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兩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錯,一道帛裂似的聲音響起,柳生中年人的身影硬生生從空中落了下來,但卻保持著高舉著武士刀的姿勢不動。
而吳煌,則是在不遠處輕輕落到地上,手中的紅線甩了甩,消失在他的手中。當他手中的紅線消失之後,柳生中年人的腦袋,才從他的脖頸上衝天而起,脖腔內噴湧出來的殷紅,將他的腦袋高高噴起……「走吧!」吳煌邊說邊頭也不回的朝巷外走去,羅剎女此時才回過神來,打了個激靈,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她才明白,前面那個看起來並不壯碩的身子裡面,蘊含著何等強悍的力量。之前這個柳生中年人拔刀的瞬間,氣勢大開,她被那股氣勢一衝,直接全身僵硬,如果是她在面對這樣一個敵人,那麼,那個高高飛起的帶血頭顱,一定會是她的。但是沒想到,她還在僵硬當中,那道看似瘦弱的身影,已經以比那柳生某某的速度更加快捷的衝了上去,只是身形一交錯,短暫的一剎那,勝負已分!
強!此時在她的心裡,吳煌的背影,在被她無限拔高之中!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吧!
回到羅剎女的陸虎上,羅剎女直接跪倒在車外,嘴裡喊著『請收我為徒』的話。可惜,她才喊完,便發現她根本沒有跪下去,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又不是自己的了。
吳煌搖頭道:「我可以賜予你你想要的力量,但是,我不會收你為徒,你只我的下屬,替我打工賣命!如果願意的話,就點點頭!」
羅剎女點了點頭,暗忖:替誰打工不是打工,替誰賣命不是賣命,只要他能給自己力量,替他賣命又何妨!
吳煌解開了她身上的風束,朝她招了招手,道:「上車吧!」當羅剎女上車繼續擔起她的司機重責時,吳煌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說你的本名,並非外號!」
「雷……雷萌萌!」羅剎女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去。
吳煌差點失笑開來,但末了還是咧了咧嘴,這個名字,配上她的剽悍,真的很雷人啊!
只是,看到她臉上的那條刀疤,吳煌便想起了自己的祝福術裡面,便有一個快速恢復傷口能力的。其神奇之處,完全不亞於朵靈那小丫頭的『枯木回春』術。「你臉上的疤,我能治療!」吳煌平靜的看著她說。
她只是怔了怔,便沒有了反應,良久才道:「如果這是老闆你的要求,那便治療吧!」
看到這個雷萌萌這麼快便進入了角色,吳煌怔了怔,有些想不明白,這女人為何要把自己變得這麼猙獰才甘心!以現在的醫學技術,消去這道疤並不是非常困難。而且,她也不是沒有錢去動這個手術。更何況,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再去打黑拳了,也不用擔心她本來的美貌會招來別人的覬覦……如此情況下,還這樣說,那就是這道疤痕,對她來說,具有一定的紀念意義。或者是為了提醒自己,這條疤是誰留的,在挺醒自己,當初的錯不能再犯,又或者在提醒自己,自己的仇人是誰,諸如此類的吧!
「算了,以後再說!」吳煌擺了擺手,道:「現在,可以去處理一下你的私事,幾天後,跟我回天門吧!」
雷萌萌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也沒有開口問吳煌什麼時候賜予她力量。現在,她為他工作,只要表現好了的話,難道還怕老闆不給『加薪』,她看吳煌應該也不是個小氣的老闆才是!
雷萌萌開著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放緩了速度,道:「老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吳煌笑道:「我不需要你送,在路邊放我下車就行了。對了,我給你留下我的聯繫方式吧!」邊說邊到車頭前的擋風窗下一揮手,便將一隻筆凌空攝了上來,然後同樣攝了張紙過來,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大名與手機號碼。
雷萌萌接過手中的紙張,頓了下,又道:「如果老闆沒什麼事的話,可以跟我一塊去處理一下那些支票,然後我送老闆回去。反正我在海天也是居無定所,以後就跟著老闆混了!」
吳煌不置可否的笑了下,道:「現在銀行已經關門了!」
雷萌萌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才道:「其實,我是個孤兒,我臉上的疤,是我自己割掉的!」雷萌萌呼了口氣,道:「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博老闆的同情,我只是不想讓老闆誤會。」
吳煌掏了顆煙出來,點上,笑道:「我能有什麼誤會!」
「老闆賜予我力量,我替老闆工作,這是天經地義,我本不該再拿老闆的工資,但是,我還有一大幫孤兒需要我給他們提供扶助,如果說我沒了這份工資,我怕這九百萬也撐不了多久。」
聽到這話,吳煌不由啞然失笑,不得不承認,這個表面看起來有些猙獰,有些危險的雷萌萌,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也很有原則的女人。如果牛武那傢伙有她這一半覺悟,那就好了!
