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姑娘,出什麼事了?」
先前通臂毛人的動靜,使得在北行客棧裡的周限一行人自然都是發現了。只不過前者的速度實在太快,別人沒有看清罷了。因此,現在看到齊潤一臉擔憂的守在尹易凡的房門外,周限忍不住便是出聲問了一句,道:「莫非是尹兄弟受傷了?」
看著周限與景雷一行人此刻都是走了過來,齊潤頓時皺了皺眉,也沒有去回答前者的話語,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我們得進去看一看!」
周限見齊潤態度冷淡,也沒有要繼續問話的意思,只是他身後的景雷卻是有些霸道,當即看也不看齊潤,出手便欲推開尹易凡的房門,道:「我們與尹易兄弟本是同屬軒機閣,他出了事,我們不能不管。」
然而景雷這聽起來似乎信誓旦旦的話語,到了齊潤的耳裡,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掀起來。只見後者面色一冷,一步後退便是死死擋住了景雷的去路,皺眉淡漠道:「尹易哥哥說了,誰都不能入內!」
與此同時,房內的尹易凡也是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只見他渾身到現在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與抽搐著。而通臂毛人此時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看著那靠坐於床頭面色發紫的尹易凡而乾著急。
尹易凡之前之所以沒有令通臂毛人出去守大門,是因為後者對他現在大有幫助。他早早便猜到了自己體內的寒毒會提前爆發,但是由於一直深陷軒機閣,也是苦於沒有辦法。而後他見到了一身屬性純陽的通臂毛人,終於是感歎起來,天無絕人之路了。
他知道,通臂毛人一身純陽屬性對自己壓制寒毒具有很大的幫助。雖然不可能徹底解除寒毒危機,但多半也能在寒毒爆發的時候,藉以暫時鎮壓一下寒毒。
所以此刻的尹易凡雖然情況十分不樂觀,倒也沒有多少著急。當即對著身側的通臂毛人招了招手,輕呼道:「毛頭,你過來。」
由於通臂毛人十分忌憚尹易凡那身體之中發出的氣息,所以之前一直靠的比較遠。但現在見到尹易凡招呼它,也就不能推遲,便乖乖的走近了幾步。
「坐下!」
尹易凡無力的吐了一口氣。而那通臂毛人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尹易凡吩咐,它也只能是乖乖的坐到了地上,雙目轉來轉去沒有想到結果,只能是愣愣的看著尹易凡。
門外
「豈有此理,我們要進去看他,純屬對尹易兄弟表示關心,你攔我作甚?」
景雷原本便沒多少注意齊潤的實力,這時自然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若是齊潤乃是女子之身,恐怕以他平日裡的脾性,此時早已忍不住要出手了。
「呃……」
那周限只能是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眼前這齊潤,是何等的可怕。但見景雷如此,也沒有急著制止。因為在周限看來,這景雷一向有些目中無人,今日若是真要執意開這房門,便讓他吃吃這苦頭罷,也叫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不能進,便是不能進!」
齊潤倒是沒有興趣與這景雷廢話,依然是淡漠的神情,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後者。
「哼!」
景雷一聲冷笑,心中如是的想著:「你以為你是尹易的女人,便能為所欲為了?我雖然不能動你,但要做什麼事,還容不得你來阻攔。」
想到這裡,景雷臉上冷笑之意不由更深了,只見他淡淡的瞄了齊潤一眼,面色不善道:「你這般說來,便休要怪我不客氣了。我今日便把話放在這裡,這門,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聞言,齊潤心中嗤笑,若不是現在尹易凡情況不妙,她倒真會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居然還有同齡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想到這裡,只見她緩緩的抬起眉眼,望向身前的景雷,嘴角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弧度,冷冷道:「你這是在找死……」
「呃……」
景雷還以為齊潤是拿尹易凡來壓他,聞言不由的遲疑了一聲,但隨後很快便想起了什麼,尹易凡現在居然放個女人守住門外,顯然是情況十分不妙,搞不好,說是被人廢了,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是往最壞的方面想,今日若是得罪了這齊潤,引得日後尹易凡要對付自己,以自己兩兄弟的實力,雖然不敢說能擊敗尹易凡與通臂毛人,但自保還是問題不大的。
想到這裡,景雷很快便恢復到了原來的冷笑。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齊潤,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哈哈哈,真不瞞一說,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不怕威脅。」
說著,景雷便是冷哼了一聲,抬起步伐便是直衝沖的欲走過齊潤的防線。
「怦怦!怦!」
這是此刻周限的心跳聲,他不知為何,一想到這齊潤即將出手,便心裡十分緊張,還怕前者的可怕實力,甚至還會波及到自己。
「嘟嘟嘟……」
一步,兩步,三步!如景雷所想,他一步一步的走過,經過,齊潤,直到與齊潤並排,甚至已經走到了齊潤的身後,只要一伸手便能推開尹易凡的房門,那齊潤也是沒有出手阻攔。這一刻,他更是在心中斷定齊潤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對手才不敢出手阻攔的。
「什麼情況?」
看到景雷竟是如此簡單的便能走到尹易凡的房門之前,不受干擾。不僅景雷有些吃驚,甚至連周限幾人都是有些不明所以了,莫非這齊潤之前那般說話,都只是故弄玄虛?
