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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吳煌坐下來之後,白顏素便不說了,而是自己喝起了悶酒,一杯接著一杯。
「白老師……」
「叫姐姐!」
「好吧!姐,你這不吃飯光喝杯,會很快醉的!」吳煌看不過眼,出言道。
白顏素淡淡一笑,道:「醉了好,醉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忘了!」
吳煌翻起白眼,道:「虧你還是語文老師呢!『借酒澆愁愁愁』你不知道嗎?」
「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的!」白顏素搖頭笑了笑,又舉杯飲,末了笑道:「好吧!吃菜吃菜!」
看到她終於肯開口吃菜,吳煌鬆了口氣,也跟著吃了起來。沒多久,桌上的菜餚被兩人一掃而光。白顏素起身道:「先不用收拾了,咱們繼續去沙發那邊喝酒……」
吳煌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七點了,今天是週末,晚上還有自習課,但看白顏素現的樣子,顯然不是提出告辭的時候。況且,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變得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兩人喝酒的陣地從餐桌上轉移到了沙發上,紅酒已經消滅掉了三瓶,幾乎兩瓶都是進了白顏素的肚子,吳煌發現,她的酒量真的很好,兩瓶紅酒下去,除了臉上有點紅暈之外,還真看不出她有什麼醉相。
「紅酒不夠刺激,咱們換白酒吧!」白顏素跑到廚房的櫃子裡翻找了一會,提著兩瓶茅台酒出來。
「姐,白酒我喝不習慣,我還是繼續喝紅酒吧!」
「隨你!」白顏素拿了個一口杯,擰開瓶蓋,倒了半杯,然後仰首一口燜掉。「哈!果然還是白酒夠勁道!」
吳煌有些無語的看著她,他真沒想到,平時這個給人那種冷艷的酷酷印象的她,居然還會有如此豪放縱意的一面。「白老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讓你如此借酒澆愁?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白顏素聽了笑了起來,星眸微帶醉意的看著他,道:「你已經幫了!」
「怎麼就幫了?我怎麼不知道!?」
白顏素咯咯笑了笑,又燜了一杯白酒,笑道:「有沒有興趣聽個故事?」
「當然!」
白顏素捧著酒杯,星眸微微向上挑,彷彿回憶著什麼,良久,她才緩緩道:「那是七年前的一個暑期,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空氣中漂浮著醉人的花香……有個女孩與一個男孩相識,當然,他們是家人的安排下才『偶然』相識的。一開始,那個女孩對那個外表俊朗的男孩還是挺有好感的,她覺得他幽默大方,見識比普通同齡人要好許多。慢慢的,他們成為了好朋友,甚至那女孩都答應,願意給那男孩一個追求她的機會,當然,那女孩說了,要追求她的話,要等到她上大學才可以。」
吳煌沒有打擾她的述說,而是端著酒杯,偶爾抿上一口。一瓶紅酒下肚,此時的他,倒還相當清醒。
「那時候,女孩有個好友,人長得也相當漂亮,是個可愛的小精靈,那女孩常稱她的好友為開心果。其實開心果並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那樣開心,她只會把她的開心帶給她周圍的人,而把不開心的事情,全都埋心底。那個男孩因為長期與女孩以及開心果一起,結果……結果男孩與開心果二人發生了關係。」
「呃!」吳煌怔了怔,但還是忍了下來,繼續低頭喝酒。
白顏素燜了口白酒,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那女孩知道後,便告訴那男孩與開心果,讓他們繼續他們的戀愛,不要理會她,她祝福他們。其實當時那女孩的心情,一點都不像表面那樣灑脫。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傷心愧疚而已,是以,她說,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男孩,只當他是普通朋友而已。」
「開心果聽了很開心,以為女孩說的是真的。其實開心果是個沒有任何心機的單純女孩,把這個世界想得太過美好,把身邊的人也想得太過好心。她以為她喜歡的男孩,可以跟她共守白頭。可誰能想到……」
說到這裡,吳煌發現,她的眼睛濕潤了。她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吸了幾下鼻子,然後又燜了杯白酒。
「你一定想不到,那個男孩是怎麼對開心果的吧!」她眸中帶淚的笑了笑,道:「那女孩也沒想到,他們的結果會是那樣。那女孩一直以為那男孩很正直,應該可以給開心果幸福的。可是她錯了,開心果也錯了,其實那男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他心裡一直想要擁有那個女孩,然後借助女孩背後的家族勢力,來幫他們家族抗衡另一個家族帶來的壓力,可是,他卻與那女孩的好友發生了關係,而且還被那女孩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你一定猜不到那男孩接下來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吧!」
吳煌果斷搖頭,白顏素哈哈一笑,淚水掉進了酒杯中,她仰首將杯中的淚酒一干而,「那個禽獸,為了與開心果分手,他居然安排幾個流氓,開心果回家的路上,將其**……」
吳煌發現,她的手抓著沙發邊緣,指尖幾乎都將沙發給扣出了幾個窟窿眼。
吳煌知道,那個女孩,應該就是她自己!
