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慕容欣鸞的事張元不想管,他可不願多事有事,誰知道慕容欣鸞是不是又來設置陷阱呢?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害過你一次的。
可是讓張元沒有想到的是從慕容欣鸞口中突然出現的「若靜」兩個字,這張元就不能無動於衷了,不管是真是假,張元都必須去看看,所謂義不容辭,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若靜是紅粉的老媽?紅粉有100歲了!」這些消息都讓張元驚訝不已,不過這些也就是讓張元驚訝而已,不管若靜是誰的媽媽,他都必須去救人,可張元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將從慕容欣鸞口中聽到更加讓人震驚的真相。
「乾媽,我現在就要和慕容小姐一起去浙江了,馬你代我和嬌嬌她們說一下。」張元說完就帶著慕容欣鸞走下了樓,因為范嬌嬌和柳靜都知道慕容欣鸞欺騙他的事,他怕一跟她們說,她們會不放他去。
「小海。」夏麗箐又一次叫住了已經走出門的張元,她的眼裡滿是關切,她知道張元可能面對的又是一次生與死,血與火的考驗,她知道這個事情是自己給張元拉來的,如果沒有她,說不定慕容欣鸞根本見不著張元,她也害怕慕容欣鸞依然是謊言,可是經過2天的交談,她發現慕容欣鸞對張元是真的還有眷戀之情,不會害張元送命。
可是當張元真的要離開的那一刻,她突然又後悔了,她太害怕失去這個家裡的男人。
張元知道她的擔憂,他只有對她微笑著點點頭,讓她放心。
「我……等你回來。」夏麗箐的話語中充滿期待,讓一個男人知道家裡有一個女人在愛著他等著他,那會讓他有著無盡的力量。
下了樓,了車,張元一邊開車,一邊打著電話,調動自己所有的力量,他已經耽誤的太久,整整一個星期,龍百川還會留在那個別墅裡嘛?
「夏阿姨真的是很不錯的人。」等張元電話打完,慕容欣鸞說話了。
元點點頭。
然後車裡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這樣的沉默讓慕容欣鸞很不舒服,可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心裡很複雜很亂,她突然又想如果可以為他去死,那麼在最後一刻,他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嘛?
「真的沒想到我父親是這樣的一個人。」慕容欣鸞又一次打破了沉默。
「你也很不簡單嘛。」張元跟著一句諷刺的話就說了出來,其實他也不想這樣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可能是怨念實在太深了,被人欺騙,被人從小騙到大,這樣的傷口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他癒合的。
之前在夏家,慕容欣鸞已經告訴張元,她之所以會欺騙張元,那是因為龍百川是她的父親,她也說了龍百川居然喪心柴到打起她的主意,這讓張元和夏麗箐無比憤怒,一個人如果連自己親生女兒的主意都打,那真是已經無可救藥了,張元不明白為什麼若靜還會幻想用佛法去感悟這樣的人。
張元的譏諷像一根尖銳的芒刺,輕而易舉地刺中了慕容欣鸞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讓她無言以對,無可辯駁。
張元說出以後有點後悔,又問道:「那以後呢,以後你準備去哪?」
慕容欣鸞默默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可以去哪,世界這麼大,卻沒有她可以躲藏的地方,她還不能像其他人可以找個地方隱居,她只要一露面就會被娛樂小報暴光,然後無盡的麻煩就會找門,對於她這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龍百川只要打一個電話,就會有他手下組織派來人馬出現在她面前。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張元車廂裡又一次沉默了,汽車高速行駛在中海去杭州的高速公路,穿過田野村莊,快得像孤獨的風,慕容欣鸞眼睛看著身邊的車窗外,路邊單調無比的高速路護欄看久了,就像一條沒有盡頭的帶子,就像車裡沒有盡頭的沉默。
好一會,慕容欣鸞突然抬起頭,看著張元說道:「是,我欺騙了你,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可以選擇嘛,你知道我內心的痛苦嘛,我不是龍百川,我每次對你說著虛假的話,可是心裡卻感覺被毒蛇在撕咬!」
張元楞楞地扭頭看看她,心道,我被騙的都沒有發火,你騙人的還有理了?
