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元的話,屋子裡的一團和氣一下就被凍結了,所有人都被他的不識抬舉驚住了,全部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張元。
范達生也沒想到,他以為已經很不錯的安排,這小子居然不買賬,更可惡的還是當面拒絕,搞得他下不來台,臉一下僵在那了。
張元媽更是恨得牙齒都在來回磨,就準備隨時衝上去咬這死小子一口。
「張元!」一聲女人的尖銳聲音響起,不用看,就是那個叫小柔的女警察,「你小子不要不識抬舉!范市長是看得起你!」
「呵呵,這不是小柔嘛。」張元聽范達生叫過,看見大家都僵在那,也只好打打趣,「我猜你姓賈,叫賈柔,或者姓布,叫布柔。」
小柔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舉手裡的東西,「少來這一套,我問你,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麼的?」
「我沒事弄著玩的。」張元一看正是昨天製作的工具。
「玩的?蒙別人去吧,這是一套扭門橇鎖的工具!」
小柔一句話搞得屋裡所有人又是一驚,張元父母興奮勁還沒過,一下又被天雷擊中,張著大嘴。
「你少血口噴人啊,捉姦捉雙捉賊拿贓,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東西是我沒事剪著做手工的,什麼扭門撬鎖,這裡這麼多老警官都沒說,范叔叔,您看得出這是小偷用的工具?」
范達生被這一鬧,也不好再計較剛才的事了,揮揮手,「小柔,不要胡鬧,小元的品性我放心。」
女警察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明明就是用來勾鎖芯壓鎖舌的嘛,怎麼又胡鬧,小子遲早落在我手上要你好看。
話不投機,又寒暄了幾句,范達生有些索然無味,就起身告辭了,一行人剛出了門,張元突然喊了一聲,「范叔叔,您進來下,我還有幾句話跟您一人說。」
張元早看出來了,范達生就是覺得自己有用嘛,想要培養成他的鐵桿死士,今後作點秘密的事,殺個對手什麼的,張元所以不可能答應,他的潛意識裡不願意自己被任何人掌握人生。
不過范達生畢竟在中海還是挺混的開,雖然不是一把手,直轄市常務副市長就算不小了,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為妙。
范達生走了進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剛進來的那種熱情,不過嘴上還是很客氣,「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能幫忙我一定安排。」
「呵呵。」張元笑笑,小聲說:「今天不好意思黃了范叔面子。」
話說開了,范達生也沒有隱藏自己的不高興,「你小子,如果我家玲玲敢這樣頂我,我早抽她了。」
「范叔,我今天早晨剛送我爸的一句話,現在還要轉送您一下,沒有人可以安排別人的人生,哪怕你是我的父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們有,我們年青人也有,不要把你們的……」
「好了好了,你到底要說什麼?」看來做父母的都不愛聽這些話,范達生有些不耐煩。
「我的意思,雖然不接受范叔的好意,但是范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是直接說,我張元絕對不會推辭。」
「哦,你幫我這麼大忙,我給你點補償都不要,我以後還敢找你,還好意思找你?」
張元心道,幫你點忙那沒事,如果答應你,那我的人生不就掐在你手心裡了。
「范叔,您實在要感謝就給我弄個三萬五萬的獎金什麼的,您看這家窮的。」
范達生板著的臉終於笑了,這小子他不傻也不是故意黃自己面子,這小子他喜歡那種辦一次事收一次錢的模式,也直話直說,「臭小子,還訛上了,保護我家玲玲,按月給工資,怎麼樣?」
「可以,不過不是24小時。」
「那當然,每天在學校的時間,你必需寸步不離。」
「不是吧,范叔,你得罪誰了?」
范達生眼睛很不經意的掃過門口,「有些事少打聽,被雙軌的警察局長帶著衝鋒鎗潛逃,沒有靠山可能嘛?」
「范叔,何必呢,得罪那麼多人。」張元勸了一句。
范達生笑笑,「到了我的位置,就像古代爬梯子攻城池,知道上邊危險,可是還得上,掉下去就是萬劫不復,只有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終有天站到了城頭,才能安全。」
