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我幾乎能想像到菲菲喜笑顏開的樣子，她一定會找回霞飛，她們很快就會團圓。
我很激動，不由動情地說：「都說法不容情，可是在處理這件案子上，我看法律是最有情的！他們還是考慮到了菲菲母女兩的實際情況，真是高明啊！」
鬍子撇撇嘴：「你老兄不會一直都對我們公檢法另眼相看吧！這樣處理，我想應該是好幾個因素吧，一是你勞苦功高；再一個是吳一凡北京的那套別墅比這套要值錢得多，兩廂一抵，吳一凡債就還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說，這是他吳一凡的半合法財產！」
我笑了，很開心地笑了，卻又有些隱隱地擔憂，北京的那套不就是若曦的嗎？那琴兒呢？
我急急忙忙地往山巒那邊去。到了那裡，暮色漸漸地有了些影子。西邊的太陽墜落下去，湖面上還留著些陽光的熱量。似乎還有些暖氣，我忙拾級而上，敲了敲半掩的門。
門開了，風葉望我一笑：「莫非你已經找到了我師傅的女兒？」
我頓時全身涼了半截。
「是起風嗎？她在哪裡，找到了，她回來了嗎？」屋裡傳來一連串很急切的聲音。菲菲很快地奔過來，含笑的臉還是那麼漂亮，即使身穿這樣的服飾。
我木然地搖搖頭：「我是找到了，可是她不願意回來。」
若曦身子一歪，風葉忙扶住她。
「你沒有帶給她那艘帆船？那是她小時候她爸爸送給她的……她小的時候很調皮總是哭，吳一凡就買了這條船，從此她就不哭了……你沒帶吧」她的聲音很淒涼，身子似乎無法支撐住，忙著扶著牆，一步步地向我逼來。
「給她了。」我說。
她又是一怔：「給了，那她……」
「她說她回不來了，回不了頭了！」
「她，她怎麼啦？她在哪裡？」菲菲眼圈紅了，哭了。
「在……」我說不出話來。
「快說！馬上說！」她突然暴怒著，跺著腳，把地板躲得咯咯地響。
我愣在那裡，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夜總會裡，那人甩了她，她沒臉回來，去了江畔客棧……」
「什麼，江畔客棧？」菲菲叫著，淚水一下子噴湧而出，「到了那裡，……她在那裡！」
她終於無法挺住巨大的引力，一頭栽了下去。風葉哭叫著，死壓人中，她又「哎喲」一聲醒了過來。
「你別嚇我，菲菲，跟我回家吧。我已經把別墅要回來了。我馬上還去江畔客棧，告訴霞飛，她一定會回來的，你們母女很快就會團圓。」我忙撿好聽的說。
菲菲臉色慘白，一口氣接不上來似的：「沒用……她不會再回來了……回不了了…過去的就是過去。」
風葉在一邊哭，菲菲歎了口氣：「風葉妹妹，你要是想回去你就回去吧，我不想再回到那裡。那哪裡是別墅，那分明是一隻精美的鳥籠。把女人當做鳥雀來玩的鳥籠，是囚牢！……我不回去，我也回不去了。過去的路我忘記怎麼走了。……」
風葉哭著說，大姐你別傷心，我就陪著你，我們一起把這裡拾掇拾掇，好好地打扮一番，我們就在這裡安身立命。我絕不會去，我回去幹什麼，還讓那些男人把我當球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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