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現下從抓來的那些朝鮮人那裡已經能判斷出這鏡城只有五百多一些的倭寇了,照我看不如還是用老法子,直接拿下了吧。」新建的營帳裡,鄭奎在軍議的時候手下開口。
「冷飛,斥候隊可是往會寧那邊派出去了?」魏剛並沒有馬上回應鄭奎的話,而是問起了冷飛關於斥候隊的情況。
「大人放心,咱們紮營的時候就已經往四下裡派人了。從現下的情況來看,朝鮮人在這邊的官軍應該是被倭寇打散了。這鏡城裡頭,現下除了倭寇外,朝鮮人也是不多了,大都是跑到山間躲起來了。」
「報,大人,斥候隊抓來一些朝鮮人,看他們那意思是要見大人。」正在這時,營帳外的衛兵高聲的報告到。
「哦,呵呵,看來有新情況了。先把人帶過來吧,等問清楚了,咱們在決定如何行動。」
眾人先是散去,不過冷飛和鄭奎等蒼狼軍頭領還是留了下來。不大一會兒,便有人把那要見魏剛的朝鮮人帶進了營帳,進來的時候,那人雙眼還是蒙著黑布。
進到這大帳裡頭的一共是三個朝鮮人,此時都是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起來。魏剛先讓人把其中兩個拉了出去,只留一個。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找到我這裡要幹什麼?」魏剛直接用朝鮮話問開來。
跪在地上的朝鮮人聽到這樣的問話後都是一愣,他實在是想不到對面坐著的這個明軍將領竟然會說朝鮮話。至於站在魏剛身邊的鄭奎等一干人,則是早就見怪不怪了。在他們看來,自家大人都能說那倭國言語,對於這朝鮮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回大人話,我等具是這鹹鏡北道六鎮指揮使韓克誠大人麾下。前些日子,韓大人率領我等於倭寇在這附近大戰了一場。原本我等靠著弓馬嫻熟,也是壓著那些倭寇打的。可惜後來倭寇實在是太狡猾,竟然趁著我們休息的時候在草間埋伏,偷襲了我們。韓大人不幸以身殉國,這鏡城的官員們也是死的死,跑的跑。現下就剩下我等六鎮兵馬餘部在這附近山中。我等看到天朝上國的兵馬來到這山中,便想過來投靠。卻是不想在半路上就被天朝的兵將拿下了。」
鄭奎等人站在那裡也是聽不明白,頂多就能聽到幾句思密達什麼的,腦袋都是發脹。不過魏剛聽完了後卻是感慨。這朝鮮人說大話的本事看來都是祖傳的啊。弓馬嫻熟,哎,也不知道朝鮮人所謂的弓馬嫻熟是個什麼水平。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去嘲笑這些高麗棒子,最起碼從這朝鮮人口中他還是瞭解到很多信息的。之前抓到的那些朝鮮平民說的可是和這個人說的有些不一樣。
接著他又把剩下的兩個人分別拉進來,仔細審訊了一通,所獲知的結果和第一個人說的差不多。看來是沒有騙人了,不過魏剛還是不怎麼放心。之前從鹹興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路上有朝鮮人寫的標語,上邊寫的東西別人看不明白,他還是能看明白的,那是告訴倭寇朝鮮王子的去向。這些朝鮮人竟然連自家的王子都幹出賣,他這一路突然闖進來的明國兵馬,又怎麼可能不被出賣呢。
而且,從這朝鮮人的說話中他還獲取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朝鮮別看兵馬不怎麼強健,但是對於靠近鴨綠江這邊的鹹鏡南北道,還是十分重視的。說的好聽一點是防著女真人,實際有何嘗沒有防著大明的意思呢。現下這是被倭寇打怕了,這才想著求大明了。朝廷那些士大夫們也許心中會有所謂天朝上國的架子,會覺得救援這朝鮮是上國的義務,會使天朝的恩威遠播。可是魏剛卻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來自另一個時空,那個時空,國與國之間只有**裸的利益,哪有什麼士大夫腦袋中的仁義禮信讓。所以他對這些高麗棒子始終不懷好感,既然這些兵馬是防著大明的,現下可能不算是什麼,那以後說不准就是麻煩。想到這裡,他已經開始打起這些朝鮮殘餘兵馬的主意了。
