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聳立的人民法院坐落在小城西側一處竹樹環合的地方,景色煞是迷人。我們也沒有心情去賞景,趕緊直奔裡面。
進了裝飾恢弘的調解廳,頓時感到莊嚴肅穆,這裡面似乎有種威嚴的力量壓制著我的心。但這時這裡卻很喧鬧,像是無數的人在大聲地爭吵。
「我鄭重地告訴您,如果您這樣的胡亂判案,我會向上級人民法院提起控訴!我的利益我必須而且也一定能夠爭取回來!」霞飛說的理直氣壯。
坐在正中間的一位法官笑道:「別激動,這案子有它的特殊性,這些你們都清楚。你們兩方各執一詞都有些道理……」
「什麼,只有一些道理?」魏奐拍著桌子叫道,但他明顯中氣不足,像是在爬山,沒說一會兒的話,就氣喘吁吁,「欠錢還錢,天經地義,怎麼說是只有一點點道理?你必須完全支持我們!」
「你可能誤會了!」老外笑吟吟地說,「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有不少的證據指向您,您所謂的欠債還債的理論恐怕站不住腳了!」
「你放屁,哪來的外國佬,你插什麼嘴!」楊虎怒氣沖沖。
老外仍然笑著:「我是霞飛小姐全權委託人,你說我有發言權嗎?我要告訴你,我們懷疑你欠條的真實性!」
江鈴兒冷冷地一笑:「說話不是想怎麼說就可以的,證據呢?」
「但你們也不能證實欠條的真實性!」老外慢條斯裡地。
「我能證明!」背後是一聲叫喊。我忙回過頭去,只見楊思琦怒火騰騰地走來,她臉色紅潤的可怕,不像是跑來的才會有的臉色。
「我能證明,這欠條的確是吳一凡為了周轉向魏奐楊虎他們借的。當時魏奐說不用打借條,吳一凡還說,寫一個,省得以後麻煩!」楊思琦一口氣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老外不說話,仔細地打量著她:「你就是楊思琦?」
「就是她,她這個騷狐狸!」霞飛狠狠地說。
老外笑了:「那麼請問,吳一凡打這張欠條時還有誰在場?」
「沒有了,因為這事不能讓大家都知道吧!」楊思琦有些躲閃,我看見魏奐已經瞪著她,也許是怪她多話吧。果然,老外的嗅覺極好,他一笑,又追問:「那麼,吳一凡借錢是用來幹什麼?更為奇怪的是,吳一凡怎麼會向他的手下和心腹借錢呢?照常理應該是讓手下去向別人借錢解決公司的難題。他們這樣東手轉向西手也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吧!」
楊虎笑道:「你真不懂事!公司的錢和死人的錢不是一碼事!」
菲律賓人笑笑:「先生說的對,那麼請你告訴我吳一凡向你借錢,不會沒有說幹啥吧!」
「沒有!」魏奐把頭搖得厲害,「他是老闆,我們也不敢隨便亂問。」
「沒有說服力!」我接口說,「這不是小數字,三百萬,也許你魏奐總的家產也不過如此,所以你不會在一點保障都沒有的情況下把錢借給吳一凡的!」
「對,這樣分析有道理!」老外站起來,在廳堂裡踱著方步,很有中國人的模樣,「事實上,你魏奐是知道的,這錢借出去可以說是打了水漂!你很精明,你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那時,吳一凡快要垮了,那是只快要沉沒的破船!」
「我後悔死了,我怎麼當時就腦袋一熱呢,就那麼給了他,我真是後悔!我要是投到股市,我還不是賺大發了!」魏奐懊惱地拍著頭,叫苦不迭。
「那也行,就算你腦袋一熱,就算你糊塗。那也沒有關係,請問,你那三百萬是拿現金還是劃賬的?大致的時間是哪年哪月,在哪個行裡交易的?這麼大的一筆交易總有個記錄吧,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吧?」我也忽然變得聰明起來。老外讚許地看著問我,頷首不已——我真懷疑他肯定不是外國人。
魏奐黑黑的臉膛變得很可怕,他正要發作。這時,坐在正中間的法官衝他擺擺手,笑道:「已經進行了不少時間,先休息一下,剛才我接到內部電話,要我進去一下,這樣吧,調解先告一段落吧。」
我們只有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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