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元來到丹桂坊的一個房間裡,發現這邊已經站了七八個人了,既有昨天認識的鐵炮等人,也有不認識的,張元和他們並不熟悉,所以獨自坐在房間的一角,等待著鋒哥的出現。
鐵炮心裡對張元雖然不滿,可是想想實力懸殊太大,也不敢造次,所以他也只敢用眼神不善地看著張元。
張元沒理鐵炮,他的真正目的只是在鋒哥這裡站一腳,應該不會太久,沒必要和這些小混混馬仔發生什麼大衝突。
沒一會,鋒哥就笑瞇瞇的進來了,背後也跟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看去鋒哥對張元很重視,一進門,第一個就親熱地拉過張元。
「兄弟們,我們聚義堂又來新人了,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陳耀堂。」鋒哥把張元拉到眾兄弟面前,又說道:「阿堂雖然是新人,不過很能打,是一員虎將呀,來,我跟你介紹一下。」
除了鐵炮,其他人對張元也並不很排斥,一個個地介紹,這些都是鋒哥手下的得力干將,並不是最下層的小混混,他們每個都帶著十來個小弟,張元挨個跟他們認識了一下,名字他也記不清,都是瘸五老黑之類的外號。
「哦,今天加入我們東星聚義堂的還有一個兄弟。」鋒哥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把背後那個瘦高的年輕人拉了出來,「這是小保,你們大概都面熟,小保一直是丹桂坊的服務員,今天他也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五哥好,黑哥好……」小保倒也挺老實,挨個叫了下來,那幾個小老大和他也認識,一個個都點頭受了。
小保叫到最後一個正是張元,他愣了一下,大概在考慮叫什麼,因為這個人是新面孔,又是和他一起加入的,保笑笑說道:「阿堂以後多關照……」
誰知他還沒說完,鋒哥對他後腦勺就是一下,「媽的,剛進門就不懂事!叫堂哥!」鋒哥說完又覺得堂哥有歧意,又改口道:「叫耀堂哥!」
「是,耀堂哥。」小保趕忙改口。
張元沒想到鋒哥對自己這麼給面子,趕緊笑道:「什麼哥不哥的,我陳耀堂也是剛剛入門的小兄弟,以後還請各位老大多多關照小弟。」
「別她媽搞這些了,進了東星的門,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有錢一起賺,有妞一起,聽說耀堂哥挺能打,以後一定會混得風生水起,到時候別忘了幫著點兄弟們。」那個叫瘸五的站出來笑道。
在社團裡,能打的當然受歡迎,以後指不定就會請他幫忙出手,所以小老大們也挺熱情。
一個個挺熱情地對張元問東問西,以前混哪裡的,怎麼沒見過,道還認識誰,等等話題。張元早有準備,回答以前在美國學的,沒有混過,還請大家多關照。
張元心裡鬱悶,這進入東星真的很簡單嘛,就這樣帶著認識一下就算幫會的人了嘛?中海幫收人還得交代一下幫規,然後登記姓名。寒暄過後,就是一個敬茶的儀式了,很簡單就是端著杯茶恭敬地遞給鋒哥,然後鋒哥喝一口,給個紅包,這就算鋒哥的人了。
讓張元意外的是,鋒哥挺,盡在wa
大方,紅包裡竟然裝了一千港幣,雖然張元不在乎錢,可一個新人發一千塊還是不少的。
儀式完畢,鋒哥就問張元會不會打麻將,張元說不會,鋒哥就讓小保帶著張元在丹桂坊裡轉轉,然後他就跟幾個小老大去打牌了,其他人也各自散了。
「耀堂哥,我就帶你參觀一下,這是咱鋒哥自己開的場子,看中那個女人直接跟鋒哥說,我看鋒哥對你特別夠意思。」小保引著張元下了樓。
「哪裡哪裡,鋒哥人不錯,挺大方。」張元跟著笑道。
「呵呵,聽說你特別能打嘛,鋒哥對你當然大方,你紅包裡裝了多少錢?你知道我紅包裡是多少?」
「你紅包裡多少?」
「十塊錢。」
張元暈倒,人比人就是氣死人呀,自己是一千,那小子才十塊,相差一百倍呀。
好在剛才翻紅包沒讓這小子看見,不然他非得氣死。
「我也不多,也就一百。」張元把數字降了一個零。
不過就算這樣,小保對於鋒哥的厚此薄彼還是很不滿的。
「要不我請你去喝杯酒。」張元想想又說道,雖然小保也是剛加入的,可他畢竟在這裡當過服務員,打聽打聽消息也好。
「那就謝謝耀堂哥了。」小保立馬就答應了。
此刻並不是酒最忙碌的時候,裡邊只有三三兩兩的顧客,台一個戴著金色假髮眼圈塗得黑乎乎的女調酒師顯得非常輕閒,酒的一側,小小演出台一個衣服稀少的女人正在有氣無力地抱著鋼管亂蹭。
