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既然你們有誠意而來,為什麼又帶這麼多小弟呢?」周萌裕勝券在握,對著100米外站著的十三妹等人冷笑不止。
「我為什麼帶這麼多小弟,你帶的小弟難道少了。」十三妹原話反問回去。
「哈哈。」周萌裕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人質。」
「帶人出來。」十三妹對著後邊一招手。
當張元押著捆成粽子一樣的周家雅走下車來,周萌裕只是看了一眼,就扭頭問身邊小弟,「那個小丫頭呢?」
周萌裕今天是抱著把十三妹一家一往打盡的心思來的,沒看見殺子仇人,當然有些不爽。
身邊小弟立即回道,「老大,我們的人親眼看見洪錦秋和陳耀堂一起出來的,大概躲在車,不過就算她沒來,搞定洪興,要抓個小丫頭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你說的不錯。」周萌裕心中大悅,眼睛看著對面,臉又多了些猙獰之色。
「既然人都帶來了,那就放她過來。」周萌裕說完示意手下去接人。
「慢!」十三妹一聲清斥,說道,「放人可以,不過周老大答應我們的事呢?」
周萌裕笑道,「那有何難,只要你放了我女兒,我就承諾,明天開始,洪義和洪興井水不犯河水!」
周萌裕心中好笑,明天開始,老子今天晚就要你們洪興灰飛煙滅!十三妹啊十三妹,你們可真幼稚,跟老子玩引蛇出洞,更可笑的是瘸八這個伏兵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十三妹冷笑兩聲,「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我對周老大的信譽不太相信。」
周萌裕心道,這就來了,準備動手了,哈哈,來,看今天是誰滅了誰!
「我的信譽……嘿嘿,你要如何?」周萌裕夾著雪茄好整以暇問。
十三妹笑道,「要想洪興和洪義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消滅洪義!」
周萌裕哈哈大笑,「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那就放馬過來!」
周萌裕說完猛地把手中雪茄摔到地。這是發動攻擊的暗號,按照道理,那些狙擊手看見這個信號就會立即開槍,對面洪興的大小頭目當場就得幹掉大半。
可見鬼的是,他雪茄是摔了,可槍聲卻沒響,對面洪興等人淡淡的笑容讓他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在廠房的一處三層樓房的頂層陽台,雜物混亂,月光斜照著,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在陽台的角落有個黑色的人影,他是一個狙擊手,他已經把光學瞄準鏡中間的十字準星鎖定了場的十三妹。今晚這樣的行動,對他這個經歷過戰場的狙擊手來說,根本簡單到閉著眼睛就可以完成,只待周萌裕一個暗號,他就可以一槍暴了十三妹的頭。
這是不對等的戰爭,對方沒有狙擊手,也沒有什麼強火力,在這裡狙擊手根本沒有天敵,他甚至都不準備換地方,事實他已經提前和其他幾個狙擊手打過賭了,看誰今晚幹掉的洪興人多。
不過遺憾的是,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打賭了,就在他最後一次通過咽喉送話器匯報已鎖定目標以後,他身後突然一道刀光,三尺長的倭刀映著如水的月花,快得像一條發亮鞭子,「唰」地一聲。
刀光消失,血光崩現,陽台又回復了平靜,只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流動。
這個晚所有的狙擊,盡在wa
都遇到了這一幕,不是他們隱藏的地點不好,而是那些忍者早就提前得到了他們隱藏的位置。
不過忍者也有弱點,他們不適合露面,也不適合當面和洪義對殺,所以解決了狙擊手和機槍手以後,忍者們就都休息了,其中有一大半鬱悶地要命,根本沒撈到出手的機會,不過隨後,他們又接到了新任務,去剿滅準備半路伏擊的洪安人員。
再來看場,周萌裕暗號發出,卻根本沒聽見一聲槍響,他心裡有些緊張起來。
「周老大,好像你今天的氣色不太好呀。」張元推著周家雅放鬆地笑道。
周萌裕冷哼一聲,對著身邊小弟低聲怒道,「媽的人呢?讓那些機槍給我射擊!」
還沒等小弟回答,就看見從工廠外又衝進一彪人馬,當先一個正是走路有點拐的瘸八。
