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還沒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緊緊了胳膊,把真真的身體抱緊了一些。直到真真覺得熱,像踢被子一樣把他踢開,他才睜開了眼睛,輕輕把手臂從真真的身下抽了出來。真真翻了個身,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兩條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好像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看著真真紅馥馥的小臉,陳亮心裡甜絲絲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揉開真真緊皺的眉頭。昨夜他索求無度,剛剛破身的她遭此狂風暴雨,又加上本來就耗盡法力身體虛弱,疲憊和不舒服的感覺,在所難免。真真的嬌弱,讓陳亮心疼,卻並不後悔。唯有一次次的徹底佔有,才能化解他心底因差點失去她而產生的恐懼。
「唔」真真輕輕呻吟一聲,慢慢地睜開眼睛。卻在看見陳亮深情的眼神時,紅了臉,又把眼睛緊緊地閉上。
「我還以為你要睡一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陳亮輕輕擰了一下真真的鼻子。
「天龍戰衣你也拿到了,我得回去了……」真真幽幽地說。
「回哪去?」陳亮把真真翻過身來,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她的身體,悶聲說道:「不許走,我不讓你走。哪兒也不能去,不許去。」
「我不回去,被娘娘發現了就不得了了。我還在閉門思過中呢。反正,我的分身器靈還會代替我陪著你的……」
「不。我不要分身,我要完完整整的你……」
「可是……」
「不要可是。」陳亮抬起頭來:「我聽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女媧娘娘那麼忙,你又在閉門思過,她怕是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的。等她發現,我們說不定寶寶都有了,既然女媧娘娘創造人類首創婚姻,她總不好意思學王母娘娘,把我們夫妻強行分開吧?」
「誰跟你是夫妻了?」真真白了陳亮一眼:「娘娘待我極好,雖然不至於真的懲罰我,但她心裡一定會傷心的。」
「你不回去,她最多傷傷心,可你要是回去了,我就沒命了。真真,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下去啦,你好重。」真真沒有回應陳亮的話,卻伸出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要是不答應留下陪我,我就一輩子不下去,不放手。」陳亮乾脆耍無賴。他就不信,真真現在還有推動他的力氣。
「那,萬一有一天娘娘發現了呢?」
「她發現了,我就去求她,請她把你嫁給我,她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求,女媧娘娘那麼仁慈,一定會被我感動的。」真真鬆了口,陳亮心中暗喜。
「那……我就再多陪你幾天。娘娘也未必會發現。」真真心裡本也捨不得走,陳亮這麼一說,更給了她留下的理由。
「寶貝真乖。」陳亮在真真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下去嘛。」真真扭了扭腰肢:「拿天龍戰衣來,我幫你穿上。」
「別動。」陳亮悶哼一聲,聲音沙啞地說:「我知道你身體承受不住了,可你要再亂動,我又要忍不住了。」
「你……」真真果然不敢動了,全身緊張地躺著,直到陳亮的呼吸平穩下來,才用盡力氣推開他,不顧身體的酸痛,迅速地坐了起來,小手一招,放在床頭的衣服就自動向她飛了過來。
「你拿我當賊防啊?」陳亮又好氣又好笑。只好也坐了起來,把那件灰色的「天龍戰衣」遞給了真真:「這東西,你確定是穿在身上的嗎?我怎麼看著更像是個破麻袋……」
「你真沒眼光。」真真皺了皺小鼻子:「這可是盤古大神在開天闢地之時,斬孽龍,用孽龍全身鱗甲為主料,以孽龍之筋為線,親手縫製而成的極品戰衣。全天下就這麼一件哦。」
「龍鱗?」陳亮捏了捏那料子:「龍鱗有這麼軟滑的嗎?」
「龍鱗當然不是這樣子的了,這是已經煉化了的龍鱗,當然就軟滑嘍。」真真愛惜地撫摸著戰衣:「這件衣服,穿上之後,水火不侵,刀劍難入,物理攻擊,法術攻擊無效,就連子彈都打不透,算不算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品啊?」
「嘿嘿。」陳亮被真真的話逗笑了:「真那麼好,我是不是可以穿上它去搶銀行?你不是要告訴我,這東西不但防子彈,連原子彈它都能防輻射吧?」
「差不多。」真真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以現在地球上的文明和已經發現的各種能量來說,這件戰衣是無敵的。」
「啊?真這麼寶貝?」陳亮的眼睛有些發直。真像真真說的那樣,那穿上天龍戰衣的他,豈不是立刻就變成了打不死的小強?