不過他沒有問,她也沒有說,而是繼續那個故事。「果然,他的陰謀得逞了,開心果因為這件事情,直接自殺了。她是含恨而死的,因為她死之前,她聽到了那幾個流氓後以為她暈過去,而不經意間說出來的一些話。如果不是那些話,她不會自殺,她只會跟那男孩分手,因為她是一個有著潔癖的女孩。她絕對不會願意將不再清白的自己,去玷污自己喜歡的男孩。可惜啊!老天殘忍的讓這種事情發生她的身上,殘忍的讓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因,讓她那顆年輕單純的心徹底的支離破碎……」
「後來呢!?那女孩跟男孩……」吳煌忍不住插了句。
「後來,呵呵!後來那女孩從開心果的日記中,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雖然她沒有明言,但是她知道,她那句『我沒想到傷我深的,居然是他,我好恨!』指的是什麼。女孩當時就很震驚,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直到後來那男孩的本性漸漸被她所知,她才相信,開心果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係!雖然男孩一直不肯承認,但是女孩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他。於是,她拒絕了他的追求,一直到大學畢業,她都視他如仇寇。可惜,女孩的家人一直不願相信女孩的話,還一直想要那女孩嫁給那個禽獸,你說,這事是不是很可笑!?」
吳煌搖了搖頭,歎道:「我只覺得,那女孩的心裡,一定很苦!她對開心果,一定很愧疚吧!」
「是啊!若不是她,那種事情就不會發生開心果的身上,開心果也不會死,一切都是她,她才是罪魁禍首!」
吳煌搖頭道:「我不同意!我只知道,罪魁禍首是那禽獸,開心果與那女孩,都是受害者。只不過開心果後以輕生的方式自我解脫,而那個女孩卻一直活愧疚與仇恨,以及無奈與痛苦之中。可憐的,應該是她!」
白顏素嗤笑道:「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那個女孩,我覺得她真是沒用,她不僅沒有處理好那件事情,還一直連累著別人。就今天,她又連累了一個人,而被她連累的那個人,還是他的學生,她居然拿自己的學生來當擋箭牌,你不覺得她很可恨,很可恥,很不值得同情嗎?」
吳煌認真的看著她,道:「如果那個擋箭牌的牌子是『煌牌』,我想,他會願意的!身為男人,就該為心愛的女人遮風擋雨!」
白顏素看著一臉認真的吳煌,突然間忍俊不禁,破涕為笑,一口酒水不小心全噴到吳煌的身上!
被噴了一身的吳煌很無辜的看著白顏素,而醉態盎然的白顏素,則是邊說著抱歉,邊抓起旁邊的紙巾就往他身上擦。從胸口到腹部,然後是大腿上……結果一不小心,她的手碰到了吳煌的那個地方。
於是,兩人瞬間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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