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范玲玲獨自站在小荷塘邊,婷婷的身形,少女剛發育完好的飽滿胸部,從側面看上去更加的渾圓,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很讓人遐想。就連表面上平靜無波的張元,心裡也是忍不住感歎確實吸引人。
小女生的心思總是非常的細密,還有點小心眼,她可不會相信張元真的沒看見,也沒聽見。
她最擔心的當然是這個窮小子差生把聽見的話傳出去,想想,高二8班的班長,中海副市長范達生的小公主,在家上網偷看色情電影,天吶,傳出去這臉往哪擱呀,丟人丟到奶奶家了,萬一再傳到爸爸耳朵裡……
范玲玲不敢想下去,她害怕了,真的害怕,剛才出了醫生辦公室心裡就像有一群小兔子蹦噠來蹦噠去,這才等在醫療室的門口。
「等我?」張元瞇了下眼,他立即明白了范玲玲的目的。小女生對自己那點小秘密還是很在意的,尤其被一個男生聽見了,但是不放心,想要來確認一下。
「你到這來幹什麼!」范玲玲的口氣不善,其實她並不是想來和張元吵架,不過被長輩和男生們寵愛有佳小公主已經習慣了如此說話,特別是對一個她平時看不起的差生,家裡很窮的差生,不但如此,還膽小木訥反應遲鈍。
「關你什麼事?」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元提步就走。
「你站住,膽小鬼,跑什麼跑,老實交代。」范玲玲趕緊跟上。
「當然是看病,難道你不是?」張元走路的速度很快,很穩,很靜,就像練過了輕功一般,很自然的習慣,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你才有病!你聽見我說話了?」范玲玲有些跟不上,一把揪住張元的襯衫。
「沒有沒有,有完沒完?」張元的口氣也不太好,他不喜歡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女孩,可能在上一世他看過太多這樣的女人,所以現在對這個市長千金一點好感都沒有,從心底裡的反感。
「你不說清楚不准走!」范玲玲死死的抓著他的襯衫一角。
「你神經病啊!」張元說完退了半步,用力一扯自己的襯衫,想擺脫她的糾纏。可能是張元用的力太大了,范玲玲又揪地太緊,校服的質量又太好。
「哎喲!」范玲玲居然一下站立不穩,往張元身上撞過來。
張元沒敢躲,後邊就是荷塘,萬一范玲玲一下剎不住掉進池塘裡就麻煩大了。當然張元也沒有用手扶,這種富家大小姐,萬一好心當成驢肝肺,被她當成吃豆腐那就更說不清了。
張元沒動,讓她一下撞在了自己身上,至於碰撞時是什麼感覺,張元沒去感覺,時間太快也沒感覺到。
不過張元不吃范玲玲豆腐,不代表範玲玲就不吃他豆腐。人在慌亂中總是喜歡手亂抓的,就像溺水者經常會使勁抱著救人者,所以下水救人的都是從背後抱緊溺水者。
范玲玲腳下不穩,一個趔趄撞到張元身上,本來動作可以就此停止,沒想到她為了保持平衡向前邁的一小步,正好又踩在張元的鞋的半邊,於是范玲玲又向另一側傾倒。
慌亂中,范玲玲隨手揪住張元的褲子,另一手抱緊了他的腿,范玲玲終於沒摔倒,也就跪了一下,可是當她看清自己手揪的部位時,她頓時臉又紅到了腳後跟。
她居然一把扯住了張元的褲子拉鏈處。雖然范玲玲的小玉手只是揪著最外層的褲子,可是張元是個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男生,立即就有了反應。
「你!流氓!」范玲玲明顯感覺到手背被一個東西頂住了,趕緊縮回手,臉一下又漲紅了,紅得像豬肝一樣,顧不上膝蓋的疼痛,也顧不上再問什麼,一瘸一拐地象只受傷的白兔跑了。
回到教室,最後一堂課已經開始了,這是一堂自習課,成績還不錯的都被催著完成今天的各科作業,而等著抄的學生則都很大聲的聊著天。
沒有了厲害老師的監督,也沒有了美女老師的誘惑,此刻的課堂就跟茶館似的,喝茶的,吹牛的,打屁的,泡妞的,什麼都有,一個個都早已忘記沒多久以前,還理直氣壯的指責張元破壞課堂紀律。
范玲玲埋頭做著作業,一會又「很不在意」的回頭看一眼最後一張桌子獨自一人坐的張元。
范玲玲看見他的時候就忍不住的臉上發燒,真是太流氓了,居然碰到了他那裡,雖然她剛才洗了好多次手,還是覺得手指背上不乾淨。
她此刻有點後悔,如果當時客氣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可是以前不都這樣和他說話?今天他怎麼就這麼橫?
可是這事如何解決呢?他會不會因此恨自己,對別人說出那個事呢?范玲玲的臉皮很薄,在她那個環境長大的女孩總是特別好面子,怕別人說她下流。
范玲玲又回頭望了一眼已經在認真看數學書的張元,突然又有了點僥倖的想法,或許他真的沒聽見呢?
