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徐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可不信白度是真的沒聽到自己再問什麼。「我問的可不是這個。」
一絲慌亂一閃而過,白度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兩句。
「你說什麼?」徐安還是沒有聽清。
白度有些惱怒,狠狠道:「實力不夠,打聽那麼清楚幹什麼,等你實力夠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就別問那麼多了。老夫給你列舉了三個問題,解決起來自然也是從前往後,這第一個問題都還沒解決,對於第二個你著急什麼!」
看到白度這裝腔作勢的摸樣,徐安當然心知肚明,長長的哦了一聲,表情怪異。
看到徐安這表情,白度心裡哪還能不知道徐安心裡想點什麼,繼續惱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可別忘了老夫是誰,這天下哪還有什麼是老夫不知道的!哼,你想什麼,老夫就偏偏不告訴你。」
「還有,那固本培元的靈丹妙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老夫也正好省了這功夫。」
「切,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早晚得告訴我。」徐安心中暗自腹誹了一下,但嘴上卻還是回答道:「要啊,當然要了。」
見徐安不在追問,白度這才心滿意足的摸了摸他那乾乾淨淨的下巴,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嗯,等到了寶剎城,我給你藥方,等你把材料弄齊,老夫就給你露一手,讓你也知道知道,老夫這手煉藥的功底,絲毫不會弱於東朝那些牛鼻子道士!」
徐安起身伸頭望了望,整個馬隊有條不紊的還在繼續前行,都一個上午未曾停下休息,都不說這馬背上的人是否守得住這旅途的顛簸,但是這些馬匹的體力,也足夠駭人的了。
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雖然遠處那天地一線的交織點出,能隱約能看到一縷縷炊煙,但不難看出,想要到達那炊煙渺渺的地方,還要又一陣子的時間。
頭上的烈日此時也已經不是那麼的炎熱,徐安抬起頭,太陽已經離開了頭頂,開始往西落下。
「都已經是下午了啊…」輕歎一聲,徐安下意識的朝澹台雪卿看去。
而此時,澹台雪卿與薔薇兩人共乘一匹馬走在自己前面,兩個女孩此時說說笑笑,哪有一點在馬背上顛簸了數個時辰的樣子。
看到澹台雪卿精湛的控馬騎術,徐安心中不由小小的驚歎了一下,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糊里糊塗就得到的便宜媳婦,還真是多才多藝。
徐安的目光柔和下來,望著澹台雪卿,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種名叫幸福的弧度。
徐安癡癡的想到,也不知道,如果哥哥看到自己這麼溫柔賢淑的弟妹,會開心成什麼樣子呢,如果能看到,那麼哥哥應該就不會再用自己當借口逃避他的感情歸屬了吧?……
「喂,傻小子。口水都流到地上去了!」
白度這會兒倒是不合事宜的囔囔起來,一點也不顧及徐安的感受。
徐安才懶得搭理白度,抹了抹嘴道:「白度啊,你知道你這表現,在我原來的世界裡叫什嗎嗎?」
白度恢復了記憶,自然知道徐安口中所說的那個世界是什麼,不過他沒去過自然很好奇,「老夫這叫什麼?」
徐安高深莫測的道:「嘿嘿,你這就叫羨慕妒忌恨……」
「哼哼!」白度冷哼兩聲,不再言語,只是他的目光,卻突然向北望去,原本一直就玩世不恭的他,直到這時,眼睛之中才流露出一種深邃的東西來,只可惜,躺在馬背上的徐安不曾發現這目光,不然他一定能看到,在白度眼角,那一滴亮晶晶的液體。
長長的沉默後,白度一掃頹態。
「羨慕個屁,老夫才不會為這點兒女情長惆悵不已。不過你小子也真夠可以的了,雖然當初在萬壽林初遇這丫頭開始,老夫就看出你小子不懷好意,不過真沒想到,你下手還真快啊!」
「那是,」徐安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反倒好奇的問道:「對了白度,我怎麼突然發現,你其實跟澹台雪卿在外貌上有些相似呢?」
白度眉毛輕輕一挑,頭上頓時有股黑雲壓過。
右手只是輕輕一擺,一瞬間,白度空無一物的右手上,居然出現了那把一直隱匿在徐安身上的戒尺。
啪!
