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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關外風雲 第六十章 山中相遇 文 / 廟街四斗米

    山間平地也是有限,既然對方已經奔著自己這邊來了,那就只用迎上去了。而且據冷飛匯報,對方追的那一路也就一二百人,自己這邊四百多人,打好了,就可能吞掉對方。

    「錐形陣,投槍手靠前,弩箭準備!兩側埋伏!」魏剛又是變換了一下手勢,鄭奎跟著喊了起來。

    這樣的命令也就是在剛要開戰時才能有的,若是真的打起來,命令都是由號角發佈的。現下不吹,那是怕對方聽到。

    整個馬隊慢慢的向前邊靠過去,投槍手則是靠在了最前頭,排成了一道陣列,等著對方出現。

    不大一會兒,就看到前邊煙塵四起,魏剛已經在望遠鏡裡看到了奔他們而來的人了。他們身後四五十米處,還有大隊的韃子再追著他們。

    「投槍手準備,第一次攻擊,預備!」鄭奎喊了起來。投槍手在魏剛的隊伍裡現下也就一百來人,因為這投槍本身就需要控馬控的要好,而且臂力也要過人的。一般來說,臨戰時,這投槍頂多也就能投個三次,三次之後,高速行進的馬隊基本上就和對方靠上了,這個時候投槍已經不管用了,是需要肉搏的時候了。

    魏剛可不管對方是誰,按照他的意思,凡是遇到韃子了,那就一遭打了,反正對方也就一二百人的樣子,正好檢測自己下邊這些人這些日子的訓練狀況。這可是免費的實戰訓練,想要找還找不著呢。

    「老爺,等一等,老爺,前邊被追的人小的好像認識。」魏剛正準備要發令的時候,身旁跟著的穆泰忽然打馬來到魏剛跟前,懇求的說道。

    「哦,那就把他們放過去,奎子,讓投槍手延伸打擊,不要傷了前邊十來個人。叫人喊話,讓他們往左邊去,在那邊等著。」魏剛跟鄭奎喊道。

    「老爺,不用,小的自己上前去喊。」說罷,那穆泰便打馬往前跑去。

    鄭奎得了命令,馬上傳了下去。此時,投槍手已經開始加速,接著馬匹的衝力,投槍會投的更遠一些。

    穆泰跑到陣前左側,大聲的對著迎面跑來的十來個人喊了起來,不過他喊的眾人都是聽不懂,自然是女真話了。呼哧也是跟著過去幫著喊。好在那被追的十來個人總算是聽明白了,立刻撥轉馬頭,往左側而去,把正面留給了正在向前衝的投槍手。

    「呼、呼」投槍手也是分成了三排,有點像火槍的三段擊,離著對方能有七八十米的距離的時候,第一排投槍手就投出了自己手裡的投槍,然後立馬撥轉馬頭,分成兩隊從兩邊回轉。緊接著便是第二排,然後是第三排。

    這要是在草原上對戰,這會兒,投槍手就不用在回轉了,還可以繼續在高速衝擊下投上兩輪。不過這山間平地也實在是有限,其實就是個谷地,不利於騎兵展開,所以也只能回轉。

    一百多投槍過去後,立刻產生了很大的殺傷。對面正在追著前邊十來個人的韃子大隊,雖然看到那十來個人往邊上走了,身後露出這些人,但是他們好像並不怎麼在意,仍舊是往前衝。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對方連招呼都不打,上來就是殺招。

    一百多投槍,雖然不是百發百中,但是一半的殺傷率還是有的,對方立刻有五六十人應聲落馬。投槍可是比弓箭的殺傷效果要大得多,有的雖然沒有被扎到身上,但是卻扎到胯下的馬身上了,那馬自然是立刻倒地了,連帶著上面的人也跟著載到在地上。

    「大膽,你們是哪個部落的,敢對俺們董鄂部的勇士下這樣的殺手!」韃子的頭頭好像並沒有在這次投槍的襲擊中落馬,立刻喊了起來。其實他之所以能這樣喊,而沒有轉身逃跑,是因為他看的還不是很清楚,魏剛的親兵很多已經分散到兩側的樹林子裡了。

    魏剛只是聽到那對面的韃子在大聲的喊叫,但是喊什麼他卻是不知道的,這裡邊也就穆泰會這女真話。

    「穆泰,他喊的什麼!」魏剛向正在一側安撫那十來個人的穆泰喊道。

    穆泰連忙打馬過來,如實匯報,同時又對魏剛說道:「老爺,這十來個人的頭領是小的兄弟,哦,呼哧也認得。對面的是鴨綠江邊上的董鄂部,屬於建州女真的。」

    「哦,是這樣,好了,先讓你那兄弟呆在一邊,咱們可要把這夥人給吃掉,你去喊話,就說咱們也是女真的一個部落,他們侵佔了咱們的領地,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穆泰自然是領命而去,這個時候雙方都是自覺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穆泰上前喊了起來,那邊的韃子則是在加快清理那些被投槍扎到的人。

