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琳從俱樂部裡出來,腦子裡還迴響著陳亮剛才的話。沒有是非對錯?沒有正義邪惡?有的只是態度、立場和利益的不同?關琳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要真像陳亮說的這樣,那她還當什麼警察?
剛拐出步行街的拐角,關琳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往回走去。她剛想起來,她還有一件事沒跟陳亮問清楚。這件事對她而言,也很重要。
「你怎麼又回來了?」倍感無聊寂寞的陳亮正想進空間去看看簡直已經變成了奼女的真真,還沒等他站起來,就看見關琳又衝了進來。
「真真呢?」關琳逼近陳亮,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他,一瞬不瞬。
「真真?你怎麼問起她?」陳亮很疑惑。真真跟關琳可沒什麼交情來往,關琳為什麼突然對真真那麼感興趣起來?
「她不是人,對不對?」關琳繼續逼問。
「這說的是什麼話?她不是人?難道是鬼?」陳亮有些詫異,關琳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那次真真現身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
「你不用瞞我了。」關琳走近了一步,指著陳亮脖子上的萬花輪:「你告訴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麼從這個東西裡走出來的?」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如果關大這是詢問口供,那至少請關大給我一個問詢的理由,如果關大只是自己好奇而想瞭解別人的秘密,那我只有一句話——我拒絕回答。」
「陳亮,你不識好歹。」關琳全身都被氣得微微顫抖:「算我多事,你就算是被妖魔鬼怪迷死害死,也和我沒什麼關係。」說完,關琳氣沖沖地衝了出去,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看著關琳離開的背影,陳亮突然歎了口氣:「作為一個有著顯赫身世的警花,你過得越單純對你就越好……」
………………
關鵬舉看見關琳的時候,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鴨蛋。
關大小姐基本上不會主動回家。她這一回來,關鵬舉都要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今兒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爸,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關琳直愣愣地看著關鵬舉,還真有點見了鬼的樣子。
「鬼?」關鵬舉猶豫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是對的。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是不該相信有鬼這種東西的存在的。但他,卻接觸過華夏異能組這樣的機構,接觸過真正有異能的人。在親眼目睹,親耳所聞這些超出科學範疇的異人異能之後,他真的不能說自己還能堅持無神的信仰。
「你這丫頭,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問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關鵬舉輕咳了一聲:「你爸我可是個軍人,軍人,怎麼會相信什麼鬼神之說?」
「可是,我見鬼了。」關琳像是自語,又像是對關鵬舉說:「我不相信是我眼花了,我真的看見了解釋不清的事,看見了不能稱為人的人。」
「琳琳,我看你是太累了。你這幾天又瘦了。這樣吧,你在家多住幾天,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上班。」關鵬舉聽了關琳這話,心裡多少有點明白了。這丫頭,一定是在陳亮的俱樂部裡看見了什麼。
水先生已經走了。在他回帝都之前,關鵬舉已經聽水先生說過了,陳亮俱樂部裡的非人類,是沒有危險性的,甚至還會是他們的一大助力。既然如此,關琳這著棋,其實已經可以撤回來不用了。
「爸,陳亮的俱樂部……」
「好了,既然你提到了陳亮的俱樂部,那我正好跟你說一說。他那個俱樂部裡,有特異功能的高人在,所以,你不要大驚小怪。沒事也別總往那裡跑。」
「特異功能?」關琳聽的有點懵。特異功能嗎?真真是那個有特異功能的高人?有什麼特異功能是可以把自己裝進一個瓶蓋大的配飾裡去的嗎?
關琳看著關鵬舉,突然覺得,就算是關鵬舉,好像也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陳亮啊陳亮,你和你的俱樂部,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關琳想著,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
萬花輪空間的酒塔裡。
真真手裡拿著兩面竹牌,翻來覆去的看著。
「怎麼樣?看出了什麼端倪?」陳亮走到了真真身邊。
「這兩塊竹牌是一摸一樣的。都是九黎族的族徽。也是九黎的兵符。」真真沒有回頭,眉梢眼角,都是濃濃的憂慮。
「那就是說,王芷蕙給我的這個竹牌是真的。」
「的確是真的。跟胡妹的這個完全一樣。這種竹子,現在早就滅絕了。這樣的竹牌,在當今,根本不可能模仿的出來。」
「可是黃家仁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陳亮皺起了眉頭:「黃家仁是人類,你已經親自證明了。他怎麼會有妖族的東西?」
「我總覺得,有一個很大的陰謀,正在展開。」真真眉頭緊蹙:「從花平那裡發現的瓷瓶上的妖氣,和王芷蕙給你的這塊竹牌上來看,黃家仁一定和九黎族有關係,而且,很有可能,和胡妹滅族一事也有牽連。」
「呵。」陳亮突然輕笑了起來:「有趣。不管是不是蚩尤和九黎族在作怪,只這面小小的竹牌,已經引起了那麼多人的注意了。真真,你知道不,這個東西,可並不是只有我們想研究透徹。至少還有一方人馬想要得到它。」
「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黃家仁的秘書林子昊,一定是其中之一。他在黃家仁的身邊當秘書,恐怕也是為了這塊竹牌而來。只不過他晚了一步,這東西,先被王芷蕙得到了而已。說起王芷蕙,我跟她認識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她是一個這麼懂得把握一切機會的人。要不是她從黃家仁那裡弄來這東西,十個她也早都死了。」
「她也算是懂得把握機會嗎?」真真笑了:「她放棄的最大機會就是你。恐怕她現在自己也在悔恨吧。不過,知道在最合適的時候放手,她就不愧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所以,我讓構構送她回家了,讓她跟她父母一起,遠離這個城市,遠離她之前的生活。」陳亮攬住了真真的肩膀:「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離開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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