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著,林間響起了葉的歡笑,一隻隻野獸潛伏在其間,演繹著生死輪迴,叢林法則。
神智一點點的回歸,漸漸從無意識的狀態到了夢一般的感覺。
眼前的一切,如同霧裡觀花,水中撈月,用盡全部的力量,卻依舊是徒勞。
依稀間,胡烈彷彿看見了一個個相識的面孔在眼前不斷的掠過,引起胡烈一陣陣的精神波動,那些面孔是如此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哈哈哈……」一個面孔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那笑聲,是如此的熟悉。
感受到那笑聲中的開心,胡烈也跟著發出了大笑聲,這兩種笑聲,竟是如此的相似。
迷糊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瞬間的震盪,想起來了。胡烈看著眼前那開心大笑的面孔,終是想了起來,這不是自己的弟弟麼。弟弟這樣開心的大笑,也不知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了。
面前的人影在胡烈想起的那一瞬間,卻很陡然的遠去,其餘的面孔,爭先恐後的再次湧了上來。
一個面容清秀,留著短髮,英姿勃勃,身材高挑的男孩,衝著胡烈淡淡的笑著,那開心的容顏上,似乎倒映出了胡烈的身影。
「小六子,是你麼?」
胡烈迷迷糊糊的問著,想伸出手,去緊緊的拉住那小六子的身影,卻是依舊徒勞的在原地掙扎著,只能傷心的看著小六子的身影逐漸遠去。
小六子,天生的陰陽人,也就是所謂的半男半女,被胡烈當成了禁.臠。
一切相熟的身影,都如走馬燈一般,在胡烈的眼前轉動著,在胡烈想起來後,卻又瞬間遠去。讓胡烈在心,不斷的忍受著得不到的煎熬。
突然,無數的怒吼聲,充滿了冤屈的泣嘯聲,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從眼前所有的人影身上出現,讓胡烈的意識有了一瞬間的劇痛,然後想起了眼前這些熟悉的身影。
為首的面目最為猙獰的,便是自己不久前,讓其為自己墊背而死去的那人,放眼望去,有著數不盡的這樣的面孔,猙獰的看著自己,殺氣騰騰。
這些身影,盡皆對自己充滿了怨毒之念。所有的人,都是在其生前,因自己而死,很不甘心的死去。
「這,是在哪裡?」
胡烈的精神經過這樣的大量衝擊後,清醒了許多,但是依舊不知自己目前的狀態。
看著那些凶戾的面孔衝了上來,胡烈體內的凶性也被激發,「我能讓你們死一次,就能讓你們死第二次。」
大喊著,胡烈衝了上去,與那些身影展開了撕殺。
不知何時,胡烈的身影竟是可以動了,並且在不斷的與那些身影的撕殺中,越來越靈活。
經過瘋狂的撕殺,胡烈大笑著,所有對自己充滿怨毒之念的身影都消失了。在大笑中,胡烈的意識再一次的模糊。但是,這一次,卻是那麼自然,胡烈沒有一絲牴觸。
艱難的睜開眼睛,感受著全身傳來的難以忍受的痛苦,胡烈的心思不斷的清明起來,對凌雲的痛恨增加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
靜靜的躺在地上,胡烈的記憶開始倒帶。回憶著意識消失前所發生的一切的事。
自己,被凌雲那莫名其妙的一擊擊中,然後隨著那強大的力量遠遠被轟飛了,最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胡烈想著,用盡全力扭動著脖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自己在暈迷的時候,沒有被魔獸吃掉,真是幸運啊。
胡烈感慨著,卻突然發現,自己目前雖然是在叢林中,但是顯然,這一片林子有人為處理過的痕跡,而自己,正躺在一張由無數嫩嫩的籐條編織的感覺極為舒適充滿了生命氣息的綠毯子上。
而且自己的身體上,有著無數的紗布,將自己裹的緊緊的,一動都不能動。
而紗布內,則有著清涼的感覺傳來,同時伴隨著很是強烈的酥麻感。顯然,紗布內有著上好的療傷藥,正不斷醫治著胡烈身體的創傷。
同時,體內的傷勢,無論是鬥氣爆發還是那冰風雪之球所造成的傷害,都消失的七七八八,而且以目前的恢復速度,相信不需兩天就能痊癒。
正當胡烈感受自己的狀況的時候,一個很是誘人的聲音從林間飄了出來,「胡烈,醒了麼,感覺怎樣了?」
聽到這很動聽很誘人的聲音,胡烈長長的舒了口氣,重新閉上了眼晴,鼻子裡發出了幾個單調的音節,再沒了聲息。
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了胡烈的身邊,聲音的主人,一名看上去如二十七八的很成熟很妖冶的女子,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女性的魅力,對胡烈的反應視若未睹,伸手在胡烈的身體上觸碰了幾下。
隨後,這女子輕輕笑了笑,笑的很是風情萬種,「親親,在生我的氣麼?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教官不能插手訓練者的私鬥的,雖說,在這裡,你們是生死競爭,但是,我只能盡力幫你,卻不能親自出手。」
