜逸低著頭想了好一陣子,招手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低聲說:「最近大家都不要在陳亮面前提到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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