「還記得我剛來到你身邊的時候嘛?」慕容欣鸞又問道。
張元看著窗外,淡淡說道:「記得,多麼純潔善良的一個小女孩,整天跟著我,碰到好東西都會說,哥哥,我們一起吃。」
「是,多麼純潔善良的小女孩,她那時又懂什麼呢,她只知道按她父親的話去做,否則她的父親就會毒打她,懲罰她……」
慕容欣鸞還沒說完,張元又忍不轉口說道:「所以這就成了她欺騙無辜人的理由!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會有那麼深的心機,把一個秘密硬是保守在心裡十多年,看著我痛苦萬分,卻一點都不透露!」
「什麼秘密?」慕容欣鸞沒聽出重點。
「知道我最恨你什麼嘛?!」張元的情緒也開始激動,他怒吼,「我最恨你的不是你騙走藍若的項鏈,也不是你欺騙了我,而是你明知道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卻不告訴我,讓我因此痛苦,痛不欲生!」張元的臉滿是痛苦的表情,一世那內心的淒苦、掙扎、無數次的酗酒狂奔、無數次的怒問蒼天,都像電影一樣在眼前一一閃現,接著他怒視著慕容欣鸞道:「鐵鷹的一生都被你毀了!而你卻像一個局外人那樣看著我痛苦,緘口不言,無動於衷!冷眼旁觀好多年,你說你冷不冷血!」
「原來是這樣。」慕容欣鸞吶吶道,她以為張元恨她的是騙走藍若的項鏈,讓龍百川得到他的寶藏,可其實,張元恨的是一世沒有得到她的愛,其原因是一個騙局。
張元發完火,胸口快速起伏著,他覺得自己胸腔的血液都衝進了腦子,他打開了一半車窗,讓那車外的狂風給自己降溫。
可是接著慕容欣鸞卻又說出了讓他無法相信的事實。
「其實我比你痛苦,你不知清,你也只是因為不能得到這份愛情而傷心,可是我卻是知情人,你知道……」慕容欣鸞咬著嘴唇,好像費了好大勁,才說道:「你知道和自己的哥哥談戀愛是什麼感覺麼?」
「什麼哥哥?我們就沒有血緣關係!什麼她媽的表兄妹都是騙我的!你還當我不知道嘛!」
「呵呵。」慕容欣鸞無比淒慘的一笑,「沒錯表兄妹是假的,可是我們卻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哈哈哈哈。」慕容欣鸞的笑更像是在哭。
慕容欣鸞的話就像一個更強的閃電,把張元徹底打傻了。同父異母!天吶!我竟然是龍百川的兒子!!!
「你她媽的胡說!」張元目呲欲裂,他真的要發瘋了。
「我沒有胡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組織所有的特工都是龍百川的後代!」
張元楞了,他直接看著慕容欣鸞,兩個人的眼神都憤怒地對視,誰也不去看車前邊,彷彿就算出車禍撞死也無所謂。
好一會了,張元突然笑了,然後轉回頭,眼睛看著車前,繼續開車,淡淡道:「我發現你編故事的水平越來越高了,組織所有的特工都是搶來的孤兒,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你本來就是不知道!所有的特工就是龍百川的子女!包括組織的三大特工!鐵鷹,花蠍,烈虎,還有其他的,暗影,閃電,他們都是全部,都是!!!整個組織的成立就是帶著目的,甚至可以說,就是為了你!」
「切,別人我不知道,花蠍的父親已經找到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還看過花蠍的dn鑒定。」
慕容欣鸞不屑地笑,「那個dn報告是假的,那段時間龍百川想要跟蹤你,怕你發現,就跟蹤了花蠍,他發現花蠍和那個老頭去做dn鑒定,便臨時起意用自己的血樣換了那個老頭血樣,他的目的就是讓那個老頭進入你們內部,然後他才可以使用掉包計,打入你們內部。」
「可是,撫養花蠍的女人臨死給她的那照片又為什麼和申正龍家裡發生的情況一樣呢?」
「是,花蠍是從那一家裡搶來的,那個女人是花蠍的母親,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是她的父親,真正的父親是龍百川!」
張元迷糊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慕容欣鸞解釋道:「你知道的,龍百川會變身,每次他找到合適的女子以後,他就會算準日子,變成那個男人,然後去人家的家裡,然後……」慕容欣鸞頓了一下,意思不說張元也知道,她接著又說道:「龍百川完事以後會記下位置,在孩子出生以後,派人來搶,而派去的人也不知道這其實是龍百川的子女。」
張元沒有說話,分析著慕容欣鸞的話,貌似可以說通,可是關鍵的問題是,「龍百川為什麼要這樣?他根本不缺女人,也不缺人給他生孩子,他沒必要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