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南,風便越大。還沒到海邊的時候,魏剛就已經知道快要到海邊了。因為他已經從刮過來的風中問到了還得味道。
「大人,那番人文森特現下就在海邊咱們家開的商館中歇息,已經等了兩日了,說是有事情想和您當面談,所以屬下才讓人快馬通報過去的。」道。
魏剛現下這些手下中,要說跟他最親近的,便是李虎了。魏剛能把他獨自扔出來,把這海貿的事情交由他看著,自然是對他放心了。現下是有別的親衛在魏剛身邊,李虎只得喊上一聲大人,若是私下裡,他便喊魏剛做剛子哥了。當年那個打虎少年,現下已經成為了能夠獨擋一面的軍將,魏剛看著李虎,也是很欣慰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那叫青泥窪的小村,現下也是改變了不少。漁民已經完全被李記商行給收做了自己商舖下的雇工。平日裡打漁,番人大船來的時候幫著裝卸貨物,家裡的子弟更是被李虎選拔,成為了魏剛新成立的海軍一員。有了利益聯繫,誰還會吃飽了撐的去告訴別人這裡已經有了一個私港了。何況金州衛的千戶大人還知道這回事,要是還想著做這事,那就是瘋子了。
魏剛聞著這所謂海的味道,打馬來到了這海邊的驛站。這味道讓他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大海的情景。當時他還是個孩子,遠遠的看到大海,激動的什麼都不顧了,向那大海奔去。那種感覺以後的日子裡卻是不在有了,那種心靈上的奔放,也是在突然來到這個時空後才有了。在那個時空,他隨著自己的年歲增加,心境卻是越來越沉重。
現在再次來到這大海,他似乎還是有和當初還是孩童時候的一般感覺,他細想一下,總算弄明白這感覺出現的原因了。心靈的奔放,那是因為現下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中,就像他當初不知為何來到這個時空一樣,失去了原來那個時空的束縛,他真的可以幹好多自己能夠幹的事情了。
「哦,親愛的魏大人,我終於等到您來了。很抱歉,耽擱您的時間了,不過我這裡有個非常好的想法,是關於生意上的,所以想和你來商量商量。」
文森特一如既往的表現出了他的熱情,跟在他後邊的羅伯特船長則是依舊一臉的冷酷。一個商人,一個軍人,讓魏剛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他們的本色。
「你的大明官話現下竟然學的這麼好,看來你真是聰明,你們猶太人也都很聰明,我願意和聰明人打交道。好吧,文森特,咱們還是到屋子裡說,想必這些天你應該已經想好了怎麼和我說你要說的事情了吧。」
一行人進了屋子,不過最終進到雅間裡的只有魏剛和文森特,而羅伯特和魏剛帶來的其他人,都是留在了外邊。
「是這樣的,魏大人,自從我們雙方開始了貿易上的合作,我對您給予我的商業機會非常感謝。不過我想和您提出一個新的要求,其實這個要求對您來說應該很容易完成,就是我需要和您做大筆的黃金和白銀的兌換。因為在倭國,我們都是用黃金做結算的,可是到了大明這邊,黃金好像並不是太多,反而是白銀比較多,所以我想跟您說一聲,以後我用黃金來跟您換白銀,兌換比率就按照你們這裡的規矩來進行,不知您認為我這個辦法怎麼樣。」說完,文森特喝了一口茶,滿臉誠懇的看著魏剛。
魏剛並沒有馬上回答文森特的問題,而是以銳利的目光盯著文森特看了一陣。不過他並沒有從這文森特眼中看出任何惶恐,這傢伙的心裡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難怪莎士比亞會寫那個叫威尼斯商人的喜劇,這些猶太人,做起生意來,比演員演戲還投入。魏剛這樣想著,後來才想起來,貌似這個時候,莎士比亞這個戲劇牛人好像還沒有寫這部叫做《威尼斯商人》的劇本。
這要是換了別的軍將,怕是想都不想便會答應這文森特的要求。用黃金跟自家換白銀,看似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魏剛知道,這猶太佬到了倭國那頭,便會用這些白銀去交換倭國的黃金,倭國金賤銀貴,和大明的比值是不一樣的,他來回出了販賣貨物,光是做這買賣金銀的生意,便又能賺上好多。雖然從自己這個角度,沒有損失什麼,但是裡外裡自己成了給他跑腿的了。
