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想不到,那亮光竟然不是他發出的!」吳祺叼著淚花,神情十分恍惚,整個人也顯得很憔悴。
「長老,您就安下心吧。我想吳王一定會回來的!」和單子朗聲道。吳祺也只有苦笑著。
和單子見吳祺的神色還是不相信自己。和單子想了一會兒,就對他的幾個徒弟揮了揮手,他們就全都下去了。吳祺一看也使了個眼色,叫她的門人迴避。
頓時整個客廳變得空落落的。
「大師有什麼話只管說吧。我吳祺分得出輕重緩急!」
「那好!」和單子笑道,「我們真是不打不相識,其實我們可是一條道上。我們這些年的蟄伏也是處於同一個目的,不是嗎?長老?」
吳祺嘴角冷笑著:「大師的話我聽的不明白。我們怎麼會是一條道上?我怎麼不清楚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要追殺那人?」
「說來話長了!不過這些事情你是清楚的!」和單子心一狠,想想還是直接說出來,不然平白無故地豎起了強敵對大夥兒都沒有什麼好處。
「長老,你不會忘記二十年前的那場災難吧!」
吳祺一愣,幾乎要跳起來,和單子示意她坐下。
和單子緩緩說了起來,吳祺靜靜地聽著,彷彿又回到了那段驚悚的時代。
「吳王那次身敗後就下落不明。可憐了我們這些追隨者,那是樹倒猢猻散,我們是群龍無首,兵敗如山倒!縱有像長老一樣的中流砥柱頑強抵抗,終究也是寡不敵眾,獨木難支啊!我們很快地從地上轉到地下,但這樣還是不能躲過安利的追殺!
「我們倉皇而逃,身負重傷,體內元氣幾乎喪盡!我們只好遁入異世,和安利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安利最終才沒能把我們斬盡殺絕!
「我和鬼帥也走散了,只帶著這些徒子徒孫遁入黑暗世界……安利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那個世界裡被他斬殺的都是些虛幻的皮骨,我們的真身已經遁去。
「可憐的那些日月裡,我們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過街老鼠,整日裡不得安身。我們就是野鬼孤魂在莫須有的空間裡飄蕩……
「直到有了一天,我們知道了一個奇異的地方。這地方就是安利關押我們神獸的地方!……」
「什麼,神獸?我們的神獸還在嗎?他在哪裡?」吳祺急切地道。
和單子微微一笑:「長老,你難道沒有想過,你怎麼能夠進入這個地方呢?」
吳祺更加的奇怪:「這地方有什麼奇怪的?我為什麼就不能進來?」
「你當然可以進來,我們也可以進來。但恐怕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和單子微微笑著。
「請大師明說,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哈哈!」和單子大笑道,「不怪你不明白,就算是安利做夢又不會想到,我們會潛在這個地方!」
「什麼?」吳祺跳將起來,「難不成,這裡就是關押神獸的地方?」
「不然,你我怎麼可能進入這個混沌如初的地界?」和單子反問道。吳祺不由地大叫一聲:「那還等什麼,趕緊放了這些神獸,在帶領他們跟安利拚個你死我活!」
「長老莫急,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和單子趕緊勸住吳祺。
「至於那次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我就命我的大弟子在風和我的女徒弟微瀾在組建了神秘山莊。他們二人日久生情結為夫妻,生下兩個可愛的女兒,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我和我的徒弟們只在每年冬至日回來借助地底下神獸的能量進行修煉,其餘時間,我們潛入安利地界做些事情……
「就這樣一晃過去了二十年……直到那人從天而降!可惜的是,我的大徒弟武功雖好,心卻很慈,沒有當機立斷殺了這人。反而心生憐憫,救治與他,平白無故讓他吸收了精氣,惹得秀雲心生情愫居然愛上了他,為了他不顧一切,不惜與家庭決裂,最終跳下懸崖……
「其實,我安排他們建了神秘山莊就是要在第一時間裡攔殺此人!哎,用人失誤,真是一招錯了不不都是錯啊!」和單子懊悔不已。
「大師莫惱,那人還是墜崖身亡,不也是不幸中之大幸嗎!」吳祺笑道。
「那也難說!只是懸崖太深,只有派人下去看到他們的屍首,我們的心才能徹底的放下啊!」和單子不無擔慮。
「那懸崖深不見底,有什麼好擔心的!大師快告訴我,那些神獸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不可蠻來,長老,現在根本不是開啟他們的時候,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開啟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確切的位置!」
