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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梵特風塵 第五章 回頭看,不見少時伴 文 / 業獨楓

    「交錢交錢!」

    在凌雲還想和鎧一戰時,擂台下的其它人卻是不管凌雲的意願,只是想著凌雲與鎧的賭金了。

    因為凌雲說過,那四個銀幣會作為這次比賽的獎金,所以擂台下眾人爆發了極為龐大的熱情,替凌雲向戰敗的鎧要那四枚銀幣。

    「凌雲,你扮豬吃老虎。」

    鎧恨恨的掏出了四枚銀幣,在眾人狂熱的眼神下,拋給了還有些鬱悶站在擂台上的凌雲。

    看到四枚銀幣,凌雲眼睛一亮,心中的鬱悶稍去,收下四枚銀幣,凌雲樂滋滋的看向一臉悔恨的鎧,此刻的鎧也明白了過來,自己方才中了凌雲的激將法。

    「我哪扮豬吃老虎了,再說了,你是老虎麼?」

    凌雲輕描淡寫的看著鎧,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切,還老虎呢。病了的貓吧。」……

    一群人也在旁邊起哄,說的鎧面色急速變幻,頗為精彩,惡狠狠的看向說出這話的人。

    不過眾人都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誰會在意這些,最多就是打一架然後輸了,也不算什麼。照舊開著鎧的玩笑,把鎧氣的不善。

    「哼,看你們怎麼吃虧。」

    鎧壓下怒氣,不再理會喧鬧的眾人,卻是看向了凌雲。

    自己被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小孩騙了,鎧感到無比的氣餒,看著凌雲,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四個銀幣就那樣沒了。

    「凌雲,那四個銀幣作為獎金,你怎麼分配,第二名能拿到多少?」鎧突然笑呵呵的問凌雲。

    凌雲看向鎧那個大塊頭,心裡暗想,「這傢伙也不笨嘛。這麼快就轉過彎了,想當第二名,把錢拿回去。可是落到自己口袋的錢,還要當路費呢,怎麼可能讓你拿回去呢。」

    此時眾人也被鎧將心中的這個問題說了出來,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凌雲身上,等待凌雲的回答。

    「咳,鎧的四個銀幣,將會成為孩子王的獎金。第二三名的獎金不變。」

    凌雲淡淡的說道,表情更加雲淡風清。

    「不行,凌雲你太無恥了,我們幫你從鎧那兒要錢出來,你竟然想一個人獨吞。」……

    原本教場眾人實力最強的就是鎧,可此時連鎧都敗在了凌雲的手底下,教場的人想要當孩子王,不太可能了。

    「就是,凌雲,你真無恥,要不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才不會拿出四枚銀幣做為這次比賽的獎金呢。」

    鎧也在罵凌雲,隻字不提自己想當第二拿回一部分損失的居心。

    「我當時說當大家比賽的獎金,現在不是說話算數嘛。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打敗我,來拿孩子王的獎金。我也不算食言。」

    凌雲一臉正義的表情,絲毫不覺的虧心,還是那麼雲淡風清。

    當時凌雲沒有明說,四個銀幣作為獎金如何分配,如今將四個銀幣都作為第一名的獎金,倒也說的過去。

    只是,這邊吵鬧不休,在遠處的一老一少,卡西老師和小男孩岳峰卻是樂呵的連眼睛都笑的瞇成一條線了。

    「打就打。你無恥,我們也不講仁義了,兄弟們,咱們玩車輪戰,累死凌雲,把獎金還有他的錢全拿回來。」

    鎧發話了,商人的兒子也有些老子的聰明遺傳,抓住了凌雲比寒規則的一個漏洞。

    只是,話說出來,卻沒有幾個人動彈,因為就連鎧自己,教場裡公認的實力第一都輸了,沒有人會去挑戰凌雲,找罪受。更何況,凌雲打起架來,那叫一個凶狠和亡命,眾人的印像可是很深刻的。

