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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關外風雲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安分的海西女真 文 / 廟街四斗米

    「老爺,女真人那邊又有事了。」門口的老李一見到魏剛,便上前說了他來的目的。

    「走,到前邊去說。你們,跟在後邊,莫要讓人靠近。」魏剛轉身對身後的侍衛說道。

    兩個人來到鷹眼訓練營的一處僻靜之處,那裡有一顆大槐樹,魏剛就地就坐在了那槐樹下的一個石墩上,老李則是站著跟他說話。[.]

    「老爺,我這消息是從那葉赫部落中和咱們熟悉的格格那裡獲知的。消息上說海西女真那邊的哈達和部好像要帶著臣服於他們的那王甲部去征伐長白山三部中的珠捨裡部。而那珠捨裡部卻正好是在老爺的暗自控制下,這下子可是不好啊。我有派人去跟姜輝那邊聯繫,讓他們打探情況。從目前反饋過來的情況看,那哈達部還真是有可能要征伐長白山那邊。」

    「嗯,看來這個哈達部是想打破平衡啊。嘿嘿,這些個女真人,還真是不安分。我原以為這野豬皮死了後,他們能安分一些,卻是沒想到他們照樣要玩那大魚吃小魚的把戲。哼,別急,哈達部可是在葉赫部還有輝發以及烏拉部的夾縫間生存的,他們要出兵,那就要防著其他三部窺伺他們的老巢。這邊我會讓姜輝和穆泰他們知道,讓他們做好準備,至於海西女真那邊,看來現下應該讓小鐵他們出一把力了。這眼瞅著跟著商隊有半年多了吧,該是看看他們表演的時候了。嗯,對了,還有個事,就是我讓你打探的那遼鎮奸細的事。這次這董大人出兵伏擊韃子,竟然沒有被韃子知道。看來這所謂的奸細應該不是董大人身邊的人了。你這邊查的怎麼樣?」

    「回老爺,這事也是查了。要是從大範圍來看,這次董大人用的都是他自己身邊的兵馬。帶兵的將官除了您和那孫守廉,剩下的都是他董一元從宣府那邊帶過來的。用老爺說的那排出法,和上次那尤總兵出兵時候相比較,這所謂的奸細那肯定是在李家那些軍將中的。只是那次尤總兵出邊牆的時候帶的人實在是太多,而且知道這事的人也是多。有些人沒去,卻也是知道。不過孫守廉該是排除的。剩下的那查大受、李寧都是有嫌疑。當然,李家其他的家丁軍將也是有嫌疑的,咱們暫時只能把範圍縮小,至於到底是誰,咱們現下還不能完全確定。」

    「嗯,我知道了。既然有範圍了,那就好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只要這傢伙還繼續行動,那咱們就有機會逮著他。對了,葉赫部那邊的那格格那裡沒套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這個倒是沒有,像上次那樣,還真是偶然。這格格現下也是有些明白事了,很多事情都是不跟咱們說了。」

    「呵呵,你呀,她再怎麼長大,也是個孩子。別說孩子,便是大人,也是有弱點的。你從庫房裡多提一些香水,哦,就提一些剛生產出來的茉莉香味的吧,要不在把其他香味的都帶上一些。小姑娘嗎,這個東西是最容易打動她的。不過我可提醒你,去辦事的人可一定要選個激靈點的,別自己先說漏了嘴。」

    「這個老爺放心,再說這也是有小鐵他們的人在裡邊,他們可都是老爺一手訓練的,應該沒問題。」

    「你可不能這麼說,我訓練的就保準沒問題啦,別大意。行了,趕緊去忙吧。」

    老李急匆匆的從這樹下往營地外走去,魏剛看著老李的身影,心裡也是焦慮起來。自己現下這攤子也算是鋪開了,可是真正能和自己在一起謀劃的人,也就這老李。老李既要管著買賣,又要跟著他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很多事情還要幫著他想辦法。雖然老李倒是不覺得累,但是魏剛知道,這時日一長可不是個事。看來得自己給自己找一個所謂的幕僚了。可是這遼鎮這般大,但是讀書人卻是相對少上許多的,不似關內各地。現下看來,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己當初這穿越的地點也是有意思,若是現下穿越到關內地方,怕是他這身武藝抑或是訓練特工的手段暫時是用不上了,就是他的軍功也是沒有現下這麼多。在這遼鎮,好像從來就不缺仗打。看來大明在這裡設立邊鎮,還真是有一定道理啊。四邊上的蒙古人,女真人,也都是不安分。這邊蒙古人剛給按下去,那邊女真人又要冒出來。其實魏剛自己對於如何處理這些蒙古人和女真人還是有一些想法的,奈何現在他就是個參將,能管得就是他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事情。對於這整個的遼鎮,對於這整個的大明帝國邊防,他還是說不上話的。能做的,也就是見縫插針的做事了。

    海西女真四部中的輝發部老營輝發城裡頭,部落頭領拜音達裡正坐在議事堂上,接受下首位的一個商人模樣的女真人的跪拜。

    「小的哈赤,給頭人您請安了。小的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來到您這裡的。哦,一些禮物,不成敬意。」那跪在下邊的人一邊跪拜,一邊跟這女真頭人說起話來。