「呵呵,文森特先生,你這個人什麼都好,但是有一點不好,不夠誠實。你知道我們中國人做買賣講究什麼嗎,叫做童叟無欺。意思是對於不知道商業規則的人,也不用自己知道的規則漏洞去欺騙對方。可是文森特先生,你好像在剛才並沒有跟我說你在這一過程中能賺到多少銀子啊。」魏剛並沒有把窗戶紙捅露,而是很含蓄的跟這文森特說了起來。
「哦,看來是我低估了您。真是不幸,我有時候在想,在東方,怎麼會有您這樣的將軍,您和羅伯特一點也不一樣。瞧,他是我們西方的將軍,一個海軍上將。可是他一點也不如您在商業上具有的造詣。我不得不佩服您,就像我曾經對您講過的一樣,如果您和我一道出海做生意,估計您會比我先發財的。就是放到歐洲,您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好吧,我承認,我欺騙了您。看來你是知道這其中的兌換比率了。好吧,算我沒說。我以為這次我能在您這裡賺到一些便宜呢。」
文森特並沒有表現出惶恐,他很是聰明的先誇讚了魏剛一番,然後很是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並且他很是果斷的放棄了這樣一個想法。
「呵呵,文森特先生,你這樣的表現就有點不像你了。你們猶太人在做生意的時候可從來都不輕易退縮的,怎麼您遇到我後就這樣很是輕易的放棄了呢。先不要著急,我這裡有更好的主意。你想不想聽一下,這個主意不但可以讓你賺到那金銀兌換的差價,還可以讓你多上更多的生意。」魏剛此時彷彿是那個伊甸園裡的毒蛇,再用美味的蘋果誘惑饞嘴的亞當和夏娃。
「好吧,那我洗耳恭聽。不過最終是否成交,我要看我在其中能獲得多少好處。」文森特此時已經**裸了。他知道和魏剛耍心眼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直接一點的好。
「哦,是這樣,你除了往倭國販運貨物外,可以用他們的黃金在我這裡兌換白銀。但是,你所得的利潤,我們要平分,並且,你還要幫我總結出你們低地商人用於商業運作的銀行的相關事宜。除此之外,我希望你在到澳門的時候,幫我買一艘船,這個錢當然是有我來出,但是,這條船上要有一定的水手。」
「哦,是這樣啊,哦,我的想想。魏大人,您是知道的,這船可是不那麼好買的,這需要機會。還有,您想知道我們那邊銀行的運作知識,說實在的,我並不是一個銀行家,但是我可以根據自己的回憶給您整理出來,不過這一切好像都需要很長時間。」
「呵呵,好吧,金銀兌換利潤,我四你六,這是我的底線,若是不想幹,那就不幹。我的船正在造,你也看到了,只是早晚的事,至於商業經驗嗎。呵呵,大明這邊有那麼多能和你們白人接觸的商販,我要想弄到這些,也不是那麼費勁。文森特,我們中國人同樣有句古話,叫做見好就收。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其中的含義。」
「好吧,好吧,我同意您的意見,那就按您的要求來做。不過船的事情,我只能是說盡力而為了。畢竟,歐洲人來到東方,最為看重的首先是自己的船,因為沒了船,他們能不能回到老家那都兩說。」
「呵呵,我聽說這海上現下好像不怎麼安全,海盜那是經常有的。你不敢惹大明沿海的海盜,但是我想從歐洲過來的船,你應該有機會獲取。羅伯特船長想必很是聽你的話的,我相信你只要和他說了,估計應該沒有問題。還有啊,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低地人好像正在和西班牙人打仗啊。大明南邊的呂宋島上,好像現下就有西班牙人啊。呵呵,好了,我就說這麼些了,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辦。咱們倆商議的事情,回頭我會交代給下邊人的,具體的由下邊的人來和你交接。怎麼樣,文森特先生,我沒有騙你吧,我說會給你帶來大生意,那就是真的大生意,一條船,好像不便宜啊。」魏剛說完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也不顧及眼前文森特的臉色。
當天晚上,魏剛並沒有馬上返回撫順,而是住在了這海邊的商館裡。跟這文森特喝上一頓自然是免不了的,就連那羅伯特船長,也是被李虎給喝的大醉。期間,魏剛單獨的和那羅伯特說了一些事情,而這個時候,那文森特自然是有兩三個窯子裡找來的女人來陪著他了。這傢伙被那幾個女人逗的差不多快精蟲上腦了,若不是因為這屋子裡還有別人,怕是立刻就要行那苟且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