張元很明白這一點,剛當官的就變著法欺壓百姓,不欺壓的就當不上官。等到大官了,就不太願意和小百姓計較,就開始欺壓下邊的小官,踩下的官員越多,自己爬的才越高。
范達生抬手看了看表,又說:「你只要幫我在學校保護好玲玲就行了,其他時間有特警。」
「那當然一句話了,范叔的事我會加倍小心,不過您總得給我搞把傢伙吧,對手都是帶槍的,我啥玩意沒有。」
范達生皺起了眉,本來他讓張元入伍然後去特警部隊帶槍就順理成章了,可是如果讓一個高中生帶把槍,明顯不合規矩,萬一再出點事,那就很麻煩了。
「我再考慮一下吧,我不能知法犯法吧。」看著張元的眼神,范達生又笑笑,這些大官們哪個可以做到真的守法,「現在媒體也厲害著呢,萬一捅出去影響不好,我再想想辦法,那我就先走了,玲玲星期一開始上學,到時候來接你。」
看著范達生走出門,張元突然想起件事,「范市長,工資待遇還沒談呢。」
「放心,范叔還會虧待你?」范達生沒有回頭,帶著大隊人馬悉裡嘩啦的走了,這才消停下來。
「死小子,你真琿,剛才怎麼不答應范市長,多好的安排,我打死你個兔崽子。」老張頭開始了發揮,他已經憋了好一會了。
「答應什麼?我還等著畢業去賣蔬菜呢。」張元一句話嗆得老張頭說不出話。
張元自顧自整理起那些鐵絲鐵片,心裡想著,這個叫小柔的女警挺厲害,居然可以看出這是專門開鎖的玩意。
「還有,兔崽子,你今後少跟遙遙那丫頭太接近。」老張頭又換了個話題。
「為啥?你早上說我們家小元沒用,管不住遙遙,現在小元有用了,為什麼還不讓他們好?」張元老媽奇了。
「你還沒聽出來嘛,范市長家玲玲,恩?」老張頭做了個無比曖昧的表情。
「哦,對對對。」張元媽趕緊點頭,在他們看來,保護是幌子,談戀愛是真,讓一個瘦瘦精精的高中生做保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小市民!」張元不屑地哧了一聲,「范玲玲那可不是省油的燈,我要真有個那樣的老婆,爸媽哎,你們就等著哭吧。」
正說著,街坊四鄰紛紛湧了進來,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畢竟這麼大的場面難得一見。
一天的學校生活又開始了,平靜的就像醫療室池塘裡的一池水,站在水池邊,夏麗欣蹙著眉頭,鱗鱗的水光映著她依舊美麗的臉,一身白大褂顯然被她改過了,很合身,更顯得凸凹有致。
醫療室的一樓一間房間裡,馬醫生正躲在窗戶一側偷偷欣賞這個美妙尤物,他的角度正好看見夏麗欣婷婷的背影。
夏麗欣齊膝的白褂下露出一截穿著肉色絲襪的晶亮小腿,小腿肚圓潤的曲線非常的誘人,從背後看就像一個等著情人來到的懷春少女。
她確實在等人,可惜不是情人,她在等待著黃學慶,要跟他說清楚,想著這事的解決多虧了張元,心裡又起了一股暖流,要不然真的就要守不住自己了,可是對張元的不正常的心理又讓她擔心起來。
「夏醫生,我來了。」黃學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邊,看著面前動人的美人突然綻放的一點溫柔笑意,他心裡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美得冒泡,這樣的美女怎麼早沒打主意,那些自己玩過的半老徐娘們哪個能跟夏麗欣比,就算那些青春年少的女學生也不過如此,這真是朵盛開的鮮花,熟透的蜜桃呀。
「哦,我是要跟你說清楚,我家遙遙的測驗就憑著她自己考吧,我們都不要插手。」
夏麗欣的話讓黃學慶很是意外,他以為今天這個女人是來有求於自己,沒想到是來拒絕的。
「你考慮清楚!如果不能達到前15名,她可是要到慢班的,很可能孩子的前途就毀了呀!」
夏麗欣一笑,「那也輪不到你操心。」
「你!」黃學慶惱羞成怒,眼看到手的鴨子又飛了,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你以後不要糾纏我了,傳出去影響不好。」夏麗欣說完就往醫療樓走去。
「賤女人!」黃學慶看著那走遠的窈窕身影,一咬牙,撲了上去,「今天老子就要來個硬吃水蜜桃。」
窗戶後的馬醫生一看,有情況,趕緊掏出手機,對著外邊拍攝起來。
「幹什麼!畜生放手,我喊人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來,不但打停了黃學慶無恥的行為,也嚇的馬醫生手一抖,「哎喲,我的手機可別摔壞了,這個女人看來還真是三貞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