小女生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想了個比較穩妥的辦法,還是先和他拉拉關係,趁機再打探一下他究竟聽沒聽見,探探口風。
范玲玲主意打定,先約好3個關係比較鐵的女生,又叫上3個模樣身板都不錯男生,最後才去叫張元。
怕他不去?不可能!
范玲玲一點不擔心這個問題,張元是什麼貨色?窮差生,劣等貨,殘次品,我們這幾個都是班裡的大哥大,大姐大,叫他放學一起去練歌房玩,那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換機靈點的,早就哭著喊著,痛哭流涕的表衷心了,有了范玲玲和幾個男生的照顧,張元這小子在學校裡再不會受人欺負,再也不會遭人白眼,這是每個老實又懦弱的男生做夢都想不來的好事。
不過顯然張元這小子拎不清,范玲玲派出的邀請使者,後桌的男生陳大勇很快就溜回了座位,「玲玲,窮小子不給面子。」
范玲玲很意外,這小子是傻到家了?還是鐵了心跟我對著幹?回頭急問,「你怎麼跟他說的,是不是態度不好?他又怎麼回答的?」
「我就說范玲玲今天晚上請大家去練歌房,讓他一塊去,態度挺好的,誰知道他頭都沒抬,回了兩字,不去。」
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腦子裡少根筋,看來還是沒拎得清呀,范玲玲決定親自出馬。
「玲玲,你別去了,我們幾個不是正好,幹嘛請那個木頭樁子,和他站一起我都覺得丟人,你怎麼能親自去,玲玲。」陳大勇勸說著,他對范玲玲可是有著異乎尋常的好感,初中到高中從沒有停止過追求,當然其中還有著他老爸的商業目的。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的這麼肉麻,鬆手。」范玲玲甩開陳大勇拉著自己胳膊的手,貓著腰跑到最後一排。
中大附中的課桌和一般國內學校一樣,雙人的那種,椅子卻是一人一張,單獨的。
張元獨自坐最後一排,獨享著一張桌,他坐最後倒不是因為他個頭最高,他也不是成績最差的一個,關鍵是,他是最窮,最沒有路子,家境最差的一個學生,人說學校是最純潔的一方淨土,可是現在的學校裡一點不比社會上簡單。
「張元。」范玲玲站在這窮差生身邊,貓著腰,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飯店裡的服務員一樣,這讓她心裡很惱火。
「嗯。」張元應了一聲,頭都沒抬,好像真的把范玲玲當成了服務員。
范玲玲憋了一口氣,抬頭看看教室裡集中過來的異樣目光,「晚上請你去練歌房玩,錢櫃ktv。」
范玲玲特別註明了地點,她相信這窮小子從來沒去過這樣的高檔場所,這應該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意外的是張元的回答還是兩個字,「不去。」
大概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錢櫃吧,窮人一般不關心這些,范玲玲想著。
「很高檔的,我請客,晚飯我也包了。怎麼樣?」
張元終於有了點反應,用疑惑的眼光看了范玲玲一眼,不過回答還是兩字,「不去。」
「為什麼?」
「沒時間。」張元的眼睛又看向書本,好像他真是一個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的好學生。
「你不要不給面子。」范玲玲覺得應該幫這窮差生拎拎清,「你跟我們一起玩,以後他們就不敢在小看你,有我們幾個罩著你,你才吃得開……」
張元好笑,我看上去很需要女生罩著嘛,扔下書,「范大班長,我不需要人罩我,更不需要女人罩,謝謝你的好意,還有你在醫療室說的幾句話,我根本沒聽見,ok?」
「給臉不要臉!」范玲玲終於怒了,站直身子,罵了一句就跑回自己的座位,她現在生氣的不是小秘密的問題,而是這小子對自己的態度,太不給面子了,太狂妄自大了,太目中無人了,對於我范玲玲的邀請居然可以如此無視,難道是我求著你嘛?
背後又響起陳大勇的聲音,語氣裡帶著醋意,「我說沒用吧,自討沒趣。」
「關你屁事!晚上活動取消!」
其實張元倒不是想惹火范玲玲,甚至他也想和班上同學搞好關係,不過他現在的家庭晚上確實需要人,另一個他很不喜歡囉囉嗦嗦胡攪蠻纏的人,更不喜歡為一件破事糾纏很久,他喜歡的是,言簡意駭,短而準確,他習慣了命令和服從,當然他遇到喜歡的美女或者談得來的朋友,還是不怕費口舌的。
他的時間有些緊,他發現自己對英語,語文,化學,物理都很瞭解,高中二年級的書基本一看都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對數學就有點奇怪了,書裡的那些方程式,立體幾何,他很陌生,但是對於更加高級的微積分,線形計算,函數卻能運用自如。
週四和週五就要開始高二第一學期的第一次測驗了,他必須在考試前將不懂的地方都搞清楚,他不想來個一鳴驚人萬眾矚目,他的骨子裡有一種習慣性的低調。可是他也不想繼續做一個差生,他無論做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他的心底最深處有著一個叫傲骨的東西,這也是他在上一世如此出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