    「嗯,起來說話吧。哎,我就納悶了,咱們女真人什麼時候喜歡做起買賣來了。你們朱捨裡部主子我記得先前也是老想著上山下河的,現在怎麼變了樣了,竟然讓你們和那些明國人一般,做起這買賣來。」

    「呵呵,頭人您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去年和大明那邊的李家做上了生意,很多山貨都是直接送到李家。您也知道,這邊山中各個部落其實也是缺大明那邊的貨物,我家主子看到可以兩邊互利,便做起了這買賣。再說,大明那邊的人也是鼓勵我家主子這麼做。這樣山裡的東西也都是能及時的運出去。其實這次來主要的事情就是我家主子想跟頭人您求個幫助。那哈達部的人看到我們部落這買賣做的好,便起了貪心,想要聯合著王甲部去攻打我們部落。我家主子派我來,就是想跟頭人您求一些救兵的。當然,這銀錢自然是不會少的。到時候若是在戰場上有什麼繳獲,我家主子也說了,都緊著頭人您這邊。不知頭人您意下如何。」這站起來說話的女真商販倒是直接,馬上就跟這女真頭人說了自己的來意。

    「這個嗎,我倒是要考慮考慮。其實要說起來,俺們女真人的祖先早就定下規矩了,女真人最好不要打女真人。」這拜音達裡如此說話,倒是有些從中斡旋的意思。其實他能有這麼個態度,那是因為他看了人家給他送的禮物清單了。

    裡邊可是有很多不錯的貨物的,大明出產的刀劍、精細的食鹽,絲綢和布料,甚至還有女人用的香水和香皂什麼的。這些東西,在這女真部落中,那可是不常見的。還有他剛才聽那女真商販說什麼和大明李家做買賣,也是打動了他的心。此時的女真各部,想要做買賣,把自己手中的山貨皮子什麼的賣出去,最好的法子便是等著大明皇帝簽發的那敕書,然後他們和大明做回易。這樣的買賣,他們這些部落賺的便宜最大。除了這敕書,剩下的交易方式,那對他們來說,賺頭可就是很小了。他們只能到撫順鐵嶺這些開市的地方和大明的商販進行互市,抑或是等著大明的商販到山裡頭收他們手中的貨物。可是這兩條道對他們來說,都是要受到大明商販的盤剝的。他們女真人打獵捕魚還行,講到做買賣,十個人也是比不過大明一個小商販。若是這次能和這朱捨裡部聯繫上,跟著他們做買賣,那以後自己部落出產的東西,那可就會賣個好價錢了。大明的商販會騙女真人,可這朱捨裡部的女真人應該不會騙了吧。

    那個站在下首位的女真商販此時卻是不時的往他身邊的隨從那裡看著,當他看到一個年輕夥計給他遞過來的眼神的時候,他心中也是大定,看來這次差事應該能辦成。

    「好吧,那小的先下去,等著頭人您給答覆。」這人做了一個跪安的架勢,然後領著自己的隨從出了這議事堂。

    他剛一出去,這議事堂裡的其他女真人便開始和他們的頭人商討起來。

    「主子,咱們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了。這朱捨裡部送來的東西可都是不錯啊。那鹽面我剛才可是親自嘗過,比咱們從大明商販那裡弄來的好多了。」

    「你懂什麼,見到這點蠅頭小利,就把之前的約定給忘了,這可不是我們輝發人的習慣。主子,人家哈達部也是送來了東西了,咱們不能就這麼不管了吧。」

    兩種觀點,在這議事堂裡霎時被表現了出來,兩幫人也都是各自說著自己的理由,一時間倒是吵得這拜音達裡腦袋有些大。

    「行了行了,你們啊,都是眼睛裡盯著人家給的好處,就沒有一個能琢磨出一個好辦法的。塞絲馬,我看你一直不出聲,你來說說,咱們該怎麼辦。」

    「呵呵,主子,其實咱們現在根本不需要做什麼,那哈達人過來只是求著咱們不要干涉,而這朱捨裡人過來雖然求咱們出兵,可是照我看,他們既然和李家有聯繫,怕是這個說法就是個幌子,跟多的還是希望咱們不跟著出兵。主子其實咱們什麼都不做便是最好了。兩家的禮物該收就收,反正您也沒答覆那朱捨裡部的人什麼條件。您就和他們說,咱們部落現下正忙著上山打獵,下河捕魚,沒有人手幫他們打仗,這樣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嗯,哈哈,好啊,上山打獵,下河捕魚,是啊,咱們都在忙著這些呢,哪有功夫出去打仗啊。」

    就這樣,這拜音達裡如此的給了那朱捨裡部商販做了回復。聰明人一聽就能聽出這其中的意思來。

    於此同時,在烏拉部和葉赫部,也在進行著同樣的事情。魏剛讓人用些許恩惠先拖住海西女真其他部落,單是一個輝發部和一個王甲部,聯合在一起的長白山三部還真是不怕。只是那哈達部現下還不知道長白山三部已經被魏剛給整合罷了。若是知道,他們是決計不會做出此種蠢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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