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過後,空氣中都有一種清新的味道。炎熱的夏季,偶爾的涼爽,總能讓人心曠神怡。
歐冶從房間出來,伸了個懶腰,正要去隔壁陳亮的房間約他們吃早飯,然後一起去看今天的預賽,一抬頭,正看見高璐璐在陳亮套房的門前猶猶豫豫地逡巡。
雖然高璐璐跟白蕊長得一模一樣,但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她們兩個人的區別,白蕊純淨安嫻,高璐璐熱情活潑,氣質上的距離,使得歐冶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會認錯人。
「嗨,我說你怎麼又來了?還沒完了你?」歐冶快步走過去,擋在高璐璐的身前。
「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來找你。」高璐璐先是被歐冶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看清是他,反而不怕了,仰著她得意洋洋的小腦袋,驕傲地說。
「你總騷擾我的朋友,我怎麼能不管。」歐冶看著這個傲氣十足的小丫頭,忍不住想氣氣她,打打她的囂張氣焰:「你不是看上陳亮了吧?我可跟你說,人家陳亮可是有心上人的。」
陳亮是有心上人,這事歐冶可不是瞎編。其實在歐冶的心裡,陳亮又何止是有心上人這麼簡單,他根本就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當然,這話他是不會對高璐璐說出來的,就算想打擊她也不能說。畢竟,在歐冶的心裡,陳亮是朋友,朋友的面子也罷了,裡子可是萬萬不能丟的。
「胡說什麼呢你?」高璐璐脹紅了臉。這個吊兒郎當沒點正性的男人實在太討厭太壞了。她怎麼那麼倒霉,總是碰見這個傢伙。
「快走快走。我們還有事呢,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歐冶揮揮手,趕蒼蠅一樣趕著高璐璐。
「不走,這酒店又不是你們家的,憑什麼趕我走?有本事你趕我啊?你拖我走啊?你打我啊?」高璐璐每說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歐冶卻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靠著牆壁,無可閃躲。
「怎麼?沒膽子啊?」高璐璐又逼近了一步,幾乎要貼著歐冶的身體,仰起頭,看著歐冶的眼睛,鼻子裡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敢。」
淡淡的香味從高璐璐的身上散發出來,衝進歐冶的鼻子裡,彼此靠得那麼近,高璐璐高聳的酥胸就傲然地挺立在他的眼前,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高璐璐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熱力。
後背,靠著冰冷的牆,身前,是一具惹火的女人身體,一冷一熱,冷熱相激,讓歐冶的身體不由自主起了反應,一張臉也隨之紅了起來。
「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有本事你再叫啊?」高璐璐對歐冶的情況一無所知,對歐冶臉色漲紅,也當做了是他的一種惱羞成怒,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又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淡淡的**刺激的歐冶眼睛都泛紅了。
「幹什麼呢你們?」陳亮突然打開門,看著外面姿勢曖昧的一男一女,帶著挪揄的笑容,說:「一大早在我門口上演卿卿我我,郎情妾意?」
「陳亮。」高璐璐看見陳亮,很快地跳到陳亮面前:「誰跟那討厭的傢伙郎情妾意了?我是來找你的,這傢伙卻不讓……」
高璐璐的突然離開,讓歐冶大鬆了口氣,努力平復著「撲通撲通」不住狂跳的心臟,心裡胡思亂想著,是不是禁慾太久了?怎麼就會對一個他眼中討厭的小女孩有了感覺?這丫頭真是個小妖女,為了避免出醜,以後還是躲著她些好。
「今天的預賽,一起去看?」陳亮用眼角瞟了一眼歐冶,對他的窘態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
「我就是為這個來的,沒想到在你門口看見她。」歐冶指著高璐璐:「在你門口鬼鬼祟祟的……」
「誰鬼鬼祟祟的了?」高璐璐轉過頭來看著歐冶,衝他晃了晃小拳頭:「你自己鬼鬼祟祟,所以看誰都跟你一個樣子。」說完,又回頭看著陳亮,問道:「什麼預賽?好玩不?我也要去……」
歐冶無奈地看著一會凶巴巴一會又嬌憨可人的高璐璐,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這野丫頭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可愛。
………………
柏淩終於從密室裡走了出來。
抬頭看著因剛下了一場雨而顯得清澈的天空,柏淩的唇邊,泛起一絲冷冷的笑容。
柏汝祥已經在柏詩夜的門口等著他了。在他身後,是他那輛黑色的大奔。柏汝祥開車只開大奔,在他的眼裡,只有大奔的大氣,才配得上他的高貴。
「柏淩,我們先去吃早飯吧?吃飽了肚子,才不會影響發揮。」柏汝祥的笑容在柏淩的眼裡是那麼虛偽,虛偽得讓他想吐。
「四叔,你放心。」柏淩繼續冷笑著:「就算發揮多麼不正常,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的,你不會失望的,因為我要給你的是絕望。柏子淩在心裡默默地說。
車子緩慢地行駛在馬路上。這個時間,還不算是堵車的高峰,路上的車輛雖然已經很多,卻還不至於十分鐘開不出一段路來。
「『魂晶』,你準備好了吧?」眼睛盯著前方的路面,柏汝祥閒聊一樣問道。
「一個預賽,需要那麼緊張麼?」柏淩很不以為然。他這個四叔,之所以直到現在也還是個備胎,就因為他這種優柔寡斷、婆婆媽媽、小心過度的性格。
「小心一些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柏淩,柏詩夜不能輸,這一次的冠軍,我們一定要拿下來。你明白嗎?」
「明白。我什麼都明白。」柏淩把頭轉向車窗外,看著路上的車輛人群,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
「夫人,您要去比賽現場?」黑衣保鏢垂手站在殷天夫人的面前,一臉為難的神情。
「怎麼?殷天不是讓你保護我的,是讓你監視我的嗎?」殷天夫人的語氣冷得像冰,讓站在那裡的保鏢打了個冷顫。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夫人,並不是監視。」保鏢站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正是因為保護,才覺得那種地方人多而且雜,夫人可以在家觀看現場直播,完全沒有必要去那種地方冒險。」
「看直播?」殷天夫人微微冷笑,以一種夢囈般的聲音說道:「有些事情,就算是親眼所見也有可能是假的。攝錄下來的東西,對我而言,有什麼用處?」
「可是……」
「不要跟我說可是。我對你說的話,就是命令,你只能服從,不能質疑。錯也好,對也好,我自己負責,要明白,我可以對我的行為負責,而你,卻沒有對你的決定承擔責任的權利。」殷天夫人一根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你不服從命令,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是,夫人,我會服從命令。」保鏢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