「我們去那邊。」要了幾瓶聽裝啤酒,張元和小保來到了酒的一角,邊喝邊聊了起來。
這個小保對張元也沒有什麼防備,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缽蘭街以前一直都是洪興的勢力範圍,可以說是洪興的老根據地。可是幾年前,東星突然崛起,洪興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小,到最後,連缽蘭街這個老根據地都丟了。
鋒哥接手丹桂坊的時候,這裡還有老闆的,他不過是看場子的,不過鋒哥很快就通過手段,把原來老闆擠走了,他以非常便宜的價格把丹桂坊接了下來,可以說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不過,因為這條街以前一直是洪興的勢力範圍,洪興在這裡群眾基礎比較強,而且洪興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所以這裡經常都會發生洪興的小弟來挑釁鬧事的情況發生,打架砍人,經常都會演出血淋淋的一幕。
張元暗自點頭,怪不得鋒哥對自己這麼照顧,看來他真的急缺一個能打的打手。
「哦,我以前都在國外學,對這些情況還真不知道,小保哥你怎麼剛加入東星呢,你和他們不是都認識嘛?」張元又問道。
小保喝了口啤酒,笑道,「你以為黑社會是誰想入就入的嘛?像我這樣既不能打,又沒本事的,誰要呢?就算鋒哥收了我,讓我去砍人,我也不敢砍呀。」
張元笑,「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來加入呢?難道你吃了老虎膽,一下就敢砍人了?」
小保苦笑,「我也不想的,是鋒哥主動找我,讓我客串一下,說東星總部要下邊每個堂口都要出一個人,然後從中挑選一個跟著超哥做事,哎,你知道嘛?超哥那才是真正大哥,東星的話事人,如果真的跟了超哥,那就發達了。」
聽小保這樣一說,張元突然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他不該展露身手,那些下邊的堂口誰願意把能打的有能力的交到總部呢?
所以鋒哥就臨時讓小保客串一下,超哥要人就把小保給送去,而張元,他是無論如何要牢牢捏在手心的。
這事麻煩了,張元猛地灌了一聽啤酒,心裡盤算著要用其他辦法來接近超哥。
這時突然小保又問道:「你聽說過鴨王之王爭霸大賽嘛?這屆比賽,今年就在我們丹桂坊舉行。」
「哦,我聽說過,但沒有見識過,你說鴨子比賽,到底比什麼內容呢?」張元饒有興趣的問。
可惜小保也不知道,以前幾屆不是在這裡舉行,他也沒有資格去參加,所以自然是不知道,不過他對這個比賽也很期待的。
「你沒參加過,不代表別人沒參加過,我聽說我們丹桂坊不是有個得獎的鴨王嘛?」張元突然想起了楊慧敏給他的任務,開始打聽劉偉志消息。
「哦,你說的是劉偉志。」果然這小子在這邊挺出名,一說小保就知道了,羨慕地要命道:「你知道嘛,劉偉志是我們丹桂坊最賺錢的人,除了鋒哥,他自從得了鴨王比賽第三名以後,生意好得不行了,媽的,有女人玩又有錢拿,要不是我自身條件不行,我也去參加鴨王大賽了。」
張元笑道:「你也別看人家賺錢呀,萬一遇到一個醜女,那他也挺難受的,還要裝得那麼熱情。」
「如果醜女需要,他還得給人家舔??呢,哈哈。」小保說完一陣粗魯的大笑。
張元也跟著笑了一下問道:「他最近是不是接到大生意了?怎麼老是看不見人呢?」
「沒有,他好好學習去了,聽說他對這次鴨王大賽的冠軍志在必得,你別看他收入高,跟第一名比起來差遠了,聽說屆第一被個女富豪包了,出手就送千萬的豪宅呢。」
張元好奇道:「好好學習?參加鴨王大賽還要學習嘛?」
「當然了,你以為一個高級的鴨男就只要長個帥氣的外表嘛?不夠,遠遠不夠,只有外表的鴨子只是一個低檔貨,一個高級的鴨男除了外表,還必須具備很多知識,符合很多條件,要有身材有口才,有教養有風度,出去不能給那些女老闆富豪丟了臉面,這才能取悅於女人,讓她們捨得大把地掏錢。」
元點頭,「確實,你說的有理,怪不得沒看見劉偉志,原來他去刻苦鑽研,努力攀登鴨界高峰了。」
「是呀是呀,這是所有鴨子最崇高的理想,最偉大的願望,哈哈。」小保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元也跟著笑了,笑完,突然又問,「超哥也會出席鴨王爭霸大賽。」
「啊?應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