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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鞭伏四海 第二百六十一章 離心離德(下) 文 / 高山柳

    何玉婉想了片刻,說道:「我年紀還小,不想那麼早嫁人。再說就算是要嫁人,也得找個好點的。姐姐找個有錢有勢的,我嘛,沒她那麼高的標準,男方有個上千萬的身家就夠了。」

    『我靠,這標準還不高啊?』莫意閒心裡苦笑,嘴上卻故意說反話道:「嘿,你這底線標準還真低。」

    何玉婉拿那兩黑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不陰不陽的問道:「莫意閒,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不是真心的?」

    嘿嘿一笑,莫意閒反問道:「那你剛才那個求偶標準,是不是也真心的?」

    何玉婉眉頭一挑,眉開眼笑的說道:「我聽人說,你是大原鎮第一情聖;過去嘛,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有那麼些味道。別說,你小子還真會勾引女人。」

    莫意閒聞言不禁苦笑,何玉婉這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說自己在勾引她,這可是天大的誣蔑。他剛才說出那話,全然沒有半點其他的意思,只是順口說出罷了。不過倒也是他莫大官人勾引小媳婦慣了,言辭間不經意的就能說出些挑惹女人的話來,純屬本能一般。

    何玉婉突然神秘一笑,接著湊近過去,低聲問道:「莫意閒,問你個問題,你可得說實話。」

    莫意閒道:「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唄,別搞的這麼偷偷摸/摸。」心裡卻在想,要是給武耀光瞧見,又得找自己麻煩了。

    何玉婉沉吟了一下,好不容易才下足勇氣了似的,開口問道:「莫意閒,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話一經出口,莫意閒不由一愣。

    他眨眨眼睛,望著何玉婉,問道:「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之間問這種問題?」

    何玉婉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羞紅,很顯然,為了問出這個困擾她已久的問題,她幾乎鼓足了全部的勇氣,連矜持都不要了。

    她嬌/哼一聲,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對我沒想法……你要是對我沒想法,當初為什麼挑/撥我跟武耀光之間的關係?別當我是傻/瓜,一開始,我確實沒看出來,但事後想想,你那會兒確實沒懷好意。」

    莫意閒聞言一呆,沒想到何玉婉竟這樣聰明,竟看穿了自己的把戲。

    他格外認真的看了何玉婉幾眼,見她一副認真狀,大有不問出答/案誓不休的架勢。莫意閒知道不回答是不行了,只好點點頭,如實道:「是,我喜歡你。不過……」

    「別不過了。」何玉婉沒讓他把話往下說,而是直接打斷道:「這就夠了,我明白。」

    其實她並不知道,莫意閒後面那半句話是——我雖然喜歡你,但不是男女間的那種喜歡。

    本來莫意閒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把話給何玉婉說清楚,但見她一臉得意之色,像是很高興的樣子,莫意閒便只有把話生生咽進肚子。

    何玉婉兩手在胸前相搓,心兒如同小鹿亂撞。

    她美/目斜著莫意閒,說道:「今天,我算是明白你的心意了。只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從小就愛跟姐姐比,她現在找了一個當/官的,有錢有勢,坐等享清福,我也不能輸。你要是想跟我好,權我不強求,到一定要有錢。」

    莫意閒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也不知道說些啥好,只是像看笑話似的看著何玉婉表演。

    這小妮子,聰明勁兒是有些,但沒什麼城府,自己什麼話都沒話,她就把心裡想的倒豆子般倒了出來。叫是遇見莫意閒這還好,萬一她對面是個不懷好意的歹/徒,非得吃虧不可。

    何玉婉哪管這麼多,只是很鄭重的說道:「你喜歡我,我對你也有點意思。」說著,她臉一紅,頓了頓,又道:「不過生活不是光靠喜歡就能過下去的。三年,我等你三年時間;如果屆時你還不能發財,就別怪我何玉婉心狠了。愛情這東西,終究是不能當飯吃的。」

    這話一出,莫意閒才開始相信,何玉婉是何玉如的親妹妹。不過退一步來說,她能等自己三年,已經是很大的犧牲了。何玉婉今年剛好二十歲,三年之後她就是二十四歲,可以說,這三年,將是她青春歲月中最最美好的時光,就這麼花費在等待上,未免有些損失太大了些。

    可莫意閒這心裡不禁苦笑,何玉婉現在跟自己說這些,未免也太急了點兒吧?莫意閒現在還在坐牢,qj罪名會不會定案還很難說呢,談論這些事情,未免時之尚早。

    至少要等我無罪釋放再說這些話吧——念及此,莫意閒就待開口,可何玉婉卻說光了自己要說的話,竟自顧自的起身,招呼也不打便出了會面室。

    莫意閒想喊住她,她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了門的另頭。

    暈了,這小妮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急躁的毛病啊。這時莫意閒又不禁懷疑,她跟何玉如是不是親姐妹了。

    何玉婉走了之後,莫意閒回到牢/房,說起來,他還真沒太把何玉婉的話放在心上。

    他現在他滿心想的,都是何玉如與宋梨亭同/居一事。同時這才明白,為什麼來看望他的人表情都那樣古怪。

    莫意閒知道,這些人怕是早聽說了這件事。而他們把事情隱瞞著不告訴莫意閒,也只能說是為了他好。確實,這件事對莫意閒的打擊不小,好比利劍穿心,讓他痛/不/欲/生。

    何玉婉在時,莫意閒尚還能忍住心中的悲傷;但她走後,莫意閒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兒了下去。

    他感覺自己胸悶的都快喘不過氣了,這並不是說何玉如對莫意閒有多重要,只是,獨獨投入宋梨亭懷抱,讓他確實極難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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