    小時候的經歷,搶奪食物的習慣,自然讓凌雲打起架來很是凶狠,而在凌雲修練之後,這凶狠的威力便立刻體現了出來,就連平時打木人樁訓練時也能看出一點眉目來。

    「你剛才說什麼,凌雲扮豬吃老虎?」

    眾人中有些腦子靈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呵呵,放心吧。大家萬眾一心,決對能打倒凌雲。我說他扮豬吃老虎,是因為他的實力也達到了四階。成為中階鬥士了。」

    鎧到了目前的情況下,只有說出實話了,但依舊鼓動著眾人。

    鎧之所以認為凌雲鬥氣達到了四階,是因為凌雲的鬥氣比自己四階火系鬥氣都強。

    但鎧卻不知道,凌雲所擁有的,僅是三階的玄氣,只是品質與四階的鬥氣相當,自己比鬥輸了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如凌雲那樣一打起架,就無比凶悍,甚至抱著拚命的姿態。

    而且,四階以上之所以稱之為中階,三階到四階可以說是修練中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三階鬥士因為種種原因,基本上不可能打敗四階,這也是鎧為什麼說凌雲成為四階鬥士的原因。

    在三階前,鬥士體內只有大概的經脈,鬥氣都儲存在身體各個穴位之中,猶其是小腹處的命門穴,最為寬闊,是鬥氣儲存最大的穴位。

    但是在四階後,就可以通過命門穴與人身體的緊秘聯繫,打開人體的一部分奧秘,將命門穴形成氣海,同時擁有運行鬥氣的經脈內循環。法師則是將靈竅形成精神海。形成強大的力量源泉與儲存基地。

    「放心,他只是剛剛突破四階,氣海還不穩定,實力有限,大家車輪戰絕對能耗死他。贏了後獎金我分文不取。」

    鎧分明是下了狠心想要讓凌雲吃個虧,並且以己度人,將凌雲的缺點說了出來,不過凌雲比他想像的更不堪,因為凌雲還沒有形成氣海。

    但凌雲也比鎧想像中的強。

    凌雲有玄氣,比鬥氣強出許多的玄氣,有著無比堅強的意志,凶悍的戰鬥風格,不然也不會提出那種有露洞的比賽方式了。

    凌雲提出這種與每個人都來一戰的比賽方式,其實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弟弟。

    至於鎧的出現與四個銀幣的收穫,純屬意外,但意外對凌雲來說來的正好。

    自己將要離去,以後弟弟沒有人照顧,年紀還小,會不會被別的孩子欺負,這正是凌雲舉行這場比賽的原因。

    自己將所有的人都狠狠揍上一頓,那麼以後這些人在想欺負弟弟時,也會想到自己挨的這一頓揍,會讓弟弟少受許多欺負。

    而且,這次比賽竟然給自己帶來了四個銀幣的路費,真是意外之喜吶。

    看到面前的眾人在鎧的鼓動下還有些猶豫,凌雲站在擂台上哈哈大笑,「靠,一群人的膽子都被狗吃了。你們一起上,哥一個人挑你們一群。輸了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

    此話一出,擂台底下所有人都燥動了起來,看來這一句話正合了所有人的心意。

    遠處曬太陽的卡西微微搖了搖頭,暗暗自語,「雲兒這小子今天怎麼了,有些反常。而且,這下子,卻是有些托大,怕是要吃些虧了。」

    「哥哥加油。」

    不遠處的岳峰站在木人樁的頂端,也不怕掉下去,揮舞著手臂,替自己的哥哥加油。

    在岳峰的心中,哥哥是孩子裡面最厲害的,是當之無愧的孩子王,在哥哥擊敗了鎧之後岳峰對哥哥的信心更是充足到了極點。

    看到弟弟給自己加油,凌雲笑著向弟弟揮了揮手,攻向了剛剛跳上擂台的幾個對手。

    「兄弟們,對不住了。就讓我們來最後一場比賽,好好的打一架吧。」

    凌雲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面前吶喊著朝著自己衝過來,每天一同訓練一起度過了兩年時光的夥伴,凌雲大喝一聲,玄力鼓蕩全身,狠狠的撲了上去。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也有人說,好漢架不住人多。凌雲確實失策了。