    穆泰喊完了就跑回本陣,也不再和對方繼續搭話。而這邊鄭奎早就做好了攻擊的手勢,藏在兩側林子裡的隊員們也是做好了準備。

    看到魏剛他們做好了攻擊準備,韃子們也不再廢話,人家上來就下殺手,要是還跟對方囉哩囉嗦,那就不是女真勇士了。之間那韃子大喊了一聲,身後的人也是很快的排好了隊形,那意思自然是要衝鋒了。

    「嗚嗚嗚——」號角聲想起,魏剛領著隊伍開始了衝擊。對方看到對手衝上來了,也是打馬開始衝擊。

    山間谷地本就不寬,實際上並不利於騎兵的衝鋒,也就是這對戰的雙方人馬都不多,這才能擺開陣型。魏剛自然是衝在前頭,沒戰必先登,這是他在為下邊的人做垂范。所謂將為兵之膽,便是如此了。若是他自己畏畏縮縮,又怎麼可能帶好這些親兵。

    不過鄭奎等人也是機警,都是超過魏剛一個馬身,隨時準備保護魏剛。畢竟,選出來的三十來個人,那可不是白選的,如果真的讓自家大人再這戰陣上死了,而他們還活著,那回去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離著對方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魏剛身後的所有人都架起了弩箭,做的自然是拋射。不過呼哧和穆泰卻沒有用弩,而仍舊用的是弓。他倆已經習慣了這騎馬射箭了,對於弩箭反倒是不怎麼習慣。

    對方也是有射手準備射箭了,可是他們用的大多是角弓,和草原上的韃子倒是一樣,零星的一半個用的是類似呼哧和穆泰用的那種大弓。雖然上邊的弓箭很粗,但是距離也是不遠,也就是二三十米的樣子,這個時候,他們便是拉弓射箭,也是達不到殺傷效果的。

    而魏剛這邊的弩箭可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做法也正是要提前進行遠程打擊,根本不給對方留回手的機會。魏剛自己沒有射箭,反倒是端著個突擊步槍,盯著對方那些拿弓箭的,開始了點射。

    呼的一陣弩箭飛過來,這邊董鄂部的人正想開弓射箭呢,卻被對方先射了一些人下來。等回過味來再要拉弓射箭的時候,自己這邊已經離著對方很近了,只有十來米了。當然,這其中也有自持身手好的,看到對方射箭的時候,快速的來了個蹬裡藏身,堪堪的躲過了對方的箭雨,然後再次從馬腹下調轉上來,正要拉弓射箭的時候,就聽得啪啪幾聲脆響,接著自己便跟著落馬。他們大多數的感覺是覺著像有人拿大錘子砸在他們胸口一樣,然後就沒有了知覺。

    緊接著,雙方就短兵相接。這個時候,倒是看出來了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和沒有訓練的士兵之間的區別了。魏剛這邊嚴格的保持著錐形陣,像一把錐子一樣向對方的陣列扎過去,即便是和對方對沖,也不改變隊形。一百三十四號人,對方也是差不多這個數,對衝起來的時候,不可能自己這邊沒有傷亡。但是因為隊形保持的好,同時魏剛的親兵們身上都是穿著那夾著鋼板的皮甲,防護做的很好,所以真正立馬死去的基本沒有,不過身上受刀傷的也是有的。其實在經過那波弩箭的打擊後,董鄂部這邊已經在人數上不佔優勢了。但是騎兵一旦衝起來,那就不能再回頭了。本來他們好到二百多人,被之前的投槍手一輪投槍投過去後,就折了四五十人,剩下一百三四十人,雖然和魏剛這邊明面上看上去差不多,但是經過這弩箭的打擊後,就又折損了三十十號人,這下子人數便不佔優勢了。等到短兵相接的時候,因為身上的防備不一樣,所以就更佔不到多少便宜。

    錐形陣中間的隊員,可以在高速行進中繼續向外圍發射弩箭,當然,這角度和時機都是要掌握好的,不然射到自己人身上,那就是烏龍了。外圍的隊員則是抽出馬刀,和對方對砍。其實戰馬高速衝擊起來的時候,和對方接觸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若是精神不集中,多半便會錯過。有的騎兵在和自己對沖的第一個對手對砍的時候沒有砍到,但是他招式已經用老了,對方緊跟著第二個跟進的人便會砍到他。正因為如此,魏剛才訓練隊員們保持隊形,利用陣型的優勢來互補。

    歷史上有名的馬木流克騎兵,便是協同作戰的典範。單個的馬木流克騎兵,可能並不怎麼厲害,可是要是多了的話,他們之間靠那種相互之間的配合,絕對可以對抗高於自己四五倍的敵人。

    魏剛雖然對騎兵戰術不是很瞭解,但是來自那個時空的他見識還是有的,對於騎兵的陣型還是很重視的,期間還尋訪了很多遼鎮老兵,這才搞出現下這一套。

    這樣的對衝過後,董鄂部那邊還真就是沒剩下多少了。那頭人已經在衝鋒的時候被魏剛一個點射打下了馬。剩下的人便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了,藉著這衝鋒的勁,就想趕快逃跑。可是他們的算盤打的好,奈何這邊魏剛早就有了準備。他們剛衝過來,這邊兩側的樹林裡埋伏的人馬就衝了出來,對這些想要逃跑的女真人展開了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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