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悲哀的看了看落魄的自己,狼狽不堪,這才剛剛兩天的時間,便從一個軍神演變成落魄的流浪漢,心寒啊。
雙肩也因為背了一夜的行李,而顯得有些隆突,半探者身子似的,縮著腦袋再次看了看表,才剛剛六點一刻,現在怎麼突然感覺時間過得如此慢呢?皺著眉頭,頹廢的繼續沒有目的地的前行。
突然,葉俊感覺背後有人,便側頭微微掃視一番,只見一張皺巴巴的面孔打量著自己,葉俊雙目一怔道:「老人家,怎麼是你?」
「小伙子,真是你啊?我剛才就發現你了,一直不確定,所以便偷摸著跟了過來。你這是這是要到哪去啊?」老人一臉費解的道。
「嗨!別提了,我閒逛,您這是?怎麼起這麼早?」葉俊看見老人身後那輛腳踏三輪車,指了指道。
「哦,我每天都這樣,為了供我那孫女上學,早起揀點垃圾。」
「哦,是這樣!」
「不是,小伙子,你絕對有事瞞著我,你看看你,像一夜沒睡的樣子,是不是我給你惹的那麻煩?」老人愈發的感覺葉俊行頭不對,蹊蹺的問道。
「沒、沒沒怎麼可能?老人家您多想了,我好的很?」葉俊雖然很自信自己面不改色的樣子,但緊張的回答依稀讓老人有所察覺。
「行了,小伙子,雖然我這老頭子沒什麼本事?但閱歷還是有的,走,先跟我回家,吃個熱乎飯,然後在說說你的事。」老人輕笑的看著葉俊答道。
「不用、不用,我吃過飯了,老人家,那您忙啊,我先走了。」葉俊連忙準備離開。
「你到哪去?我看出來你無處可去了,走吧,就算不說你的事,你那天救我們爺倆的恩,我們沒什麼報答你的,走吧,吃個飯總可以吧?」
葉俊經不住老人再三催促,無奈之下還是跟著老人回家了。當然一路上葉俊肯定會職業慣病的警覺的確定沒人跟蹤,方才離去。
走了三轱轆七胡同,老人才在一處極其潮濕的胡同板房門前停下,將三輪車推到一旁,敲敲門,然後將葉俊領了進去。
「小雪,你看誰來了?」老人眉笑顏開的道。
「哎呀!是你!」小雪打開門驚訝的看著葉俊道。
後者輕輕笑了一下,作為回答。
進門後,小雪注意到葉俊背負的行囊,不解的問道:「你不會打算住我們家吧?」
霎時間,老人和葉俊同時一愣,後者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怎麼會?只是湊巧在路上碰上你爺爺,他硬拉著我過來的。」
「說什麼呢?你個丫頭,你就這樣給你救命恩人答謝啊?」老人無奈的笑道。
「不是,爺爺,看他的狼狽樣,他這是怎麼了?」小雪輕附在老人耳邊道。
老人一笑,「去做你功課去,管那麼多事幹嘛啊?」緊接著又回頭對葉俊道:「小伙子,包包拿下來吧,別再肩上背著了,你不累嗎?還是怕我們爺孫倆偷你東西。」
葉俊不好意思笑了笑,將肩上的包包取下,頓時感覺身輕如燕。
一頓玩笑過後,老人做了些飯,儘是些簡單的五穀雜糧,但對於老人而言,已經是家裡最好的了。
飯桌上,老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什麼好飯?就這些粗飯淡茶,你不嫌棄的話,就吃吧。」
「怎麼會呢?老爺爺,你客氣了。」
一頓飯不過十五分鐘,葉俊沒敢多吃,他的飯量相當變態,只吃了個半飽,便裝出一副撐得難受的樣子,弄得老人和女孩哈哈大笑。一時間氣氛相當舒適,三人也算是熟悉了。
從吃飯時的談話中,葉俊瞭解到,女孩叫馮雪,十九歲,在龍江大學上大一。馮雪的父母前些年因車禍意外去世,幾年來,老人拼著一身老骨頭,供孫女上學。
老人見氣氛很緩和,便抿了下嘴道:「小伙子,你是名軍人吧?」
「現在不是了,老爺爺,你的眼光很厲害!」葉俊聞言,一道佩服的目光看向老人。