相比起牛武那死要錢的大塊頭,吳煌覺得,這個表面看起來猙獰的女人,其實還是很可愛的。
「你不會是想著將這九百萬一股腦兒交給孤兒院的負責人吧!」吳煌沉默了下,奇怪的看了眼她,道:「難道你就不擔心那個負責人拿著錢跑路,不管那些孤兒的死活了?要知道,九百萬,可不是九百塊!」
雷萌萌搖頭道:「這點不用擔心,其實,她可以說是我們這些孤兒的養母!也是孤兒院如今的院長。」
「可是現在都十二點多了,你養母她還能沒睡?」
雷萌萌想想也覺得對,只是剛才太過興奮,再加上吳煌讓她快點解決掉私事,她一急就給忘了。「那……老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明天我好過去接你!」
「接就不必了,明天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在海天逛逛,也不知道柳玄這些人的『論劍』會在什麼地方!」吳煌邊抽著煙,邊曲指在車窗上輕輕敲擊著。
聽到吳煌這般說,雷萌萌心下更是暗驚,聽他這語氣,似乎想要參與進像柳玄這種高手的『論劍』之中,這得要多強的實力才有這份自信啊!柳玄,向天,陳白竹這些人,道上人都說他們已經是玄級超級高手了呢!
「老闆,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雷萌萌問道。
吳煌看了她一眼,道:「這麼說,你在海天的關係網不錯嘍?」
雷萌萌搖頭道:「倒不是我的關係網不錯,而是,在道上,有一些專門靠販賣消息為生的人。只要有錢,這些人能夠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消息。不過我想,像這種消息,這些人應該不會知道。」
吳煌點了點頭,從兜裡搖出一本支票簿,寫了張百萬支票遞給她,道:「這些經費,由你保管,以後我想知道些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由你給我負責消息這一塊,缺錢了就跟我說一聲!」
雷萌萌點了點頭,收起了吳煌給的百萬支票!吳煌看了眼外面的夜景,道:「停車吧!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理會我,有什麼事情,我會找你,有了具體消息,你就打電話通知我。」
「好的!」雷萌萌點了點頭說,停下車後,她立馬下車給吳煌開門,吳煌笑了笑,道:「不需要來這一套,如果有來這一套的必要時,我會跟你說!」說著,他徑直推門而下。
話說回來,自己有手有腳,又不是在裝逼擺譜的時候,用得著別人替自己開門嗎?
看著吳煌的身影如驚鴻般消失在黑夜之中,雷萌萌彷彿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她伸手拍了拍自己那有著條猙獰刀疤的臉,然後看了眼手中的百萬支票,又伸手摸了摸副駕駛座上那還帶著餘溫的皮座,然後重重呼了口氣。嘴裡輕聲喃喃自語,道:「爸媽,你們在天有靈,看到女兒有現在這樣的際遇,也會為女兒高興的吧!以前敵人太強大,即便是比常人多無數倍的努力,女兒也對殺死仇人沒有半點信心。但現在,你們放心,等我修練有成之後,一定會拿他的人頭來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只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高空中,吳煌盤坐在雲端,將雷萌萌的這些話隻字未漏的聽在了耳裡,心裡暗忖:嗯,有仇恨就好!只要心裡頭有仇恨,這努力起來才會加倍。像牛武那大塊頭,努力程度完全跟時玉沒的比。要不是實在被時玉這個小丫頭給鄙視慘了,他才不會真的那麼努力。不過,回頭應該問問這女人的仇人是誰!
不得不說,人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賤,沒有壓力,動力便會不足。這也是為何吳煌找苗子的時候,會專愛這些心中有仇恨的人。因為這種人,努力起來是不要命的。
都說仇恨使人心靈蒙蔽,可在吳煌看來,只要能夠成為動力,仇恨又如何?有仇不報都是非君子呢!他可不會傻不隆咚的教自己的下屬『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傻透了的人生信條!
果然,當吳煌回到大哥的住處時,看到用功的韓式文時,再一次證明,只有心有『恨獸』之人,才能真正的爆發出不可想像的力量與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