「那當然。」真真得意地仰起了頭:「不然的話,我幹嘛拼了命的幫你得到它?」
「就算真像你說的一樣,也不值得你拼了命去得到。」陳亮一手抬起真真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你記住,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有你的命重要。對我來說,全世界加起來也比不過你一根頭髮,所以,我不許你為任何事再去拚命。你若死了,我也沒辦法活著。真真,為了我,你要珍惜你自己。」
………………
站在穿衣鏡前,陳亮目瞪口呆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是要吐血的糾結。
「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真真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盤古大神做手工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這件衣服做的沒領沒袖,還是斜襟的。真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給陳亮穿成現在這個樣子。總算把要害部位全都覆蓋住了。
「就讓我這樣出門?」看著鏡子裡酷似印第安酋長裝扮的自己,陳亮欲哭無淚。人家印第安酋長膚色都是很健康的古銅色好不好?肌肉還很虯結。穿上這樣一身行頭也顯得勇猛彪悍。可他,皮膚雖然不白也絕對不算黑,肌肉嘛,雖然有一點,但離健美先生的標準還差很遠。穿上這麼一件遠古獵裝,那叫一個不倫不類,他都不忍心再看了。
「挺好的啊,這樣不能出門?」真真促狹地笑。
「你饒了我吧,我寧可受傷,也不穿成這樣走出門去。」陳亮苦著一張臉。
「你不穿?」真真小臉垮了下來,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人憐惜不已。
「穿!」陳亮一狠心。不就是穿一遠古獵裝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留步俱樂部改名,就改成化妝舞會俱樂部。也總比看真真委屈的小樣兒舒服些。
「那就對了嘛。」真真臉色馬上多雲轉晴,笑嘻嘻地說:「其實,這件戰衣本來是盤古大神按照遠古的服裝款式做成的。不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因為這件衣服,本來是可以隨心所欲變幻形狀的哦。」
「早說嘛,看嚇我這一身汗。」陳亮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寶貝,告訴我,怎麼變幻?這東西變成一身西裝倒不錯,冬暖夏涼,四季皆宜。」
「我說穿在盤古大神的身上能變幻,沒說你也能啊。」真真「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連一點法力都沒有,怎麼變?好好一件後天至寶,在你手裡啊,只能委屈些,當成防彈背心穿咯。」
「啊?」陳亮臉上笑容未退,又開始愁眉苦臉起來……
………………
陳亮一進入俱樂部大廳,立刻就成了俱樂部群妖的焦點。
「哇塞,酷啊。老闆,這套行頭你從哪買的?簡直酷斃了。」卞福圍著陳亮轉了一圈,嘴裡讚歎不已。
「去死。」陳亮沒好氣地瞪了卞福一眼。
「真真,你沒事了?」白蕊也走了過來,只不過她是走向了真真。
「在空間裡,是你用妖力幫了我嗎?」真真含笑道:「要不是你,我恐怕會傷得更重。」
「你那空間,我進不去。要不然你也不會受傷。」白蕊點了點頭。眼光轉向陳亮:「他身上的戰衣,是你受傷的原因嗎?」
「說起這個,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真真拉著白蕊走到一邊,小聲說著悄悄話。
「好。」白蕊答應的很爽快:「你需要的話,我就去做。」
陳亮躲在俱樂部的角落裡,各種鬱悶。要不是怕真真傷心,這件獵裝,他打死都不會穿。可現在,真難為死他了。
「陳亮。」白蕊走到他身邊:「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是問這件衣服,那我選擇不回答。」陳亮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不是衣服。」白蕊的雙眸,深深地望進陳亮的眼睛:「昨天,你抱著真真的時候,我看見你眼睛裡有水滴。為什麼?」
「水滴?」陳亮那麼厚得臉皮都微微紅了一下:「咳咳,那個……」
「是很難過很難過的時候,才會有的淚嗎?」
考慮著白蕊的問題,陳亮突然心裡一動,神妖白蕊,身具神性,對人間情愛各種複雜的感情一無所知,也無所感。如果,能讓她慢慢接觸人性,化神性為人性,是不是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呢?
「不一定非要讓她愛上誰,才會心甘情願放棄神性的吧?」陳亮自言自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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