「周萌裕,你給我準備的機槍不錯呀,八哥??,哈哈,我已經讓小弟抬過來了,馬就可以拿來招待你。」
聽見這話,周萌裕知道大勢已去,屁都沒放一個,回頭就鑽進身側的麵包車,這輛車裡還有最後一台機槍,要突圍,只有靠這玩意了。
看見老大逃車,洪義的小弟想都不想,抱著腦袋也往各自車逃竄。
「乓乓乓……」洪興的小弟手中的槍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沒有燈的小廣場,就看見眩目的紅光閃爍,子彈打在對面汽車,濺出片片火花。
「瘸八,快去堵住張福傑,他想逃了!」張元的探索意識一直鎖住躲在暗中的洪安張福傑,那小子發現周萌裕都想逃了,他也帶著兄弟想逃走。
「兄弟們,跟我殺光洪安的狗日的!」瘸八帶著小弟撲向張福傑埋伏地點。
雙方一交火,張元就推著周家雅,和十三妹也往車裡躲。
這時周萌裕已經了麵包車,看見張元和十三妹的身影快要消失,周萌裕的心裡怒火一下騰地升來。這兩個人是他最恨的,他的眼中有著熊熊烈火,自己就要一無所有,成為洪義的罪人,他已經失去理智。
「看什麼?快打!」周萌裕對著把住機槍的小弟怒吼。
「可是,老大,大小姐……」
「去你媽的大小姐!」周萌裕一腳踹開小弟,握住機槍把手,摳下扳機。
「噠噠噠……」黑洞洞的機槍管閃出紅亮的火焰,從麵包車的窗口射出如同狂潮一般的彈雨。
這波彈雨射過來,別人沒打到,卻把他女兒周家雅給擊中了。
周家雅到死都想不到竟然是她的老爸親手幹掉她,她躺在冰冷的地,絕望地眼神不信地看著對面黑洞洞的窗口,瞳孔慢慢地放大了。
要說這機槍的殺傷力就是兇猛,雖然只有一挺,頓時就有好幾個洪興小弟受傷倒地,一下就把這邊的槍聲給壓了下來。
「我去你媽的!」張元已經出離憤怒,雖然他也準備好幹掉周家雅,可當他看見周萌裕親手幹掉周家雅,他還是非常憤怒了。
親手殺死自己忠實的兒女,這是為父之道嘛,簡直禽獸不如,跟可恨的老雜碎龍百川如出一轍。
只要和龍百川這個混蛋扯關係,張元就忍不住心火爆發,怒不可遏。
「去死!」他跳出掩體,怒視對面麵包車,抬手就是一揮。
意隨心動。
只見那麵包車,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掀起,翻滾著,往後倒飛而去。
那輛麵包車加裡邊的機槍,還有五個人,怎麼說也有千公斤,可這一刻,就跟塊磚頭一樣在空中翻滾。
「砰!」麵包車最後砸在百米外的牆根,濺起一陣煙塵,四輪朝天,露出滿是油泥的車底。
機槍當然啞了火,不過車的人貌似沒死,他們拚命想要拉開車門出來,可變形的車門哪是那麼好開,周萌裕把拉著滿是碎玻璃的窗口,想要鑽出來。
「想逃?讓你們周家三口一起下葬!」張元嘴角翹了翹,又是一巴掌拍下。
「砰!」這次麵包車發出一聲震天巨響,那鐵皮打造的玩意哪裡禁得住張元這帶著移山填海之力的隔空一掌。感覺就如同磚頭砸小強似的,麵包車一下就被打得扁了下去,裡邊幾個人被壓得稀爛,四周迷茫煙塵一下就把車包圍了,就跟放了幾個瓦斯罐一般。
洪興眾人都循聲看往那車,根本沒有注意到張元的動作,當然,就算看見,他們也不會相信這都只是張元揮手一拍而已。
不過緊挨著的十三妹還是看見了,她的眼裡閃過一些混亂,又看看被煙塵包圍車,她眼裡有些驚訝,可即她又想到什麼,臉頰浮了一層紅霧,可她的粉白俏臉卻又升起強烈的惱怒。
若問她臉色為何如此複雜,那是因為,她已經猜到張元的身份。
其實這事還是因為洪錦秋,自從那天下午,兩人在汽車旅館春風一度,剛被開了苞的洪錦秋雖然還是瞞著她媽,可她眉梢的無邊春意,十三妹這個過來人,又怎麼能看不出呢。
當時十三妹雖然表面沒說,可心裡就懷疑女兒是不是喜歡陳耀堂了?
她開始也沒想這兩人有關係,就以為女兒單相思,陳耀堂還是很讓她相信的,她認為女兒只是崇拜陳耀堂能打,又剛認識沒兩天,應該情意不深,回頭找個機會挑明自己和耀堂的關係,開導開導錦秋,也就行了。
可是事情卻又來了,那天機場接,瘸八跟他老婆也是光棍眼裡揉不得沙子,當時就懷疑這耀堂為什麼比洪錦秋還熟悉神武門的人呢,細心的八嫂找來中海幫張元的圖片一看。
猛一看,有點像。再看看,又不像了。
後來瘸八把事情悄悄告訴了十三妹,十三妹也是摸不到頭緒,猜測陳耀堂和張元可能是親戚,她心裡隱隱擔心,如果萬一這兩人是表兄弟什麼的,以後自己和錦秋的輩份又是怎麼樣呢?
同時她心裡也有疑問,錦秋很明顯是知情的,她為什麼對著張元的表兄弟亂扔媚眼呢?
不過當時也快到佈置人馬對付洪義的關鍵當口,十三妹也顧不多想,就放下了這事,可是當看見陳耀堂展施異能,她突然有個想法,那就是,這就是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