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到了尹易凡二話不說,便是吞服下了一枚血祭大丹。鍾淡秋當即便是高聲呼喝了一聲好。若說之前鍾淡秋有些不明不白的被降伏,隨後做起了尹易凡的保鏢,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來自於練老頭的人格魅力的話。那麼此刻,這個縱橫軒機帝國數十年的噬命者,終於是切切實實被尹易凡本人的意氣所折服了。
「喝……」
此刻,尹易凡的胸口正劇烈的起伏著,只見他全身的皮膚都是掀起了一抹駭人的暗紅顏色。一股股森然的刺骨寒意,止不住的升騰而起,乍一看,幾乎是來自九幽的冥神一般。正因為,吞服下了血祭大丹,使得他全身的血液,陡然之間都是被藥力攪動了起來。而伴隨著血脈共生的極寒之力,也是順著血液的翻騰,空前的洶湧了起來。
「準備好了嗎?」
鍾淡秋抿了抿嘴,低聲問了一句。見著了尹易凡的這般不穩定模樣,他打心底裡是有些擔憂。
尹易凡雙拳一握,登時便有一串咕嚕嚕的骨骼摩擦聲自身體四處響起,只見他猛的咬了咬牙道:「現在的我,一定能一拳轟散那個狗屁大陣!」
「那麼,便走了!」
聞言,鍾淡秋當即便是彈出了一抹紫色的元力繩索,系繞住尹易凡的腰際。伴隨著腳掌猛的一跺,二人的身體再一次的騰飛而起。
「祁連正與魏明長都是六元境的強者,靈魂力自然不弱,待會兒未露面之時,你切記要放鬆身體氣息,別擔心,我會幫你掩蓋好。還有,熱血歸熱血,依然要有個度,他們那邊有兩位六元境的強者,所以短時間之內,是奈何不了這二人的。因此,此番殺回去,最重要的便是救出你那小女友。再順便,殺些該殺的人,你能明白不?」
鍾淡秋畢竟是混跡世道數十年的人,是故做起事來,計劃自然是非常的周到。二人在一開始緩緩的起飛之時,前者便似語重心長的跟尹易凡訴說著注意的事。
「嗯!」
尹易凡只是服下能使血液爆發的上品金丹,雖然此刻身體承受著莫大的壓力與破壞力。但思想無疑還是十分清明的,對於鍾淡秋的一番話,自然是覺得十分在理,當下便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距離方才鍾淡秋攜著尹易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路逃走,才過去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那一處山野之上,此刻留下的自然是一片狼藉,三十餘名軒機閣兵衛各自或坐或靠的呆在一處調息起體內的元力。方才一戰,雖然時間不長,但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魏明長獨自立於山坡之上,半抬著頭,凝視著鍾淡秋尹易凡二人逃走的方向。只見他的眉頭微微簇著,面色並不是十分好看,嘴角一動一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事。
祁連正則是直接一些,端坐在一棵翻倒的大樹枝幹之上,指揮著一桿手下,料理受傷的同伴。他雖然脾氣暴躁,但作為軒機閣的大軍統帥,定然不是一些胸無城府,腦無墨水之輩。
就這般的,此刻山野之上的氣氛倒顯得不太緊張。伴隨著遠處的一座新墳,交織在一起的畫面,隱隱中有些詭異。
「教頭大人,那個女的,該怎麼處置?」
方纔那名控陣青年,一臉蒼白的面色,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但無可奈何,他乃是這裡三十多名軒機閣兵衛的領頭人物,必須要對祁連正這個絕頂上官做出交代。因此,他也就沒有時間去療傷,躬著身子,對著祁連正恭謹的詢問道。
「嗯?」
祁連正聞言微微的瞇了瞇眼,轉過頭去,向著那一處被兩名兵衛看守著的嚴筱芯望去。忽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想起了什麼,道:「嚴加看管,我就不信,他們不來救她!」
「是!」
那名控陣青年得令便是重重的俯了俯首,看到了祁連正面色淡漠的擺了擺手,他就識相的告退了。待走到了嚴筱芯的身旁,這位青年當即便是一改風采,對著蜷縮在大樹之下的嚴筱芯陡然歷喝了一聲,道:「小妹妹,我勸你還是快些的交代出那兩人的住所,否則面對著皮肉之苦,嘖嘖嘖,我還真不忍心下手!」
青年說著便是搖了搖頭一臉怪笑了起來,看得嚴筱芯心中的厭惡之感成倍增加。只見她面色一沉,撇過頭去,愣是不說話。
「喲!」
見到了嚴筱芯忽地這般剛烈模樣,這個控陣青年當即便是來了興趣,旋即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勾起了她的臉龐,面帶著邪異的笑容,怪笑道:「小妹妹,如此美麗,不知在我身下供我馳騁之時,又會是怎樣一番婉轉場景呢?」
「你!」
聞言,聽得了這般**裸的威脅,嚴筱芯終究還是忍不住心頭的一腔怒意。奮力睜開了下巴的手,登時氣結道:「你無恥!」
「啊,哈哈!我無齒嗎?」
控陣青年輕笑一聲,旋即便是咧開嘴,露出一排光鮮的牙齒,道:「我齒多著呢!」
「那麼,全都給我粉碎吧!」
便在這時,這片安寧的山野之上,陡然的掀起了一陣劇烈的狂風。鍾淡秋的速度,簡直比起隕石降落,還要快上幾分。就在魏明長與祁連正才剛剛察覺到一絲端倪之時,便有一道粗壯的紫雷,轟然落下。尹易凡那遠比平日裡猙獰了數倍的身影,竟是霍然的出現在這名控陣青年的身前一丈處。伴隨著一聲極度憤怒的暴喝聲,尹易凡的那一道充斥著可怕威勢的暗藍色拳影,便在電光火石之間,生生的轟砸在了這位一息之前,還滿臉調戲意味的青年臉上。
「彭!」
隨著拳頭深深陷入頭骨,傳出一陣骨骼粉碎的聲音,那個控陣青年的頭就彷彿是一個開花的大西瓜一般,猛然的炸瀉開來。鮮血一股腦的濺到尹易凡的臉上,身上,這勢道,比起沸騰之時,還要激烈上千百倍。
這般毫無預兆,突如其來的一幕,看的鍾淡秋不由一陣咂舌。看得嚴筱芯不由嬌軀一震,美眸一時呆滯。看得其餘三十多名軒機兵衛不由心中發怵,倒吸冷氣。看的剛剛轉過頭來的魏明長,不由眉頭緊皺。看得端坐於樹幹之上的祁連正,不由雙瞳冒火。
誰曾想到,這兩個前一刻還倉皇奪路而逃的人,就在下一刻,又雷厲風行的殺了一個回馬槍。
正所謂,打鐵要趁熱!這是無數個鑄器師的至理名言,尹易凡自然也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