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瘋子的病床旁邊,李妍一臉憔悴的坐在那裡,雙手捧著瘋子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瘋子對自己的愛,感受著瘋子心臟跳動的聲音。
眾人在門口愣了片刻,葉俊推門而入,李妍太過於沉浸在思緒中,沒有注意到葉俊眾人的到來,依然拿著瘋子的手在哪裡發呆。
葉俊走到李妍身後,在她肩上輕輕的拍了拍道:「休息休息吧?」
眾人被李妍的這種癡情感化了,瘋子能攤上這樣的媳婦,算是他的造化,幾人當中有幾個能像瘋子這樣的?
要麼就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玩玩妓、女,要麼就是騙個別人的***,雖然不知打瘋子對李妍是什麼樣的心態,但李妍對瘋子的心,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正在沉思中的李妍,被葉俊的一拍,嚇了個激靈,回頭看到葉俊他們,連忙站起身。
想起葉俊眾人昨天為了瘋子,在娛樂城血腥的一面,就讓自己的害怕,但更多的是感動,因他們和瘋子之間的情意感動,這種兄弟情,不是瘋子和自己的愛情能代替的。
想著想著,李妍眼中噙滿了淚水,忽然,對著葉俊眾人,鞠了個躬道:「俊哥,鴻哥,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葉俊眾人一愣,連忙將李妍扶起來。
「你別這樣,瘋子是我們兄弟,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你這樣就見外了,要是瘋子看見你這樣,他也不允許的,他還會罵我們昨天沒有及時趕到,估計會罵東子罵的最狠。」王建鴻開玩笑的話語,讓傷感的氣氛,頃刻間,緩解了許多。
經過苦口婆心的勸說,終於讓李妍去休息了,回過神來,葉俊眾人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瘋子,臉色比以前好多了,恢復了常態。
王建鴻,鬼子軍幾人在病房內外來回的踱著步,葉俊站在病房的窗台上,瞭望者外面的世界。
這時,東子從外面跑來,「俊哥,雪姐來了。」
一句話,讓葉俊猛地將頭轉了過來,伊雪會來?!腦子了短暫的震驚後,急忙走出病房,看到伊雪一身白色的站在那裡,而在伊雪的旁邊,是伊蘭和王建鴻小別勝新婚的親密著。
伊蘭看到葉俊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和王建鴻兩人肩並肩的朝外走。
伊雪知道自己尷尬,畢竟是陪伊蘭來的,現在伊蘭就這樣喝王建鴻兩人親親我我的走了,而自己左右不是的站在醫院樓道裡,眼神晃動著。
葉俊於心不忍,畢竟這個也是自己愛的女人,是最愛自己的女人。沉默一會,走到伊雪身後淡淡的道:「你……來了!」
伊雪聞言,身子怔了一下,扭過頭,卻變了一個臉色,滿臉笑容的道:「呵呵,沒想到是葉老大,有事嗎?」
伊雪是在笑,笑的很陌生,讓葉俊一瞬間感覺自己和伊雪的距離太遠了。閉了下眼睛,深呼吸,然後道:「伊雪,能不能別這樣?」
「呵呵……別那樣?葉老大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伊雪完全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處境在和葉俊說話。
葉俊用眼瞥了下身後的東子眾人,眾人很自覺的回到了病房,鬼子和耗子幾人滿臉羨慕的看著他們。待到東子幾人離開後,樓道裡除了伊雪和葉俊,空無一人。
葉俊有些難受的道:「為什麼不相信我?」
伊雪似乎真的絕心了,眨著眼睛道:「葉老大,你能把話說明白嗎?我怎麼沒相信你了?我們之間有什麼嗎?就除了一夜、情之外,好像沒有過什麼吧?葉老大,你一個黑道大哥,不會因為一夜、情就愛上我了吧?呵呵……那我真不知道自己是福還是禍了?」
伊雪說著說著,聲音漸漸透露出哽咽的語氣來了,葉俊於心不忍,一把將伊雪摟在懷裡道:「何必這樣對自己呢?」
伊雪奮力的掙扎著,決絕的道:「放開,你放開我……」
但縱使她的力氣在大,但在葉俊的面前微不足道。掙扎不到兩分鐘,伊雪忽然豪聲大哭,雙手使勁抓著葉俊的手臂,指甲漸漸的陷了進去,好在現在是冬天,葉俊穿的比較厚。
在葉俊強行抱著的懷抱中,伊雪嚶嚶抽泣的好半天,方才擦拭著眼淚道:「現在可以放開了我嗎?」
「雪,你知道我愛你的,為什麼要這樣?」
葉俊很為難,趙晨是愛自己的,為了對自己的愛,在自己醉酒的情況下,仍然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自己,這份情,葉俊欠不得,更欠不起,趙晨一個單純到讓人無可挑剔的境界,就因為遇上自己,愛上自己,陷入了這場愛河,這場有了爭奪的愛河。
葉俊不能將趙晨一人放任置之不理,更不能放手伊雪,孟欣,他不是多情,而是這些女人都愛著自己,因此,葉俊無法做到鬆開伊雪的手,選著趙晨。
能將三個女人都不放手,事實證明他是可以給這三人同樣愛的,或許對她們不公平,但葉俊無可奈何。
聽到葉俊的話,伊雪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道:「咱們兩個好好的談談可以嗎?我沒有衝動。」
伊雪忽然轉變的語氣,讓葉俊有些適應,但要是自己在抱著不放手,那就是無理取鬧了。
鬆開伊雪,點了點頭道:「好吧,去哪裡?」
「走吧,去醫院外面走走。」說著伊雪緩緩邁步,朝著醫院外面走去。葉俊長長的舒了口氣,跟了上去。
此時的天,正是剛過了中午時分,太陽光漸漸開始變得薄弱,毫無熱度的照在人的身上,連光線都沒有曾經的強烈了,很淡很淡,空氣中瀰漫著冷氣的分子,隨著風飄來飄去,外出的人,不由的縮了下脖子。
葉俊和伊雪兩人從醫院出來後,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著,眼神晃動的沒有規律。
「阿俊,我們這樣有意思嗎?」伊雪率先打破氣氛,開口道。
「什麼有意思嗎?」葉俊有些不解的道,他是真不明白伊雪所說的,能和孟欣在一起分享自己的愛,為什麼不能和趙晨在一起分享呢?
