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相八卦拳近乎摧枯拉朽般的摧殘之下,三十餘名的軒機兵衛登時便是被一道道猛烈的衝擊轟飛了出去一個個口中鮮血止不住的連連噴吐,也不知這一時間,會死多少人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陣眼的那位新晉控陣之人的身體,一瞬間就被強大的氣流攪的粉碎,半空中,灑落下一陣陣血霧為這瀰漫著暴戾,死亡氣息的山野,更是增添了不少詭異與血腥的氣氛
山野之上忽地爆發出如此猛烈的氣勢,饒是在半空中激戰正酣的三人,也是瞬間注意到了然而,三人的面色各有不同,鍾淡秋自然是幸災樂禍,遠遠的望著尹易凡,眼神中顯得十分欣賞能將死亡與殺戮當作是一場好戲,恐怕放眼軒機帝國,也就只有這位大名鼎鼎的噬命者了
魏明長則是稍微隱晦些,眉眼一抖,便是死死的盯視著尹易凡少年那般削瘦的模樣,驟然之間,便在這位曾經名動軒機帝國的【討伐者】心裡,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祁連正脾氣火爆,見狀當即便是雙眼冒出火花只見他袖袍一抖,登時便欲向著尹易凡所處的山野急掠而去伴隨著暴喝的一聲,道:「小子,殺我軒機閣的人,可爽了?」
「彭!」
然而,對於祁連正的火爆,鍾淡秋卻是如若未聞,六元紫雷境的實力,在此刻彰顯無遺一隻厚實的臂膀,便宛如擎天柱一般,橫擋在祁連正的身前,使其不能離去半分袖袍輕輕一震,一道細長卻迅疾的紫電,便是被他猛然的掀了出來
「嗚哇哇哇……」
在這等時刻,竟是被鍾淡秋攔住了去路,祁連正一身怒氣正無處撒野,旋即便急的如凶獸般的嚎叫起來只見他雙手奮力一合,怒聲道:「赤罡雷劫!」
天空中的陰雲驟然之間,便被祁連正的這一聲怒吼,直直的拉扯過來然後整個雲團,似是被煮沸了一番,急劇的顫抖起來,半晌後醞釀出了一道直徑可達十丈之長的赤紅顏色雷罡登時間,宛如紅龍出世,宛如朱雀狂舞壯碩赤雷,生生的扭動起身形,向著鍾淡秋那道渺小的身體,重重的轟砸過去
大千雷鳴!
不僅如此,緊隨著祁連正之後的魏明長,也是在一瞬間之內,雙手成爪狀,由體內的元力生生的凝出一枚枚帶著可怕氣勢的紫紅色雷球伴隨著噗噗噗的聲音,順著赤紅雷罡的線路,數十顆閃電球,同時也向著鍾淡秋的身體處奔襲而去遠望而去,只覺得,與那些天外隕星,格外的相似!
「嘿,就這般,便想奈何我?」
面對著兩組同樣可以毀山裂地的攻勢襲來,鍾淡秋似乎絲毫不以為然只見他高高的舉起雙手,一身的磅礡元力氣勢,也是隨即猛然的爆發開來伴隨著眉心深處的六個本元迅速運轉,一個直徑可達數十丈的巨大紫色雷盤,瞬間便是被他凝在了頭頂上空隱隱中,空氣裡響徹著陣陣不絕入耳的嗚嗚聲,乍一看,還以為這個直立而起的紫色大圓盤,是那來自九幽,地獄大門
「轟轟轟!」
毫無懸念,三道攻勢在彼此各自耀武揚威了一番之後,便凶狠的碰撞在一起這一刻,說是天驚雲蕩,絲毫不為過只見那三道攻勢的交界處,此刻正迅猛的傳出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駭然旖旎原本聚集在頭頂上空的雲團,也是登時之間,演繹了一出煙消雲散
「小鬼,走!」
攻勢落下,鍾淡秋似乎絲毫不上心,也沒去注意看結局究竟會如何當下便是對著地面上尹易凡所處的那一處山野疾呼了一聲
「嗯?」
對於鍾淡秋的暴喝,尹易凡自然是聽到了當下心中一緊,連忙望了一眼天空中的那一處混亂戰圈,旋即心底不由暗暗生出了幾分警惕感這般級別的戰鬥,光是餘波也足以毀滅一個五元境不壞之身的強者更別談是只有三元初期元力境界的自己,縱然是一口氣吃下一百顆血祭大丹,也一樣無濟於事
回過神來,尹易凡不在遲疑,當下便欲快步的跑向避於遠處的嚴筱芯的那裡便在這時,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悸動,陡然的騰蕩了出來
「唔……」
尹易凡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劇烈震顫了一番一口鮮血即便是想忍也忍不住的溢出了口忽地身形一個踉蹌,晃了幾晃終究還是沒有跌倒
「呼……」
尹易凡拉扯出袖子,連忙去抹掉嘴邊的鮮血然而喉中的血液,彷彿是決堤了一般,湧了又湧一時間他那原本便蒼白的面龐,更顯出一抹驚人的慘白
「呃……」
稍稍的緩了緩神,尹易凡面帶苦笑的自言自語起來,道:「想不到,要做一回真性情的男人,還真不容易血祭大丹,雖然好處多多,但反效果,也著實太強了些」
磕磕碰碰,這原本只有幾十丈的路程,尹易凡竟足足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嚴筱芯蹲伏在一處草地之上,對於尹易凡的這一幕,她自然是盡收眼底只見她一雙玉手死死的抓著泥土,心中掙扎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能衝上前去扶住那個明明就喜歡,明明就深藏心底的男人
「跟我走!」
尹易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弱這體內的虛弱,緩緩中有些艱難的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聲音略帶沙啞,嘴角依然有一絲絲血液流掛的痕跡
嚴筱芯貝齒緊咬著下瓣紅唇,眼神閃爍不敢去看尹易凡父親的突然離世,與這個明明兩情相悅的少年卻總是好事多磨種種事情的發生,對於一個年少的少女來說,能獨自承受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
「跟他走嗎?」
嚴筱芯心底掠過這般的一個疑問,「不,他是殺父仇人!是仇人!」想到這裡,她不禁淚眼朦朧了起來,偌大的世間,彷彿在一瞬間,自己什麼都沒了,這般的孤獨,無助!
「不跟他走嗎?」
嚴筱芯又自問了一聲,「可方纔,他依然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奮不顧身的前來救自己不跟他走,自己一個人,又能去哪裡?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