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嗎,這位兄弟口氣真不小。」
便在尹易凡似是故意囂張的一道話語聲落下之後,那蘇秀生還未來得及面色變冷,他身後的一群人群之中,竟是大步的邁出了一位青年,氣宇不凡,一對冷眸直視尹易凡,其中不知迸出多少激烈的火花。
「柳少,你不也是鑄器師麼,讓這小子見識見識,看看還如何囂張。」
這被稱為柳少的青年一走出來,其身後便有不少人起哄了起來,滿是嗤笑,似乎尹易凡先前的話語,全然都是作秀罷了。
「我柳生絮八歲開始鑄器,同齡人之中,向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和他比試,只怕會惹得個欺負人的名頭。」
這青年嘴角緩緩彎起一抹深有意味的弧度,苦笑的搖了搖頭,似是有點可悲。
「既然如此,任兄弟你和這秦易比試比試?」
看到柳生絮似乎沒有要與尹易凡比試的興致,蘇秀生向來知道前者的實力,當下也不勉強,淡淡一笑,朝著人群中另一名青年望了一眼,道:「仁兄弟,你的鑄器造詣也極為不低,如何,有沒有興趣出手秀一下。」
這位姓任的青年生的倒是極為普通,沒有先前那柳生絮一般的銳氣及英俊,但言行舉止之間,也隱隱散發出幾分高貴之氣。也難怪,這世間,鑄器師從來便是高居四師之首,其鑄陣鑄器能力,幾乎是每一個勢力都極為刻意去拉攏的,這方面的年輕俊傑自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只見他淡笑一聲,也沒去多看一眼尹易凡,點了點頭,道:「既然蘇兄都開口了,我自然是要出手的。」
看到蘇秀生身後的一群青年人的靈魂力量修為都似乎不弱,史文進也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之上緩緩勾起的弧度十分精彩,他倒是樂意看看,尹易凡有什麼資本,若是真能在鑄器方面擊敗這一群人之中的佼佼者,他黑白宗也是樂意去拉攏的。
尹易凡瞇了瞇眼,目光雖然輕細,但看向那位姓任的青年卻是極具衝擊力。一股子實質般的靈魂力量,雖然只是牽動了尹易凡極小一部分的實力,但落在那任姓青年身上的威力,卻是極為濃烈。
「呃……」
被尹易凡如此輕描淡寫的看一眼,這名姓任的青年當即面色蒼白,額間瞬間滴出幾滴豆大的汗水,連身體都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險些一個踉蹌便直接栽倒在地。
現在的情況,就像當年尹易凡面對戚涼的時候,後者的靈魂衝擊力,足以直接令的尹易凡滿腦子裡一片血色,那刺痛的滋味,即便是閉上了眼睛,也是痛苦難耐。此刻這姓任的青年,在尹易凡的靈魂衝刺之下,整個識海之中一片冰冷,還想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噗……」
半晌之後,這位姓任的青年終究還是意志全軍覆沒,面色蒼白的噴了一口鮮血,氣息也是瞬間萎靡了下去。
「太弱!」
尹易凡冷冷的搖了搖頭,從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徹底的震驚了,先前他們雖然沒有看出尹易凡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但傻子也知道,那姓任的青年這般崩潰,肯定是與尹易凡有著莫大的關聯。
「哦?」
看到尹易凡兵不血刃之間,輕易的拿下了那位姓任的青年,史文進也是大吃了一驚,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尹易凡,心中暗歎,道:「看來自己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嗯?」
相比於史文進的饒有興致,蘇秀生的臉色自然是難看了許多。他倒不是想職責尹易凡還沒有比試就下黑手,鑄器師之間的比試,除了陣法方面的造詣,便是靈魂力量之間的強弱之分了。那姓任的青年能這般輕易就被尹易凡用靈魂攻擊擊倒,可見即便是兩者比試,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這時候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敢再去看尹易凡的眼睛了,他們發現,那一對幽藍色的眼瞳之中,好似有無盡殺機,多看一眼,都會遭來殺身之禍。
先前那名柳生絮也是沒了那股傲氣,但出於對自己的自信,他還是冷笑了一聲,盯視了一眼尹易凡,道:「我與你比試!」
尹易凡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的揚起嘴角。
便在這時,鍾淡秋似是忽地想起了什麼,連忙走到尹易凡的身側,附耳低聲提醒道:「小鬼,輕易不能顯露出以寒煉器的本領,切不能暴露出你的極寒體質。」
「嗯……」
尹易凡面色平淡,卻是胸有成竹,淡淡的點了點頭。
「如何?」
看到尹易凡好似一點都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這柳生絮心中那個恨呀,幾乎咬牙切齒。他一個天資橫溢的鑄器師,而且修元的本領也是極為不弱,年紀輕輕便已在五元境巔峰,如此身價,擺出去,都是無數大勢力急於拉攏的天才,今日,居然是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給看不起了。
「你可有信心?」
尹易凡終於說話了,淡淡的看了一眼柳生絮,倒是沒有用靈魂力量去衝擊,他發現眼前這人的確要比先前那位姓任的青年人厲害的多,也的確有幾分自傲的資本。
「哼,試試便知道了,希望你的實力與你口氣一樣,別叫我失望了。」
柳生絮冷哼了一聲,一拂袖一股子實質般的靈魂力量,也是陡然的漫漾了開來,直叫在場的所有人耳邊都是止不住的嗡嗡直響。他的靈魂力量,比起六元境的絕世強者,也是絲毫不弱,即便是被蘇繡樓拉攏,那蘇秀生也是對他十分客氣。
「哈哈哈……」
便在這時,史文進卻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旋即微微的拍了拍手,道:「既然是比試,便是賭博,賭博又怎麼能沒有綵頭呢?」
「呵呵,說得好……綵頭自然是要的。」
蘇秀生皮笑肉不笑,此時此刻,他自然也是被逼上了梁山,這比試先前便是由他提出來的,此刻說要比個綵頭,他又如何能推卸得了呢?只不過蘇繡府向來底蘊深厚,身為少主人的他,即便是明知要輸,也不會在意,更何況,那柳生絮的實力,他可是親眼見過,又豈會輕易輸的了?