聽這女子的話,其人竟然是這訓練島上的教官,而且實力似乎也很是強大一般,若是凌雲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就是那晚凌雲與十三偷窺那與胡烈有私情的女教官,尼桑。
胡烈聽著尼桑說話,卻是依舊閉著眼晴,面色更是越來越冷。
尼桑見狀,眼中閃過了一絲蔭翳,卻是轉瞬即逝,然後繼續笑著,欲加的妖艷動人,「還好我不放心你,跟過來找你。不然這次你恐怕就危險了。你小命救回來了,怎麼感謝我呢?」
胡烈雙目緊閉著,卻是開了口,語氣很是生硬,「小六子死了。」
說罷,胡烈不再說一句話,轉頭朝向了另一側。
聞言,尼桑的笑聲一滯,隨後很輕柔的說道,「胡烈,你也是知道了。我若參與了你們的鬥爭,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下場,何況,凌雲此人,傳聞背景也不淺,我不便出面。小六子死了,節哀吧。」
「節哀,你要我怎樣節哀?」胡烈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小六子從小與我在一起,更是從此與我不離不棄。就連進入了這訓練基地也一樣。可是,現在就這樣。」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胡烈的聲音似乎梗住了般,硬是沒有將最後兩個字說出來。
「如果不能節哀,那便拿你仇人的頭,去祭奠死去的小六子吧。」
尼桑的聲音轉冷,不過依舊是那樣的好聽,「有我幫你,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努不努力了。只要你滿足了我的需求,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幫你。」
這一刻,尼桑眼中的溫柔不再,有著的,只是平靜與冷漠,淡淡的與胡烈說著話。
胡烈閉著的雙眼轉動了幾下,睜開了眼睛,在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似乎有一道異樣的眼神自眼底一閃而過,隨即消失,「那麼,先帶我回去吧。我現在的傷勢,已經可以移動了。這次多謝你了。愛愛,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好好幫我,好嗎?」
說著,胡烈的話語卻是越來越溫柔。
聽到胡烈的語氣,尼桑臉上再次露出了妖艷無比的笑容,輕輕的將胡烈扶起,用那張綠籐條蓆子包裹住,雙手抱著,離開了叢林中。
風,不斷的在林間拂過,帶起了枝葉片片紛舞;陽光,傾散而下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凌雲感受著風的飄逸,不由自主的在叢林中開始輕快的漫步,一縷縷清風,纏繞在其身邊,不停的飛舞,而凌雲此時的心,卻回到了與龍蘭相識的一驀驀。
時至今日,凌雲才對龍蘭的風系天賦,有了更加深刻而全面的認識。在自己真正感受到風的力量後,才懂了當初龍蘭初修法力時所造成的狀況,是多麼的驚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凌雲的傷勢也在不斷的好轉中,似乎一切,都很是平靜。
驀的,凌雲睜開了眼睛,耳朵微微一動,停下了腳步。此時的凌雲,在這雜亂的叢林中漫步,竟然沒有使用眼睛。
當然,這也是因為凌雲對風系修行的不斷加深,才有了這樣的可能。最主要的是,凌雲此時正在修練的一門秘技,捕風捉影。
這門秘技,要求修行之人得具備風系力量,而且還對身體耳部器官及身體相關潛能有所掌握,才能習成。這項秘技,正是得自於刑厲那本心血結晶的秘籍之中。
在凌雲試著修練了一下後,突然發現,原來體內與風系元素有感應的那些穴位,有不少正是這捕風捉影秘技所需的穴位,而且自己對於風系力量也有所感悟,並沒有花多少功夫,就有所成,現在,正在不斷的熟悉這項秘技的過程中。
不斷的在叢林中閉著眼睛漫步,凌雲從剛開始的舉步維艱,到現在耳聽風聲,輕鬆愜意,每一步都輕快無比,這期間的進步速度,倒是讓自己很是滿意。
在嘗試修練過捕風捉影秘技後,從修練成功到現在,也不過兩天的時間,但是現在凌雲已經對這項以耳朵為主的秘技使用的十分熟悉了。就算讓凌雲此刻在叢林中閉上眼睛跑步,也似乎是可以完成的任務。
而此時,凌雲更加驚喜的發現,在修成了捕風捉影后,自己對於風系力量的運用與領悟,也比以前容易了許多。而且對於風元素,凌雲感覺與自己越發親密了。那無所不在的風元素,似乎都一個個成了自己最聽話的夥伴。
此時凌雲停下來,是因為有一隻野兔,碰巧跑到了自己的腳下,並且被自己氣機鎖定後,一動不動的停留在了那裡。
此時正值中午,送上門的午餐,不要白不要,凌雲很是興奮的一把將那只野兔提了起來,手一掂量,倒還不輕,皮毛油光水滑的,倒是能烤出一隻上好的烤兔子。
玄氣透過掌心,送入這兔子腦中,輕輕一震,在兔子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便結束了兔子的生命,然後凌雲便開始操.弄他自己的人生大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