    說失策,也不一定對,但是吃虧是肯定的。

    這才一會功夫,凌雲打退了幾十人的攻擊,放倒了三人,但是身上也挨也數十腳,數十拳,數十掌,好在凌雲有玄氣護身,只是些皮肉傷。

    雖說凌雲的玄氣只有三階不能護全身體,但是保護住筋骨與內腑卻也是綽綽有餘了。

    而且,因為玄氣的量有限,所有凌雲在攻擊的時候,並沒有再蘊含玄氣,只是用玄氣灌注全身,使得全身力量大增,然後以**的力量攻擊眾人。

    這也導致自己的攻擊威力下降了許多,因為別人也修行了鬥氣,可以護體。因此,這場一挑一群的戰鬥,最後就變成了混戰。混亂不堪的戰鬥。

    「哥哥,要不要我幫你?」

    看到自己的哥哥陷入了混戰之中,遭受著眾人的攻擊,小男孩岳峰急的在木人樁上直跳腳,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不斷的揮舞著,十分緊張。

    「吼,不用。」

    見到弟弟要來幫自己,凌雲大急,大吼一聲,玄氣在體內激烈的運轉開來,瘋狂的湧入了每一寸骨骼與肌肉中,凌雲本人更是勢若瘋狂的朝著面前的人展開了攻擊。

    凌雲這一瘋狂,眾人的膽氣頓時一寒,氣勢不約而同的驟降,當即迎上不管不顧,只知道瘋狂攻擊的凌雲,如同獅子進了羊群,一觸即散。

    這一散開,眾人的氣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被凌雲追到屁股後面打,整個亂哄哄的一片。

    「沒想到,雲兒竟是打出了些許氣勢。看來武道修為又有所精進了。」

    卡西老師笑瞇瞇的看著擂台上鬼哭狼嚎的人群,淡淡的笑了。

    不消片刻,擂台上除了凌雲,便躺下了包括鎧在內的八人,其餘的人紛紛跳下了擂台,自動認輸了。

    「哈哈,」凌雲大笑著,無比的痛快,身體上的傷痛也感覺不到了,「兄弟們,我出一個銀幣,晚上請兄弟們下館子。每人都有份。」

    此刻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再有人去討要什麼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獎金了,沒見沒膽的都在擂台底下站著,有膽的都倒在了的擂台上麼。

    而且那倒在擂台上的八個人中,最起碼有兩個人,是沒膽要獎金卻沒及時跳下擂台受到無妄之災的。

    「孩子們,知道為什麼剛開始你們佔了上風,但最後的勝利者是雲兒麼?」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夕陽映紅了天空,卡西將所有人集合,點評著下午眾人的擂台賽。

    「戰鬥,不僅是修為的比拚,還有意志,氣勢,及戰鬥的技巧。而雲兒遠超你們的,便是戰鬥時的意志與氣勢。所以在最後,雲兒開始發狂,你們的失敗就已經成定局了。」

    卡西看到面前一群乖巧聽話的孩子,笑著點了點頭,「都回去吧。老師今天就不去參加你們的活動了,你們玩的高興些。」

    「是,老師。」

    眾人轟然應諾,然後成群結隊的離開了教場。

    「老師再見。」

    聲音遠遠的傳開,帶著快樂消散在風中。

    一家小灑店中,一個銀幣足以包場。因為平民們最小的錢幣單位是鐵錢。十枚鐵錢抵一個銅子。鐵錢用百煉鐵鑄成,銅子用千鍛銅鑄成。一個銀幣的價值是很高的,頂一千鐵錢。

    小酒店中,店面不大,但勝在便宜方便,氣氛很好,眾人包括鎧在內都很高興。

    所有人都在酒店中快樂的釋放著自己的心情,釋放著屬於青春的朝氣,渲洩著青春的叛逆。

    而凌雲的離意別愁,在酒肉的交加,眾人的喧鬧下,在這快樂中漸漸淡化。

    明天,凌雲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給自己溫暖,快樂,幸福的家,去找回這個家庭的幸福,快樂,找回叔叔。

    其實,凌雲心底還有一個極深的渴望,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拋棄自己呢?

    從小到大,凌雲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問題的疑惑,或許,自己將會找到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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