「滾!」
眾人心中的想法,顯然是不可能的。便在這景雷正欲伸手推開房門之時,齊潤動了。只不過齊潤倒是沒有什麼大動作,只見她只是隨意的翻了翻手,甚至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面對景雷。
可就因為齊潤這麼隨意的一翻手,那身後的景雷竟是陡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是在瞬間之內,似是被無數根細線扯住了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身體的失控,任由他如何去動,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啊……」
景雷心中震驚,還沒來得及反應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他整個人便已被一股無名之力直接甩飛,伴隨著前者的一道慘叫聲,那道身體直飛而起,生生的衝破了這北行客棧的房頂,也不知被丟去了哪裡。
「你!」
看到景雷突發變故,在場之人即便是再遲鈍,也都知道,這根齊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景電更是面色大變,自己的兄長出事,他又如何能束手無動於衷,當即疾呼一聲,便欲上前。
「住手!」
周限面目冷靜,冷靜之中難掩凝重。當即見到景電還欲出手,他頓時伸手攔了一攔,沉聲道:「你以為,你會是她的對手,快去尋你哥哥罷。」
廂房之內
這裡的氣氛倒比房門之外要清靜了許多。但清靜歸清靜,若是說到緊張,卻是房門之外如何都比不上的。
尹易凡此時正席地而坐,雙目緊閉,一股股冷汗,止不住的從他額頭之上冒出。雖然模樣依然還是十分狼狽,卻能清楚的看到,此時的他面色上的青紫已是消退去了許多。只因他身後同樣也是席地而坐的通臂毛人,正源源不斷的將自己體內的純陽之氣輸入尹易凡的血脈之中,藉以鎮壓爆發的寒毒。
通臂毛人此時所承受的痛苦十分巨大,從他那壯碩的身體,正不停的發抖便可以看出。只見它那一雙大手正不停的泛著紅芒,將自己體內的氣息源源不斷的輸入尹易凡體內。同時,也因為它的此舉,尹易凡那渾身洶湧的寒氣也是對著通臂毛人,無情的反噬了起來。
眼前這人,若不是自己的主人,通臂毛人是打死都不可能付出這麼多的。不過也正因為尹易凡是自己的主人,它即便是受再多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如此,時間便緩緩的流逝而去,一切看似沒有變化,但尹易凡體內的變化,卻是十分巨大。首先那血脈之中爆發的寒毒,便是一點一點的消退而去,漸漸歸到一處,顯然是被鎮壓的七七八八。
注意到這裡,尹易凡也是忍不住的心中大喜。但驚喜之餘,他同樣也深刻的知道,這一次的鎮壓只是暫時的,如果自己什麼時候再一次動用體內的極寒之力,這寒毒,鐵定還會再度的肆虐而開。
想到這裡,尹易凡不禁便壓下了心中對通臂毛人的感激,暗暗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尋找到徹底解開自己寒毒的辦法。
自己的極寒體質,雖然很大程度上幫助了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另一個高度。但同樣,與之而來的寒毒,卻也時刻威脅著自己的性命。如果不能徹底的解決,日後勢必還會影響到自己的實力。一想到自己面臨敵人的時候,還要時刻提防著體內的寒毒,尹易凡不禁便是暗暗著急。
「對了!」
便在這時,一道靈光不由閃過了尹易凡的腦海。只見他猛然了彈開雙眸,自言自語了一聲,道:「戚涼,他是煉丹師,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