「這是為何?」吳祺有些失望。
「聽我來說。當年吳王兵敗,那些神獸也被老安拼勁全力用地封封住了他們的神靈。可憐的那些神威無比的傢伙個個都像沒有了魂魄,終年守在黑暗的地界卻不知道一點痛苦!」
「那不就更要去解救他們!」吳祺變得亟不可待。
「那你能解除地封嗎?」
吳祺茫然地搖搖頭。
「我們這些年一直在修煉,希望能夠打開地封。但是,一旦打開地封,就等同於向安利宣戰!他們又會傾巢而出,我們有足夠的把握打贏這一站嗎?我看,現在還有些困難!」
「那不只有算了?」
「不,現在應該是等!等待最好的時機!」和單子微笑著說。
「也只有如此。只是大師,我還是不能明白,你們一定非要攔殺那人呢?」吳祺笑道。
和單子長鬚一飄:「這很簡單。因為這人是跟安利一夥的!」
「怎麼會?你怎麼知道的?」吳祺頓時覺得很有意思。
鬼帥仰望星空良久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哎,那亮光究竟是何意啊?要是師兄在就好了!」
「大哥何必懊喪,不如讓小弟出去探訪一下不就一目瞭然!」子河不以為然。
「不可輕舉妄動!事情沒有十分把握還是小心為好!要是這亮光是安利的誘敵之計——意在把我們引誘出去好一網打盡也未嘗可知啊!」鬼帥悠然道。
「哪有那麼多的事,哥哥想多了!」子河笑道。
「你忘記了二十年家破人亡的悲劇了嗎?」鬼帥厲聲喝道,子河才不再說話。
金光這時閃身而來,見過兩位伯父,就說:「我和藍光、蕭蕭幾個出去探訪了,發現外界一切似乎都很安寧。就算前些日子我們傳播出去的謠言也被安利撫平了。現在百姓過的安寧,通天塔似乎也很平寧,好像沒有什麼異常現象!」
和單子問:「那要你們巡查幾個叔父的事有消息嗎?」
金光搖搖頭。
和單子又是長歎一聲:「獨木難支,兄弟卻又難以尋訪,如此怎麼是好!」
子河也不由跟著傷感,心裡卻不再想他的幾個兄弟,想的竟然是那個思思。
卻說那天思思被一直飛狐追的凶,眼看就要被消滅,這時跳出一位英俊的青年,身材魁梧,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只飛狐墜下地去,轟然一聲,爆裂了,冒著滾滾濃煙,實在是慘不忍睹。
思思嚇得半死,被那男子攔腰抱著,飄飛而去。
思思再次睜開眼來看時,見到一位婦人正給她餵水。她忙掙扎著要起身,那婦人笑道:「姑娘你身子弱,還是歇息的好!」
她重新躺下,怯生生地問:「這是哪裡?」
夫人輕聲道:「這是我的家,是我的兒子把你救了回來,你不要擔心,等你傷養好了,我們自然會送你回去。」
正說話間,門口閃動了一下。
「娘,我回來了,有飯吃嗎?」一個年輕人在問婦人。那婦人忙放下碗,叫思思自己喝,自己忙著迎了出去。
「娘,她好些了嗎?」青年頭也不抬地喝水,卻很關心思思的情況。
夫人笑道:「沒事,姑娘只是受了驚嚇,調養幾天就好。我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你這樣關心過人!」
青年臉紅了,他的臉本來就很白,這下真是白裡透紅,煞是好看。婦人看著兒子,眼裡很是歡欣。
「媽媽,你在說笑了!我們住在這裡,一年也看不到一個人,我能關心誰呀!」
夫人歎息道:「也只有如此。不管怎麼樣,能保住一條命就是萬幸。宛兒,以後你還是少到上面去,就在家裡呆著!」
「娘,要是那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宛兒叫道。
婦人正要說什麼,聽見裡面有響動,忙止住話,奔裡面來了:「姑娘,你爬起來幹什麼?」
思思忙施禮說:「謝謝婦人救命之恩。我身體調息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家主人會著急的,我要回去了……」
「你家主人?」那婦人驚得大叫一聲,宛兒在外面聽到,心裡一慌,直衝了進來,見母親完好,心裡才踏實了一些。
思思這時才發現自己說走了嘴,木然在那裡。
「你家主人是誰?」婦人逼問。
思思不語。
宛兒道:「現在都沒有這樣的稱呼了,難不成你也是……」
「宛兒!」婦人喝道,又走過來,打量著思思,「姑娘別怕,你告訴我們吧!」
思思心裡一愣,也覺得面前的兩人有些異樣,甚至好像認識,卻已是不能想起,就含糊地回答:「我平日裡叫我丈夫就這麼個叫法。」
「不對!」婦人很警覺,「你不是安利人,你說,你是哪家的女孩!」
「娘,你別嚇著她了。要不讓我來慢慢問她吧!」宛兒勸走母親,關了房門,輕輕地走到姑娘跟前,笑著說:「你別怕,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哪裡人啊?」
「我叫思思……」後面的話思思在也不能說。
思思?!貼在門口的那婦人不由叫道,難道是老二家的那個?她這麼一想,一著急,撞門而入,嚇得思思和宛兒站起來,驚異地看著她。
「你說你叫思思,你是子河家的?」婦人拽緊了思思的胳膊叫道。思思驚訝極了,不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子河的名諱?」