一個微弱但又結實的響聲響起。
「哎呦!」
徐然猛然覺得頭上傳來一陣疼痛,雖然這疼痛對於已經築基中士巔峰境界的徐安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這額頭上傳來的那陣陣清涼之意卻彷彿刺骨的冰水一樣,讓徐安還是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是誰偷襲我!徐安一睜眼,頓時又傻愣住了。
那再熟悉不過的戒尺此時就浮在自己眼前,彷彿還嗡嗡作響的它正被白度握在手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安暗自運氣,探了一探身上這戮仙戰甲的藏物空間,裡面空空如野。也就是說,白度居然是從自己身上,拿出了這把戒尺來。這戒尺什麼時候變成白度拿來教訓我的了,徐安心底當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麼好奇怪的。」
白度一擺手,這戒尺頓時又消失不見,徐安這才感應到,這戒尺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與你慼慼相關,你的內息真元如今也正是老夫的內息真元,你能用內息運用的東西,老夫當然也能。更何況,這戮仙戰甲本來就是老夫的東西,它有什麼妙藥,老夫當然比你清楚。」
「這藏物的神通,就是這戮仙戰甲的神奇之處?」徐安揉著額頭,好奇的問道。
「這緊緊只是戮仙戰甲的一小部分而已,戮仙戮仙,哈哈,這戰甲原本就是對付東朝那些毛頭散仙的寶貝,單單這一個藏物於的神通,又怎麼夠看。這只是狂蟒護心甲的一個小神通而已,諾,就是你身上這個可以變化樣式的衣服,當它幻化成普通衣服之時,你頭上的金絲地蛟冠它也能自動幫你隱匿掉。」
這不就是一個可以藏萬物與一指之上的納戒麼,這可賺大發了!
聽到白度回答,徐安連忙順著話題繼續問下去,「但是這麼一個小神通就已經很厲害了啊,那戮仙戰甲的其他神通又是什麼啊!金絲地蛟冠的神通又是什麼?我還未找到的那兩件裝備,神行逐月靴五鬼斷魂劍又有些什麼神通啊?」
「哼哼,這金絲地蛟冠的神通便是可以護心守神,戴上了它……至於這你還未找到的神行逐月靴與五鬼斷魂劍,它們天生所具有的神通便是……」白度的話音戛然而止,徐安這還聽得正井井有味,見白度突然閉嘴,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我說徐安,你是越來越滑頭了啊!」白度那還肯繼續說下去,「老夫不是說了,這個事等你先解決了自己實力倒退的問題再說!」
徐安撇撇嘴,頗為不滿,「哪裡有那麼容易!如你所說,就算到了寶剎城,等你煉製出了那固本培元的丹藥出來,也不過是減緩我實力倒退的速度,這治標不治本的辦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倒不如你幫我想想,看看我如何能盡快破了這中士上品的境界,等我一舉踏進築基上士,這問題不也就自然不是問題了!」
「你想得到美,你當著破境是那麼容易的事?別拿你那運氣說事,這天下如你這般好運三番五次進入破境幻境的人千百年來能有幾個!」白度怒其不爭道:「你難道現在還想著要偷奸耍滑,走捷徑破境?」
徐安當然不會這麼想,若是不準備腳踏實地,他之前又何必三番五次放棄那唾手可及的強大力量,非要堅持自行修煉呢。但是表面上,徐安卻雙手一攤,示意自己根本沒有辦法。
白度皺起眉頭,確實沉默了半響,然後也只得無奈的說道:「這修煉一途,本來就是以築基煉體為先,一切的起始,都是源於己身,人體,本就是天地間最為玄奧莫測的靈氣載體。像你現在這般一人之身上居然存在兩個代表了生命的靈力之團,本來就是一個前無古人的情況,不過老夫以為,若是你能加大自己體內銜生的內息真元,能夠與兩個靈力之團的吸收速度持平,便可以防止實力的倒退。」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加大銜生自己的內息真元呢?」徐安體內的內息真元,乃是當初在衣冠塚之內,哥哥與妖王殘留的力量交匯融合而銜生成的一種嶄新內息,又經過釋教佛力的淬煉,甚至包括了徐安所不知道的那一幕,平衡了澹台雪卿身上所兼具的至純的北妖陰寒妖息而最終形成一股混元真力。那麼徐安又怎麼知道該如何去修行鍛煉呢?
隨著心中所想,徐安自言自語道:「西度釋教的佛力可以依靠修煉《大藏經》來增強,東朝道教則是依靠修煉《道德經》,而南緣這神秘的儒教就是依靠《論語》……可我這一身的內息真元,又依靠什麼心法來增強呢?」
此時白度眉頭皺的更深,不過當他的目光掃過前面的李奉先之後,突然眼前一亮,興奮道:「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