伊雪忽然頓住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俊,盯著片刻後,道:「是不是你準備給自己建個後宮,來上三千佳麗。」
伊雪的話語雖然有些看似在開玩笑,但語氣上卻是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整個人和天空中的太陽一樣,給人的感覺冷冰冰的。
「伊雪,不是你想的那樣,趙晨是愛我的,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我,我怎麼辦?我知道,我不會處理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但趙晨是很多單純的,我不想讓她受傷害,她說了,她不介意和你們分享我的愛,倘若要是別的女孩,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去這麼認真的,但唯一不同的,她是趙晨,你沒有接觸過她,對她也不瞭解。」葉俊有些焦急的道。
「呵呵……」
一聲沒有任何感情的冷笑,一種帶著自嘲的笑聲,伊雪咧了咧嘴,看著葉俊道:「你葉老大,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我伊雪明白,但我沒想到你在男女之間的感情也這麼重情重義?!」
最後四個字,伊雪說的很重。
葉俊剛要張口,便聽到伊雪又道:「好了,和你說實話吧,我和趙晨已經見過面了,在來的時候,碰見她了,和她聊了很多,你說的不錯,她很單純,是個不錯的女孩,我把你交給她,也很放心。」
聽到前半句,葉俊感覺天空有些雲開霧散了,但聽到後半句,卻心涼了,雲開霧散之後依然是寒冷的冬天,冷的讓人禁不住發顫。
葉俊忽然笑開了,笑得很絕望,很失落,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挽回伊雪了,是的,自己很重情重義,重情重義到連自己愛的人都沒辦法留住,淡淡的道:「意思就是我們之間在也不可能了嗎?」
伊雪深呼吸了一下,低著頭道:「俊,對不起,我做不到和這些女人分享你的愛,我沒有這麼偉大,我不知道你以後還有多少人加入,說實話,我害怕了。」
「別,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太多情了,是我太自私了,放心吧,趙晨和孟欣兩個人已經夠了。」葉俊頹喪的說道。
伊雪釋懷的笑了笑道:「不過,你放心,這一輩子都不會在去找任何男人,我的人,我的心,一天是你葉俊的,一生都是你葉俊的。」
這句話說的,讓葉俊無地自容,以退為進的話語,葉俊說不出的難受,自己有何德何能擁有這些女人,孟欣,伊雪,趙晨,三個牽動著自己整個生命的女人。
他愛的很淡,卻不虛,他愛的很輕,卻不無,他,葉俊對三個女人的愛,不屬於任何海誓山盟的真情,或許,他們沒有在三生石前許諾,沒有在孟婆湯前發誓,但他們真的愛了,愛的撕心裂肺,愛的無怨無悔。
孟欣也是,伊雪也是,趙晨更是,葉俊更加肯定自己對三個人的愛。
忽然,站住腳,雙手捧起伊雪的臉,心疼的難以比喻,溫柔的道:「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讓我葉俊欠你的。」
「呵呵,別這樣,愛過就好,不是嗎?」伊雪將葉俊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勉強的笑道。
她知道自己在笑,笑得心都快碎了,但沒辦法在葉俊面前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她知道不能,不能讓葉俊對自己太好,否者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而葉俊聽完伊雪的話,愕然的愣在那裡,愛過就好?!是啊,愛過就好,多少有情人在分道揚鑣的那一刻,說下這句話,這句話的背後又有多少人心碎,流淚?
至少,葉俊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心碎了,伊雪這一刻也感覺心碎了,但沒辦法。
葉俊眼角忽然感覺濕潤了,有些難以壓制,習慣性的掏出煙,點燃,但不知道,是風太大,還是打火機沒有氣的原因,怎麼打也打不著。
心情無比煩躁的葉俊,順手,將打火機,猛地摔倒路邊,罵了一句,然後將煙從嘴裡拔出來,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下,方才停手,嘴裡喘著粗氣。
伊雪在旁邊一直看著葉俊的舉動,她當然能體會葉俊的心情,但不能上前溫柔的勸說,她知道越是這樣,兩人的心裡越難受,但沒辦法,伊雪必須得離開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