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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柳暗花明 第三十二章 初露鋒芒(下) 文 / 高山柳

    與痞三郎各自拉開架式,莫意閒脫下了外衣,扔給趙鐵柱。

    趙鐵柱心裡擔心,拉著莫意閒的胳膊,猶豫了一下,說道:「小莫,你打不過痞三郎的,還是下來吧。這錢就當掉水裡了,咱們不賭了!」

    莫意閒微微一笑。說道:「鐵柱哥你放寬心,就算我打不過痞三郎,也不至於被撩倒,你看著吧。」

    說罷,當下也不管趙鐵柱說什麼,走近過去,身形挺立、目光炯炯的與痞三郎對峙著,

    不知道為什麼,痞三郎發現莫意閒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勢,總覺得自己現在彷彿是被一頭野獸給盯上了。

    敵不動、我不動乃兵家制勝之道,痞三郎自然清楚萬分,只是被莫意閒如此緊盯著,他難免沉不住氣。因為莫意閒的眼神太可怕了,既不像嗜血的殺人狂魔,也不似從沒與人動過手的新丁菜鳥。從莫意閒的眼睛裡,痞三郎看到了「無」,也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境界。

    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項巨大的打擊。痞三郎從莫意閒的眼睛裡什麼東西都看不到,既無法讀出他的情緒,也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而這個眼神,倒彷彿是對方將自己看穿了似的。

    沉不住氣,痞三郎突然大喝一聲:「看招。」忽地抬腿,一記橫掃千軍。向莫意閒下盤踢去。

    莫意閒蓄勢待發,早已有所準備,當下也不遲疑,腳步虛滑,身形急退,輕輕鬆鬆避過這腳。後退了幾步,身形仍穩如泰山。

    痞三郎不願給他喘息之機,衝上前去攻勢再燃,

    痞三郎上半身虛晃一槍,竟仍老招新用,橫掃千軍以風捲殘雲之勢又攻莫意閒下盤。

    莫意閒早有準備,輕輕一跳,再又閃過。

    兩招落空,痞三郎也不氣餒,以掌為腿,扎地生根,猛地撐起整個身軀,兩腿向上蹬去,卻是毫不客氣,直搗莫意閒陰關而去。

    莫意閒為了避開方纔那招橫掃千軍,閃身高高躍起,早已是空門大開。此時痞三郎搗陰腿蹬來,當真是避無可避。邊不憨捏緊了拳頭,張牙舞爪看得起勁,趙鐵柱與喬雯雯見了卻是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張大了嘴就要叫出聲,萬萬沒想到這痞三郎出手這麼狠毒。

    莫意閒處變不驚,看準痞三郎腿路勢走向,狠下心來,無巧不巧,剛好落腳於痞三郎腳板上,借力再度一躍,在空中翻了個觔斗,穩穩落在痞三郎一兩丈開外。

    「好!」趙鐵柱與喬雯雯不自覺的喝出聲來,只因莫意閒這招實在是太過精妙,直比電視劇裡的武林高手也要瀟灑數倍有餘。

    「他媽的,只知道躲,算什麼好漢!」痞三郎罵了一句,復又衝上前來。

    讓過他兩招,莫意閒也不是開慈善機構的,這下自然再不留手。

    見痞三郎像頭牛似的向自己衝了過來,莫意閒不慌不忙,腳尖輕輕一旋,如鬥牛似的使痞三郎從他身邊疾掠過去,撲了個空。

    痞三郎人高馬大,轉身速度自然慢上一拍,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來,莫意閒便伸出手來,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彷彿拉著韁繩似的。

    都怪痞三郎之前衝得太猛,慣性使然,一時間竟剎不了車,人還在向前傾斜,頭皮亦被掙破了片許,不自覺「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莫意閒老實不客氣,側身一腳踢在痞三郎膝關節的內踝處。

    痞三郎吃力不住,當下單膝跪地,莫意閒適時的鬆開手,令他跌倒在了地上。

    勝負已分,莫意閒嘴角微微上揚,向倒地不住叫痛的痞三郎拱了拱手,道一聲:「承讓了。」

    趙鐵柱見狀大喜過望,趕忙跑過去摟住莫意閒的肩膀,叫道:「哎呀呀,看不出來,小莫原來是武林高手呀!真是真人不露相,俺老趙服了,服的五體投地。」

    莫意閒擺了擺手,謙虛道:「彫蟲小技,算不得什麼武林高手,鐵柱哥你謬讚了。」

    見痞三郎倒在地上的那副狼狽樣兒,邊不憨嘴巴張的足以塞得進一個拳頭。一想到要給趙莫二人三百塊錢,他的臉色直比死了爹媽還難看。而他旁邊的喬雯雯卻是心花怒放、春風滿面。只怕若非礙於邊不憨在場,他早奔上前去,送給莫意閒一個香吻了。

    痞三郎這時也勉力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目極是不忿,站回了邊不憨身後。

    邊不憨臉色數變,最後竟恬不知恥的道:「剛才的勝負不算數,痞三郎輕敵大意,才被這姓莫的小子有機可趁。不行,得再比過。」

    趙鐵柱哈哈一笑,說道:「剛才一場已經比過,若想再比,那得再加注。不過嘛,瞧痞三郎這樣兒,再打十場也不是俺小莫兄弟的對手。」

    他所言不虛,方才痞三郎被莫意閒輕輕鬆鬆斬於馬下,當真是只用了一招,可算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痞三郎平時挺牛,然知道自己這趟是撞上了鐵板,自然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低下腦袋。

    邊不憨暴跳如雷。顯是氣急了,只道:「好好好,剛才這場就算咱們輸了。」

    「這就對了,乖乖交錢吧!」歡呼了一聲,趙鐵柱就要去喬雯雯手裡取錢。

    誰曾想,邊不憨擋了一步,喝道:「慢著!這錢你不能拿。」

    趙鐵柱瞅了瞅他,哼哼了冷聲,說道:「怎麼?想耍賴?」

    邊不憨嘴角顯現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說道:「不是耍賴,只是想再比一場。這次,由我親自出手,你們贏了,兩筆錢一塊兒拿。」

    說著,轉頭對莫意閒挑釁似的說:「姓莫的小子,你敢跟我比嗎?」

    莫意閒看向了趙鐵柱,見他向自己搖了搖頭,低聲道:「別打了,點子太硬。」

    莫意閒心想,如果這裡認輸,之前贏得錢也拿不到,這樣豈不是吃虧了?

    到底初生牛犢不怕虎,念及此,當下也不顧趙鐵柱的勸阻,對邊不憨說道:「好,比就比。我正好也想領教一下邊老闆的身手。只不過……」

    邊不憨接道:「只不過什麼?」

    莫意閒笑道:「邊老闆好歹也是個老闆,痞三郎這個司機的身價,哪能與您相提並論?所以這第二場,是不是應該加些注呢?」

    這話說的也合情和理,邊不憨心想,自己還會怕這小子不成?逐點頭道:「好,我再加一千。」

    說著,從兜裡抓出一疊鈔票來,在眾人的面前揚了揚,張狂道:「這裡的錢只多不少,要是贏了我,就儘管拿去。」

    見他把這些錢交給喬雯雯收好,莫意閒才放下心來,正欲進場,趙鐵柱卻拉住他,說道:「邊不憨的功夫很厲害,小莫兄弟你可想當心啊。」

    莫意閒點了點頭,逐進場擺開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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