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閒嘿嘿的笑了，心中不由倍感痛快。趙鐵柱雖然名分上是江燕的丈夫，可現如今江燕的情感與生理卻更傾向於自己，這正是他所期望的。
這時江燕也下得床來，從櫃裡拿出一個裝衣服的紙盒子來，交給莫意閒。
莫意閒向她投去詢問的眼神，江燕只道：「給你買的，打開看看唄。」
莫意閒依言行圌事，打開一瞧，竟是一套嶄新的休閒服，做工精細、面料上乘，價格斷不會低。
江燕這時從旁柔聲道：「還愣著幹嘛？穿上看看，不合適我再拿去換。」
沒想到江燕會特地買這麼好的衣服送給自己，莫意閒大為開心，很快把衣服套了上去。
所謂人靠衣裝，不多時，他已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氣質儒雅的公子哥，教江燕看得心裡歡喜，直想撲上去親他幾口。
江燕暗忖到：『他真是穿什麼像什麼，雖不見得是個多麼漂亮的美男子，但勝在氣質出眾。我那沒出息的丈夫與他比起來，簡直一個是龍，一個是蟲。』
莫意閒嘴一歪，笑道：「燕兒，這件衣服可是你專門為我買的？」
似乎是已經得到了江燕**的關係，莫意閒現在已經極少在她面前故弄玄虛，裝作一副君子狀，說話時常大開大合，好不直白。
江燕說道：「這件衣服是昨天商廈裡剛進的，我看著不錯，價錢也挺合適，覺得你穿上去應該挺合適，便選了一套。」
莫意閒心裡感動，問道：「燕兒，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江燕想了想，調笑道：「我賤唄，想你穿的好點兒，出門多勾引幾個女人回來給我當姐妹。」這麼說著，其實亦是半真半假，畢竟莫意閒的性能力實在是太強了，若真能有個幫手替江燕分憂，倒也未嘗不可。
莫意閒上前輕輕摟住江燕，在她耳邊低語道：「燕兒，你真好……我發誓我一定要徹徹底底的佔有你，你是屬於我的。」
江燕聞言臉色一暗，張了張嘴，眼看是想答應莫意閒，可話到了喉嚨口，卻還是給她硬生生的嚥下去了。
她不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女人，更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她對趙鐵柱有義務也有義理，因此一時之間，她還沒有離開趙鐵柱的勇氣。雖然她知道自己愛著莫意閒。但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至少，她與趙鐵柱之間，還有一些更微妙的感情相互聯繫著，一時半會兒還真斬不斷。
強作笑臉，江燕搖頭道：「得了吧，我這樣的老女人，你多看幾次，就得厭了。以後呀，這種話還是別再說了。」
像莫意閒這麼聰明的人，沒理由察覺不出江燕正在苦惱。其實此時此刻，他也壓根打算過讓江燕在這兒作出選擇，這種事，還得放長了線，耐心垂釣，畢竟繩子勒得太緊，是很容易斷的。
念及此，他笑著表明立場道：「燕兒，這事我不催你，你慢慢想。但有一點我是需要聲明的，那就是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
丟下這句話後，他便離開了臥室。
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江燕心中不由浮現出一陣陣感傷。
她不無痛苦的心忖，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竟教她遇見莫意閒這個命中剋星。如果沒有莫意閒，她或許會一輩子與趙鐵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莫意閒這個男人的出現，卻完完全全打破了她過去的生活。
說是辦完事就散，關於這點，在借種前趙鐵柱已與江燕說得清清楚楚，江燕也一口答應了。可當她真正與莫意閒開始交往之後，她才發現想要做到這點實在太難。莫意閒在她心中的地位，已非日漸上升，而是時漸上升；反之，江燕對於趙鐵柱這個丈夫的印象，卻是越來越淺。甚至在潛意識中，她希望趙鐵柱永遠不要回來，這樣，她就可以跟莫意閒永遠在一起了。
江燕好幾次想到，假日，若她失去了莫意閒會是個什麼滋味兒？
這個答案太恐怖、太讓她驚心動魄了，因此她總是沒敢往深處去想。然而把念頭倒轉過來，若趙鐵柱可以從她的生活中消失，那江燕或許會傷心一陣、悲慼一時，隨後取而代之的，將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快樂。
每每念及此處，江燕都不禁心生慚愧。然儘管慚愧，她還是不可否認，那就是——她已經變心了，已經不再愛趙鐵柱了。
有時，在江燕的心裡，「趙鐵柱」這個名字是與「不堪回首」是有著直接掛鉤的。這個男人，從沒有令江燕體會到哪怕一丁點兒做女人的快樂。
與趙鐵柱在一起時，江燕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托兒所幼師似的，時不時需要考慮到他微妙的感受，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就連行圌房shi時，明明體會不到半點快gan，但為了照顧趙鐵柱的感受，必須故意裝作很爽的樣子。
最後，那個沒出息的男人，竟然連播個種都做不到，還必須由她這個做妻子的向其他男人借種……
——現在回想起來這段可笑的日子，江燕真是覺得滑稽透了。進行一番細緻化的對比，她甚至覺得在沒遇見莫意閒的這近三十年時間裡，自己簡直就是白活了。
可江燕是個打從骨子裡傳統的女人，有著深切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思想，然則若非如此，她怕是早就與趙鐵柱斷絕來往，投入莫意閒的懷抱了。
愛一個人或許不需要理由，但狠一個人，你卻能找出種種理由。人性，往往就是這樣奇怪的一種概念。只這一點，在江燕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第一部柳暗花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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