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龍風風知道,最好的辦案幫手就是方皓天,可惜對方特別中隊成員的身份,注定要在特別中隊走程序。這個案子不清不楚,死掉的刺青男也沒有親人,沒有人催促的情況下,市局自然不肯劃撥專項的辦案經費,哪有錢向特別中隊發訂單?
最主要的原因,明顯是武者犯案,如果武盟還沒出面,海州警方就請特別中隊出馬,讓武盟的面子往哪擱。於是龍風風打消請方皓天出手的念頭,甚至看出,這個少年也不想參合此事。
「那好吧,我送送你……」龍風風趕緊說道,知道此案和慈雲庵無關,就算是幫了她的大忙,當然不可能讓方皓天一個人回去。
「不用了,龍局你忙吧,我還想去橫陽路電腦城配台電腦。」方皓天擺擺手,並不在乎這些細節問題,恰好於光自買了電腦的地方就在附近,就想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那好吧,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一定要賞光啊。」龍風風也不客套了,方皓天還要在海州生活四年,將來有的是機會。
離開海州市局,方皓天打的去橫陽路電腦城,當初68409匯報的巴日王方位就在這裡,恰好於光自又在那天買電腦,他就想看看,於光自所說的熟人是否存在。
「喂,光自,你那天說的橫陽路電腦城的熟人在哪片,我剛從市局出來順便把電腦配上算了。」方皓天立刻給於光自打電話,還特別提到了市警察局。
「啊?你怎麼跑那麼遠,還說今天週末,舉行518寢室第二屆會餐呢……你等著啊,一會我把他的電話用短信給你發過去,那傢伙叫路全。和我一個村的。」於光自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反應,似乎並不在意方皓天去市警察局幹什麼。
「今天龍局讓我配合查案。那個屍體都把人看噁心了。還吃什麼飯啊……對了,死者就是那天晚上,爆了莊風昌菊花的刺青男,死的太慘了……」方皓天順口說道。
「啥?怎麼死的。那傢伙太倒霉了吧。」於光自表現出的語氣十分驚詫,就跟平常人的表現沒什麼兩樣。讓人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滿身皮被人剝了,屍體擱了七天才讓人發現,都臭了……」
「嘔……別說了。我晚上還要吃飯呢。」
「我給你講。原來人皮被剝掉的樣子,就像……」
「靠,賤人!」
於光自罵了一聲掛掉電話,方皓天搖頭暗笑,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隱藏了實力修為,甚至那天凌晨偷偷跑出去。剛才的對話根本看不出什麼。
連一分鐘時間都沒過,於光自的短信就發過來了。方皓天撥出短信上面的號碼,震了十來秒的鈴,就被對方接起來。
「你好,我是路全。」聲音聽著很年青,和方皓天是同齡人。
「你好,我是於光自的大學室友,他介紹我在你這裡配台電腦。」方皓天立刻說道,同時納美的定位也完成了。
「這樣啊,你在哪裡,要不要我去門口迎迎?」路全熱情說道,一看就知道他和於光自的關係不淺。
「不用了,說說你們店在哪裡就行了,我能找到。」方皓天如此回應,有了納美的定位能找不到嗎,至於讓對方說出地址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行,在六樓南區143號星海電子科技,如果找不到你再打電話,我去電梯號接你。」
路全為人熱情直爽,哪怕商場快到關門的時候了也沒敷衍,畢竟於光自的室友來買電腦,肯定是一個價,那個價格是老闆訂的最低價,利潤很少,再低他就得自己貼錢。
方皓天踏入電梯直上六樓,這個時間配電腦的人也不少,大多數都是附近海州科技大學的學生,對於電腦商家來說,新生開學就是旺季,正是賺錢的時候。
到了六樓不用尋找,直奔納美鎖定的方位。電腦城每個商家的佔地面積都不大,星海電子科技只有四十多平米,裡面擺滿了電腦配件,還有咨詢裝機的科技大學生,他一眼就看到路全。
哪怕不用納美鎖定,路全也很顯眼,因為在眾多穿了長短袖的人群中,他竟然穿的是高領汗衫,明明熱的額頭佈滿細汗,寧可用毛巾擦也不換涼爽點的襯衫t恤。
「生物波動監測顯示,路全是普通人。」納美淡淡說道,自從生物波動在於光自身上失效後,她就沒有以往的自信,甚至都不確定這次監測結果是否正確。
方皓天並不介意監測結果,而是奇怪路全為什麼要穿這麼嚴,如果他身上帶有相同的刺青紋身,並且還不想被人發現的話,那麼穿高領汗衫的原因就可以得到解釋。
「你好,是路全嗎?我是光自的室友方皓天。」方皓天上前伸手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你稍等等好嗎,我先接待這個顧客。」路全立刻與他熱情握手,臉上滿是抱歉之色。