「呵呵,不是我眼光厲害,我也是當過兵的,四十年前在部隊服過五年兵役的。」老人似乎回憶起當年的兵旅生涯,雙眼有些惋惜及懷念的看著門前。
葉俊輕笑一笑,並未說什麼。
「被開除了吧?雖然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是因為我們的事吧?」老人淡笑的面容下,一副洞察世間萬物的內心,這時葉俊的第一感覺。
「嗯,老人家,我也不瞞你們了。我昨天被開除的,就是因為在市區打架的事!但老人家,你也別太自責,我也在軍隊呆夠了,正好」
「呵呵,好了,好了,你是個不簡單的兵啊?前天打的人可都是龍江市政界呼風喚雨的太子爺,你打的他們不死也殘了,還能完好無損的只是割除軍職,很不簡單。」
葉俊越發的感覺老人有著不簡單的思想!「老爺爺,你也很不簡單,普通老人好像在那天就會嚇得心驚膽戰了,而您?呵呵」
老人聞言一頓,接著便有恢復了自然道:「我給你說過我當過兵的,這沒什麼奇怪。」
葉俊見老人沒有說實話的意思,便也不再追問。
兩人的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葉俊也將自己一切的軍隊生涯說給了老人,當然不包括昨夜的戰鬥。
後者萬分欣賞的打量了一下葉俊。最好葉俊要起身告辭,老人還是再三阻擋,硬生生的將葉俊留了下了,說什麼現在你無處可去,等先找到工作在出去不遲。
葉俊苦笑的無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老人在隔壁一個小板房內,騰出一些空間,供葉俊住宿。
接下來的幾天,葉俊並未讓老人出門再去撿垃圾,他將自己身上一半的錢掏出來塞給老人,老人說什麼也不要,葉俊只好拿離開做威脅,才使得老人暫時收下。
看到馮雪的的身影,不知不覺的葉俊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葉靈!葉俊是單親家庭出身,母親在生葉靈時,遭遇難產,不幸離世。二十年來,兄妹倆一直被父親帶大,好在父親是名有工作的,他們的生活還算過的去。漸漸的回憶,濕潤了葉俊的眼角。
「嗨——想什麼呢?怎麼哭了?」正在發呆的葉俊,被馮雪突然闖進來,給嚇了一跳。
「你怎麼進來不敲門啊?大學白念了?」葉俊趕忙擦拭去眼角的淚珠。
「不好意思啊,我來和你說說話呢?整天在家,除了爺爺沒有人陪我了,今天好不容易多出來你這個會說話的生物,我能不開心開心嗎?」
望著天真可愛的馮雪,葉俊無奈地笑了。「來,坐!」伸手往身邊的床沿上拍了拍道。
「你怎麼哭啦?對不起啊,都是我們害了你。」馮雪往葉俊身邊一坐,愧疚的語氣。
「和你們沒關係,別瞎想!想和我聊什麼?說說?」
「呵呵,這就好!我們就聊些你在軍隊的故事吧!」馮雪並沒多想,她的世界都是爺爺為她擋風遮雨的,因此她對社會的黑暗並不知曉,才使得現在天真的她。
「我在軍隊有什麼好聊的?天天都跟機械似的,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葉俊想起軍隊的生活,貌似還真是如此,偶爾和戰友們娛樂下,幾乎真沒什麼有趣的故事。
「聊聊嗎?聊聊嗎?」撒嬌的聲音,禁不住讓葉俊渾身一顫。
「好吧好吧!在軍隊,每天」葉俊慢慢的被馮雪的這個話題,展開了從軍五年的回憶。
十天過去了,葉俊在老人家待的可謂十分快樂,每天陪著有些天真般的傻得馮雪逗樂,和老人說說歷史事件,十天轉眼間就過去了。葉俊也感覺該出去找找工作了。
早上,再一次被馮雪驚天的嗓門給叫醒,吃過早飯,和老人告了個別,換了身簡易的衣服,便朝市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