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不踏實,趕緊打一個回家,這回我聽到了女兒嫩生生的喉嚨:「爸爸,你還沒回來啊。我呀……我吃過了,……哦,媽媽出去了,有會兒了……我不知道她什麼事……她,她帶手機了!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一個人在家裡怕!」
我忙說,我馬上回來。
我拉開門,門口卻有個女人望著我笑。再仔細看時她竟拎了個飯盒。見我很詫異,她把飯盒往我懷裡一送:「吃吧,現在回去吃什麼?這樣苦幹把胃餓壞了怎麼辦!?」
菲菲笑嘻嘻地看著我接過飯盒,轉身就要離去。
「對了,菲菲,你兩次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那就說吧!」
菲菲回過頭,看著我,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快吃了吧,趁熱!」說著,她又莞爾一笑,身子很輕飄地飄出門去。
第二天,我剛到局裡還沒有坐下,菲菲的電話又來了!
「起風,怎麼辦?」她這回非常的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的,「他們要封我的房子,怎麼辦?……你們不要!」她好像是對什麼人喊道。
「什麼?」我大聲地,把組裡的幾個都惹得望著我不眨眼。菲菲卻不再說話,她好像在忙著什麼。聽筒裡傳來了一些雜音,還有霞飛的尖叫聲,還有的是哭聲!
我忙離開了座位,幾乎是衝到門口,才回過頭想起來跟鮑哥說:「給我請個假,急事!」
鮑哥傻傻地點點頭,我人已經衝到馬路上,攔了輛的士就往菲菲那兒趕。
「你們不能這樣!」我大喝著直接撲了過去。
菲菲見我來了,一下子到了我身邊,眼圈紅紅地:「你總算來了!」
我說:「別怕,不會有事的!」
那兩個法警就很不滿意地抬頭看看我:「你是誰?你叫什麼?你還敢妨礙公務啊!」
我才不管,也不怕他拿大帽子嚇我:「誰妨礙公務?分明是你們無法無天!這是菲菲的私有財產,你們憑什麼查封!」
我是理直氣壯,看著一胖一瘦的兩個法警,絲毫沒有平日的怯懦。霞飛這時也飛了過來,站在我身後,對我豎起大拇指,也跟在後面說:「憑什麼啊,你們查封我們別墅?」
那個瘦法警冷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傢伙,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查封財產令,寫明了是這幢別墅,但下面卻標記著:吳一凡(房主)。
我笑道:「你這個無用,你只有查封死鬼吳一凡的!用在這裡是用錯了地方!」
「你才是用錯了地方!」胖法警丟掉紙煙頭,狠狠地踩滅了,「這就是吳一凡的財產,現在要用來抵他欠楊虎魏奐的欠款的!」
終於他們動手了!我卻不感到意外,更不驚慌。可憐的是她們母女兩慌作一團:
「我說的,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就是那個楊思琦幹的好事!」
「那我們怎麼辦?」菲菲很恐懼,像是馬上要從這裡搬出去一樣。
「沒事!」我笑道,「上面寫明查封吳一凡的財產,跟這別墅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兩個法警同時笑了,「你別是還沒睡醒吧?這就是吳一凡的財產!」
「笑話!這怎麼可能?……菲菲,別怕他們,把房產證拿出來!看他們還敢說什麼?他們要是還敢動你一根手指頭,看我不把他告到天邊去!」我笑著,很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但菲菲卻像沒有聽見似的,一動也不動!
霞飛臉上也顯出恐慌,很哀傷地看著我,衝我搖搖頭。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咯登一下,急道:「快啊,你拿出來他們就得滾蛋!」
菲菲還是不動!
「我看該滾蛋的是你——混小子,再不給老子閃了,看我怎麼修理你!」胖法警語氣極為強硬。我呆住了,衝著菲菲說不出話來。
「那房產證……證是假的!」菲菲哭道,跑了進去。
頓時我只覺得天旋的厲害:「假的?怎麼會是假的?那這些年發生的事都是假的?」我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吳一凡,你到底哪裡還有一點兒是真的?
「你滾開!」瘦法警一把推開懵懵懂懂的我,向裡面走去。霞飛想拚命地阻攔,也是無益。我們聽見胖法警在宣佈,像是在給我們下了命令:
「根據…市人民法院第…號查封令,現宣佈如下:限令該別墅居民三日內搬離。三日後由…市人民法院依法查封!」
說罷,一胖一瘦兩人揚長而去。
霞飛看他們離去才如夢初醒一般,大叫著:「媽媽!」就撲進屋裡,我趕緊也跟著跑去。
屋裡,菲菲趴在沙發上幽咽的哭著。
「你們真是窩囊廢!我早說過,他們會咬我們一口!果然,他們現在合起伙來,我看這別墅難保了!」霞飛大聲嚷嚷,把一肚子的怨氣撒在我們頭上。
菲菲還在哭個不停。我也覺得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說:「這到底是什麼回事?你難道一直都不知道?」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她是心軟,她是在幻想,幻想那個吳一凡還是很愛她的,所以房產證是真是假她也不管,這下好了!」
「你少說兩句!」我有些不能接受霞飛現在的態度。
「我只在乎他對我是不是真心,房產證都是他一手辦的,交給我,我看到是我的名字,我哪想到許多?直到看了他的日記我才知道……可我,我能有什麼法子?」菲菲哭得很傷心,她的心很疼吧,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傷害了心裡能好受嗎?
我悶聲坐著,一下子沒了主意。
「也許還有救,我們對法律不太懂,我看還是找個法律援助看看!」我只有這樣的主意了。
「沒用,你迂腐的沒得救!」霞飛撅著嘴巴,「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我們同時問。
霞飛看著我們,笑了:「由我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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