「我覺得不太可能!這人怎麼會是安利派來的?怎麼看都不像!」吳祺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和單子的話。
「很多事情越是看來不可能越是極有可能。長老如果記得話,你一定很清楚吳王是怎樣來到我們身邊的吧!」
吳祺怎麼能忘記那段歲月?她點點頭:「是弘一大師的緣分,是他巧遇吳王,一眼相中了他,並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成就了偉業,只可惜吳王英年早逝,撒手人寰讓我們流落如此。」吳祺說著,只覺得心很是不是,情緒一下子低落。
「長老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對吳王更是一往情深。我們做屬下的也是衷心耿耿,要是吳王真有可能復出,那麼這個世界將會煥然一新!只是,我們還是要面對現實,現在這亮光如果是吳王復出,那麼我等怎麼會是這樣的狼狽?這只有可能是安利的鬼伎倆。甚至有可能還是老安的陰魂不散的結果!」
「你說的越來越離譜!」吳祺笑道,「老安死鬼已經去了,他還能插手安利的事?」
「你忘了安陽是怎麼死的嗎?」和單子笑問道。
吳祺臉色變了:「就是殺了安陽,吳王突然失蹤,不知消遁到哪裡去了!」
「我看極有可能是被老安帶回了另一個世界!」和單子陰陰地說。
「另一個世界?會嗎?我們這個世界難道不是唯一的嗎?你說的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長老莫急。我們不妨設想,在那緊要關頭,吳王會坐視不管?任由著安氏家族屠殺他的子孫?我看肯定不會!吳王法力無邊,又特別想要個兒子,可以說對子嗣看得很重。所以只要他還在我們這個星球,他一定會現身,一定會力挽狂瀾。但是他沒有出現!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不在我們這個世界上。但是,誰又能比吳王的法力更高?只有安陽的父親,原來的老世主!」
吳祺驚道:「你是說那個老傢伙帶走了吳王?而且是把他帶到了另一個世界?那我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吳祺很悲慼。
「那也不一定!我們還是想想老安。他帶走了吳王,但他一定很清楚,吳氏家族不可能這樣輕易地剿滅,他也知道他的繼承人安利是個草包,安利是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了吳氏家族復仇的洪水!那麼怎麼辦呢?」和單子望著吳祺。
吳祺豁然開朗:「一定要在吳氏家族羽毛未豐之時把他們引誘出來一網打盡!」
「對!那麼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候呢?理由很簡單:我們都常說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二十年後,謠言四起,滅世大洪水的說法再次氾濫。再加上吳氏家族二十年後生養了新的一代,他們都有著急切的願望,都想利刃安利為先王報仇!恰在此時,一道亮光由南向北而起,你不覺得這有些蹊蹺嗎?」和單子望著北方的天空,「那裡一定會隱藏著什麼陰謀,等著我們去送死!」
「這麼說來,這個從天而降之人難道也是從異世而來?也是老安找來的?算準了時機,這時突然出現?」
「具體的還不是很清楚,但很有這樣的可能!」和單子托著白浪般的鬍鬚望向深邃的天空,「具體的細節只有蒼天知道,恐怕安利也未必清楚,老安最後一口氣去的時候安利並不在身邊,他也許沒有機會知道。如果是這樣,安利看到這樣的白光一定會心驚肉跳,而吳氏一族則會欣喜欲狂!」
「的確是這樣,我們看見了白光,就以為是吳王復出,於是急匆匆地望著亮光相反的方向趕來救駕,沒想到會是這樣!」吳祺感歎不已,「如果不是大師指點我們這些真有可能落入虎口!」
和單子笑著搖搖頭:「老安實在厲害,臨死之前還給我們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是,安利卻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們只要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打他安利一個措手不及,但卻不是現在!現在最要緊的是通知吳氏家族真相,讓他們切莫輕舉妄動!」
吳祺面露難色:「可是吳氏家族自那次災難之後都是夾著尾巴做人,都隱藏的很深,唯恐天下人知道了他,我們又怎麼去找呢?」
「那只有求吳王賜福保佑我吳氏一脈!」和單子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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