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蛇類而言,龍是上位者,上位者的威壓鋪天蓋地,若不是真真本是創世神的婢女,本體半神半妖,早就要骨軟筋酥,動彈不得了。但即使如此,龍威也壓得她行動遲緩,躲閃時,還是被血龍的巨爪抓住了蛇尾。
真真心裡一驚,正要轉身回擊,那條血龍卻在她的眼前突然消散了,消散得乾乾淨淨,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直到元神歸位,與本體合一,真真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而此時,評委們已經開始品評調好的酒品了。
「那個女人的巫術只能持續一分鐘左右。」見真真平安回來,白蕊這才放下心來:「還有,獵門的那個老頭走了。」
「走了?」真真看向獵門老人原本所在的方向。那裡果然已經人去樓空。
「奇怪的是,那個女人並沒有其他的舉動,難道,她放棄了?」白蕊皺了皺眉頭。
「我不知道剛才那條血龍,她是不是已經盡了全力。如果沒有,那這個女人很可怕,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真真轉頭看向評委席,歎了口氣:「但願九黎,只是想破除封印,重回人間。」
……
「我想知道理由。」巫十三衝到殷天夫人面前,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說道。
「理由就是,我不想與創世神交惡。」殷天夫人幽幽地歎了口氣:「我九黎只是要重回人間,破除封印必須做的事,我會去做,但除此,我九黎不會禍亂人間。」
「你到現在還在做夢?那三個老傢伙從來就跟軒轅一脈相互勾結,如果沒有他們暗中幫忙,我們怎麼可能會失敗?不插手人間紛爭,那不過是他們說得好聽。實際上,哪一次人間紛爭的背後沒有他們的影子?」
「至少現在還不是公開決裂的時候。」殷天夫人怒道:「就憑你和我,難道還想直接跟創世神叫板嗎?難道你想做我九黎的罪人?你想讓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計劃毀於一旦嗎?沒有這個實力,你就必須忍。」
「忍?你就會讓我忍!」
「不然呢?難道你想殺了騰蛇,向創世神公開宣戰,再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大不了讓整個人間跟我們一起陪葬?你想讓九黎永無回歸之日嗎?」殷天夫人頓了頓,冷笑著說:「你還別說我小看了你。當初妖神全盛時期,一個天女已經讓他自顧不暇。被封印萬年,化去了大半妖力的你,還有丟了碧玉法杖的我,憑什麼去面對創世神的憤怒?」
「碧玉法杖,又是碧玉法杖。」巫十三眼眸中精光閃現:「好,我說不過你,這一次的事算我輸了,但碧玉法杖,你必須盡快拿回來。如果你還是瞻前顧後,推三阻四,那就讓我去幫你拿回來。」
「你也不要急。碧玉法杖跟我息息相關,我不可能讓它長時間落在別人的手裡。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會盡快把碧玉法杖拿回來的。」
……
出結果的時候,最鬱悶的,是一開始品評過柏淩和陳亮酒的那兩個評委,其次就是潘良。
那兩個評委原本以為可以品嚐到更極品的酒,沒想到,這一次,無論是柏淩還是陳亮,調製出來的酒雖然也堪稱極品,比起上一次的,卻都有所不如。
潘良也鬱悶。他可是從上一場就開始盼望能夠一品陳亮那種能讓人沉醉的酒,但他只看到了那兩位評委失望的樣子,就知道,短時間之內,他恐怕是沒機會品到那種酒了。對愛酒如命的他來說,實在是有夠煩惱。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想頭。大賽塵埃落定,大獎得主呼之欲出。他可以期待品嚐經陳亮的手調製出來的「死亡之吻」了。
果然,主持人最後宣佈的大賽冠軍得主,正是陳亮。
沒等主持人宣佈結果,柏淩就已經離場了。第二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這不是榮光,而是他和整個柏家的恥辱。他沒有留在那裡看別人慶祝的嗜好,現在的他,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去平復他的心情。
當然,柏汝祥是跟他一起離開的。此時此刻,柏汝祥的心裡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掐死柏淩。
看著柏家叔侄裡去,巫十三也緊跟其後離開會場,他知道柏汝祥此刻的心情,他必須去阻止他。真讓他一怒之下廢了柏淩,那會影響他下一步的計劃的。
柏淩不能死。至少,在他沒讓他死之前,他不能死。受傷也不可以。嗯,其實,就是心理上出現陰影也是不可以的。
……
酒店,陳亮的套房裡。
歐冶兩手捧著一個黃花梨木的小盒子,也顧不得他的手上滿是藥膏,把好好的盒子弄得油膩膩的。
「我說,你死盯著盒子看,能看出什麼花來?」陳亮直搖頭。
這歐冶的執念也太重了吧?他這個得主還沒他一旁觀者激動呢。就歐冶這一路的表現,就像是一苦逼孩子突然中了五百萬的大獎。
「你懂什麼?」歐冶很鄙夷地瞟了陳亮一眼:「這個配方,是不能輕易拿出來的。」
「怎麼?拿這個配方出來看,我還要請警察保護不成?」
「警察就不用了。」歐冶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坐到陳亮身邊,認真的說:「我聽說,這個配方是上古傳下來的,本來的名字並不叫『死亡之吻』,而叫做『百花羞』。」
「百花羞?」陳亮就覺得這名兒特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敢情是西遊記黃袍怪那一出裡的三公主。
「我說歐少,您老人家老糊塗了吧?」陳亮咬著牙冷笑:「這雞尾酒總共才現世幾年?您老就敢弄個上古出來了?」
「說你不懂你還裝,誰跟你說『死亡之吻』是雞尾酒了?這可是我們華夏最古老的酒的配方。」歐冶摸了摸下巴,說道:「這配方,據說和醉死三日的劉伶有關……」
「打住!」陳亮打斷歐冶的話:「就是劉伶您老也圓不了這個謊。魏晉時期也跟上古遠著呢。不挨邊。」
「你這人忒性急,你也要讓人把話說完啊。」歐冶翻了個白眼:「這配方,就是劉伶從酒仙杜康那裡得到的上古配方。」
「真有這事?」這次陳亮問的可不是歐冶,他的目光,投向了在一邊安靜地聽他們說話的真真身上。
什麼遠古上古,歐冶肯定沒有真真有權威。
「沒聽說過。」真真微笑搖頭:「酒仙?這是人間傳說。杜康,也不過只是被軒轅黃帝進封為『宰人』而已……」
「哎,你……」歐冶激動地揮手想要爭辯,那只受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沙發上,疼得他抱著手「哀哀」呼痛。
「打開了看看不就知道了。」陳亮也不管歐冶,把盒子從茶几上抓了起來,猛地掀開了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