「好!」
史文進說著便自儲物寶器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一股子丹香瞬間在整座蘇繡樓之中瀰漫出來,只見他淡淡一笑,道:「本來,我手中這枚聖丹是要與你們蘇繡府交換一張兵器圖的,不過現在趁著這比試,便拿出來做綵頭了。賭秦兄弟贏,就不知,你蘇秀生會拿什麼寶物出來做綵頭了?」
「聖丹!」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即便是連尹易凡也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這昏暗王國,果然是昏暗王國,聖丹這種重寶,都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做賭注綵頭,看來這裡的勢力,個個都是富的流油啊,既然如此,我若是不趁機宰一比,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了?」
亞元大陸之上,丹藥品階可分靈丹,金丹,聖丹,神丹,這聖丹,可是連尋常六元境的絕世強者,都未必能拿得出手的,可見其價值,是如何的珍貴。
「居然是聖丹,黑白宗果然是底蘊豐厚。」
蘇秀生瞇了瞇眼,深深的望了一眼史文進手中的那個小盒子,他其實在煉丹這方面也是有著不俗的造詣,自然是看出了那是什麼丹藥,不由輕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而且還是聖丹之中極為少見的雷元丹,既然如此,我便以地器九宮焱斧的兵器圖來做賭注,倒也是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麼……」
尹易凡淡淡一笑,手掌之中頃刻之間現出一枚小玉瓶,晶瑩剔透,其中竟是泛著一股子濃濃的寒氣,光是那一小瓶的重量,便足足有幾十斤。
這世間寶物分兩種,一種是指兵器,兵器圖,丹藥,丹方這種,屬於人造寶物。另一種便是非人造的,天然便有的,比如一些奇礦,靈藥,全部可以稱之為天材地寶,而尹易凡手中的這一小瓶玄寒重水,便是天材地寶之中的天材地寶,光是這一小瓶玄寒重水的價值,便比那史文進手中的聖丹雷元丹只高不低。
「玄寒重水!」
看到尹易凡竟然拿出玄寒重水,登時之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徹底的被驚呆了,一道道目光,彷彿是膠漆一般,粘也似的落在了那枚小玉瓶之上。
這玄寒重水,可謂是全能型的寶物,幾乎對所有人都有莫大的用處。煉丹師可以藉以提升丹藥的純度,鑄器師可以藉以凝固陣法,提升兵器品階,而普通的人類,可以藉以淬體,就像尹易凡當時一樣,使得自己渾身筋骨,得到質的提升。
雖然一枚小玉瓶之中的玄寒重水數量不多,但可以稀釋注水,雖然效果要稍稍減弱,卻仍然不可多得。更別說凶獸了,一些氣運奇佳的凶獸,完全是可以憑藉著玄寒重水來提升自己的品階。就像當時的通臂毛人,若是給它時間,完全可以憑藉著玄寒重水晉陞入亞聖獸的境界。
這個以滴來當作單位計算的玄寒重水,此刻竟然是在尹易凡的手中出現了整整一小瓶,這種衝擊,饒是連黑白宗少主人史文進這種人,都是忍不住的心中大震,眼裡充斥著渴望。
「這一瓶,賭我自己贏!」
尹易凡一個彈指,那枚裝有玄寒重水的小玉瓶不禁便是發出一連串叮鈴的脆響,切切實實的落在每一個人的心底,不知激起了多少層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