那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哪裡想到他們只是說了一通話,期間替自己吹噓了幾句,便由此引來的殺身之禍了。
不管怎麼說,對於這些朝鮮殘餘官兵,現下要是能利用上,那也是很不錯的。於是魏剛讓冷飛帶著這三個人去把那些所謂朝鮮殘餘官兵找到。臨走的時候魏剛吩咐,若是有詐,那麼就先把這些人宰了,然後迅速回返。
不過魏剛這最壞的想法倒是沒有實現,僅僅過了兩個時辰,冷飛就回來了。原來那三個人說的還都是真的,其中最開始被魏剛拷問的那傢伙竟然就是這些殘餘兵馬的頭領。不過這些殘餘兵馬實在是不多,也就二三百人的樣子,且馬匹也少,僅有四五十騎,剩下的都是靠著兩條腿趕路了。
「你叫什麼名字?」再次見到那個最開始被自己拷問的朝鮮人時,魏剛便直接問了起來。
「回大人,小的叫韓英俊,先前戰死的韓克誠大人,便是小的叔父。」這韓英俊此時卻是滿臉的堆笑,討好的本事也是全部的拿了出來。
「呵呵,韓英俊,還別說,你還真是長的不錯。」魏剛調侃了一句,然後馬上又問到:「我問你,我這一路上在道邊上可是看到不少標語牌子,上邊都是寫了你們王子的去向,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一下。」
「大人,那都是那些亂民的勾當,這些個賣主求榮的叛賊,都是不得好死。若是沒有這些叛賊的指引,倭寇又哪能那麼容易就跟過來。」這韓英俊說到叛賊的時候倒是滿臉的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哦,照你這麼說,這附近便也有叛賊了?」魏剛當然不會相信這韓英俊的話。叛賊,那從來都是統治者對於反抗自己的人說的話。說不好,那些所謂的叛賊,就是平日裡被朝鮮官員們壓迫的貧苦農民。現下看到倭寇打進來了,便興起了報仇的念頭。
「大人,小的找到您,一半是為了打那些倭寇,一半也是為了求您幫著小的把那些藏匿在山中的叛賊清剿乾淨。鏡城的好幾位大人就是在往山中奔走的時候,被這些叛賊殺了的。」這韓英俊一時間表現得倒是很激動。
「嗯,這事我知道了。不過現下我卻是沒有時間管那些叛賊。這鏡城是我們主要的目標。我問你,這鏡城你可熟悉?」
「回大人,小的自然熟悉,小的家就在這鏡城裡頭,可惜現下被倭寇佔了,小的闔家老小大概也活不了幾個了。小的懇請大人發兵首收復這鏡城,大人便是小的再生父母。」這韓英俊臉面變的也是快,剛才說到那些叛賊的時候是滿臉怒容,現下馬上又變成了滿臉哭喪的表情,魏剛看完了後不得不佩服這傢伙,要是放到他來的那個時空,擱到好萊塢也是能拿得出手的。
「好,既然如此,那便好辦。」魏剛說完也不管這韓英俊了,便領著眾人從新開始了軍議。
既然倭寇留在這鏡城的兵馬真的也就五百來人,那麼便也沒有什麼好謀劃的了。還是按照老法子,而且這次那韓英俊對這鏡城熟悉,所以偷襲的時候可以用到他的人馬帶路。於此同時,魏剛也是提醒各路人馬,對這些朝鮮人不能完全的信任。當初祖承訓進攻平壤的時候,也是朝鮮人帶路,可是據遼鎮活下來的兵丁們說,這些朝鮮人進了平壤城,一旦遇到大股倭寇,便先自己跑了,全然不顧身後的大明兵馬。所以魏剛也是讓下邊的人長個心眼,看到情況不好,就先把這些高麗棒子宰了。
八月初六一早上,天還沒亮,魏剛便親自領著人馬來到了鏡城城下。之前做的偵查,使得他們很輕鬆的避過了城上倭寇的崗哨。不過現下天也是黑,城頭雖然也是點著火把,但是往遠處看還是看不多遠的。
黑暗中,以狼牙戰士為主,帶著蒼狼軍和女真營的人馬,悄悄的靠近了城牆根。狼牙戰士悄無聲息的攀上了城頭,對崗哨們開始了屠殺。
和在明川以及吉城的時候一樣,這些倭國武士,根本就沒有多大警惕性。他們大概以為這朝鮮地界現下便是他們說了算了,朝鮮人看到他們都要望風而逃,哪裡還有膽量過來偷城。更何況天還是黑的,什麼也看不到,根本就是個麻煩事。
戰場上對於敵人的判斷若是按照自身的經驗那便是極其危險地。倭國武士自認為自己不能夜戰,那敵人便也不能夜戰。可惜,他們根本就不瞭解黑暗中早就盯上了他們的這群「狼」。待到鏡城的南北城門都是被打開了後,這場所謂的「攻城戰」便也落下了帷幕。
ps:今天去看了一次醫生,還是關於扁桃體的問題,又開了一些藥,但原能快些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