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過,華帝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也已經把場地收拾完畢。
陳亮站起來,對真真說道:「盯著柏淩跟歐冶,不用管我這邊。」
「也不用盯著我。」歐冶聳聳肩:「如果柏淩用跟你比試的時候調過的酒,我根本沒勝算,他犯不著費心對付我。」
「哦?真的?」陳亮笑:「我聽說,你從沒調出過自己滿意的酒。號稱十幾年調酒不成一杯。沒錯吧?」
「沒錯。怎麼樣?」
「如果,你把你唯一調成功的酒拿出來比試,結果會不會出現些不可知和未定因素?」
「你不是也聽說過了?沒有這樣的酒。」
「有沒有我不知道,或者,你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把它拿出來。」陳亮笑道:「無所謂啦,反正,你若贏不了柏淩,那我們恐怕就沒有機會憑實力認真的比一場了。」
「呵呵。」歐冶定定地看了陳亮一會,突然笑了:「這麼說,為了跟你公平一戰,我還真需要贏了柏淩?」
「那是,你贏不了柏淩,就只能跟那些調酒師去爭奪第二了。」
「走了,賽場上見。」歐冶沒再答話,率先向賽場走去。
「他,真能贏柏淩?」白蕊突然問了一句。
「他給我的感覺,最莫測,在他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好好看著他那邊,別讓柏淩玩什麼花樣。」
……
歐冶剛在吧檯前站定。柏淩就走到了他身邊,站下,對歐冶伸出了手。
「歐冶。久仰大名。能跟你在調酒上一較高下,此生無憾。」柏淩笑得真誠。
「是麼?」歐冶也笑,伸出手去跟柏淩輕輕一握:「我還以為,柏少不屑與我一戰,才會在預賽屈居第二呢。」
「我只是想,把最精彩的對決留到最後而已。」
「只可惜,陳亮也沒能讓你得償所願。」歐冶哈哈一笑,收回手來。
柏淩從歐冶的身邊走過,走向他自己的吧檯。
最精彩的,當然會在最後,不過,恐怕你是看不到了。柏淩在心裡冷笑著想。
……
「你給柏淩的是什麼?」殷天夫人看著柏淩和歐冶兩手相握,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巫十三冷笑:「柏淩這小子,殺伐果斷,陰險狡詐。倒很符合我的要求。」
「這樣的人一旦反噬,你也麻煩。」
「就憑他?恐怕還沒有反噬的本事。」
……
當主持人下令開始之後,所有的選手都動了起來。
歐冶看著吧檯上的各種酒,微皺著眉頭,好像在思考一個為難的問題。
本來,在他以為,柏淩既然第一次輸給了陳亮,第二次也應該會輸給他。結局已經明朗,那麼這一局,他的輸贏已經無關緊要。但是陳亮的話卻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如果不能跟陳亮公平一戰,那這次他參加比賽,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要贏嗎?歐冶問自己。
就剛才陳亮和柏淩的那場比試,歐冶已經看得很清楚。憑手法技巧,柏淩並不比自己高明。陳亮雖然沒有明確回答最後的鹽的問題,但歐冶認定,前一局的最後,柏淩和陳亮拿出來的鹽都有問題。
旁門左道而已,即使贏了,也沒什麼可驕傲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陳亮和柏淩都是其中翹楚。而他不是,這一點他也覺得很無奈,但事實上,他的確不是。
歎了一口氣,歐冶伸手抓住了吧檯上的調酒壺。
……
看到歐冶拿起了調酒壺,柏淩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險的笑意。
玩火者必**。柏淩用僅有他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歐冶在預賽中的表現,他已經通過視頻錄像看過了。所以,在接過巫十三給他的東西時,就連他也不得不佩服巫十三的狠辣。打蛇打七寸,巫十三給他的東西,正打在歐冶這條蛇的七寸上。
冠軍,已注定跟歐冶無緣。至於陳亮,那是需要在下一場較量中見真章的。
……
「你給柏淩的是焰火花汁液?」一直看著歐冶的陰天夫人突然問道。
「嗯。」
「你想毀了一個調酒的天才嗎?」
「你不覺得這世界上天才太多了嗎?」巫十三緊緊盯著歐冶的動作:「天才太多,就不稀罕了。我幫這天下消除幾個天才,對這世界來說,只有好處。」
……
真真和白蕊只在比賽開始的時候看了一眼陳亮。見他游刃有餘,就把全部精力投注在歐冶的身上。
柏淩不是什麼謙謙君子。這一點,從他跟陳亮的比賽中就看得出來。既然如此,在跟歐冶的比賽中動手腳是很可能的事,只是,他會用什麼方法,真真和白蕊一點頭緒都沒有,只得監視柏淩在比賽中的一舉一動。
「真真,你看歐冶的手。」白蕊一拉真真,指向歐冶的方向。
歐冶正準備點燃他已經做好前期工作的酒。用溫度來提升酒的口感,可是他的獨門秘訣。
真真沒有白蕊的眼力,直到白蕊指出,她才看到歐冶的手掌上,有點點粉紅色的光芒。
「這是什麼?」
「不知道,可是,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呀,我知道了。」看到火焰一閃,真真驚呼了一聲,手指一抬,一道白芒從指尖激射而出,向著歐冶的手掌擊去。
「蓬」的一聲,歐冶的吧檯,火光乍現。就連歐冶自己也沒有想到,火焰竟會沿著他的手掌燃燒起來,讓他再也握不住酒瓶,酒瓶掉在地上,酒液淌得到處都是,那火焰也跟著到處燃燒。
「著火了,救火……」
場中一片混亂。歐冶也一片混亂。他手掌上的火焰被一道清涼撲滅了。可他的頭腦中,還有火,在熊熊燃燒,甚至越燒越烈。
他知道柏淩不是什麼君子,卻沒想到,為了贏得比賽,他竟然連縱火傷人這樣的事也
做得出來。
輸,他並不怕,只是這樣輸,他心不甘……
歐冶這邊一出事,陳亮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向歐冶這邊衝了過來。
柏淩,一定又是這個傢伙。陳亮把目光投向真真,看見真真和白蕊都微抬起一隻手,再看向地面,地面上的火焰已漸漸熄滅,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抓起歐冶的手掌,仔細的看著他的傷勢。
「我沒事。」歐冶把手掌抽了回來:「只是,這場比賽,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