他正在給人下配置單,總不能把客戶扔下跟方皓天聊天吧,店裡的人手本來就不夠,這樣做顯然對客戶不禮貌。
「沒問題,你先忙。」方皓天無所謂笑道,反正來的目的基本達成,接下來就是想辦法看看,路全高領汗衫遮掩的脖子上,有沒有相同的紋身。
路全便專心與配電腦的大學生溝通,不過這筆單子沒有做成,拿著配置單離開的大學生說需要考慮。可是不等路全招呼方皓天,店裡又來客人,他只能抱歉的笑笑,方皓天搖頭表示沒關係後,又接待那個客人去了。
並非路全擺架子,而是客人多的招呼不過來,老闆肯定要責怪他,畢竟路全只是打工的。就這樣接連三撥,路全終於完成一筆單子,立刻動手組裝電腦。
「不好意思,科技大剛剛開學,我們就忙了點,平時很閒的。」路全手底下的動作很快十分熟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經常給人組裝電腦。
「沒關係,我的要求不高,就照光自的單子給我配,也不急著用。」方皓天搖頭笑道,有納美在電腦完全是擺設,不過糊弄人罷了,要那麼好幹什麼。
「行,等我把這個機箱裝好,就給你裝。」路全面帶微笑,露出整齊的潔白的牙齒,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
「不急,什麼時候都行。」方皓天點頭回應,看著路全把機箱裝好,並且安裝了操作系統後,立刻給他裝配機箱。
隨著時間推移,店裡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就剩下路全給方皓天裝的這個機箱,其餘店員都坐在旁邊喝水聊天,幾乎不怎麼和路全說話。
因為路全從小輟學高中都沒有念完,而那些店員都是科技大打短工的大學生,他們聊的不是泡mm,就是網絡遊戲升到多少級,還有學校誰的誰的車好,誰最有錢……路全和他們根本沒有共同話題。
相比之下,路全一個山裡來的孩子,在別人眼中看來,也就是給人配配電腦的料,不像這些天之驕子的前程遠大。再加上路全有種自卑的心理,除了工作的狀態中,平時都不和這些人聊天……因為不知道聊什麼。
「搞定了,你來看看吧,如果有什麼問題你隨時找我。」路全擦掉額頭的汗,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
「不用了,直接裝起來吧。」方皓天搖搖頭,他不可能用電腦,再說有問題的話,還有納美這個准b級智腦呢。
「行!」路全點點頭,立刻關機裝箱,分分鐘的時間就給方皓天打包完畢,不等他抬頭說話,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進來了,其中一個抱著機箱怒氣沖沖的樣子。
「喂!小子你配的什麼幾巴電腦,漏電不說還總是死機,老子一萬多塊砸出去,你就給我配這麼個垃圾?」怒氣男將機箱「匡」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指著路全的鼻子罵道。
路全臉色微變,不過還是面帶微笑,走到怒氣男面前說道:「胡哥,組裝電腦都存在兼容性問題,我給你檢查一下,找找具體的毛病……」
他的態度很好,似乎也知道怒氣男是什麼身份,所以說出來的話讓人找不到半點毛病,可對方顯然不認這個賬。
「去你.媽的,少給老子找借口,早知道你是山棒,老子才不找你配呢,今天你必須給我退了。」怒氣男伸手抓住路全領子往外一甩,或許是因為高領汗衫穿洗好多年,竟然刺啦一聲被撕破了。
熟悉的刺青圖案立刻進入方皓天的眼簾,和刺青男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分別,甚至3d圖案中隱藏的那條飛龍在天,也被納美迅速解讀。
「果然!」方皓天內心狂跳,於光自的老鄉竟然也有這種紋身,他會不知道?可是那天晚上看到刺青男的紋身後,於光自分明表明現的是驚詫,就像第一次看到。
路全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遮掩著身上的刺青,可方皓天分明感覺到,他的恐懼並非來自怒氣男,而是因為刺青暴露,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嗎?
剛才方皓天不適合阻止怒氣男,因為距離太遠,如果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跟鬼差不多。現在有機會和時間,可他剛準備動手阻止,卻在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爸爸?他不是在桃源村嗎?怎麼也來這裡了?」方皓天看到的人,正是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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