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這是我朋友斐蘭。」
卡薩普友好的笑道:「你好,我叫卡薩普,是古族長老。」
斐蘭只是點頭,保持著一貫作風。但是,他眼中一繞疑絲難以抹去「好像在那見過他」疑惑並沒有道出口。暗地裡,斐蘭決定問問伏峰,卡薩普底細。
「東州閒人,你這次來是特意找我,還是來找你朋友。」卡薩普看著伏峰問道。這本是問題,語氣中卻不帶絲毫疑惑。
「特意來找長老。」伏峰直言道:「上次我說的話,看來長老是相信了。」一路走來,伏峰發現古族中人少了很多,心中猜測必定是卡薩普派出去加強防守。
卡薩普似乎不愛說謊,甚至,不去狡言彎語:「我相信你,是因為你沒理由害我們而且,閻羅的舉動早在幾個月前就有了徵兆。」
「呵呵。」伏峰低笑,隨即說道:「卡薩普長老,你一定在猜測我真正的目的吧?」
卡薩普繞有趣打量伏峰:「沒錯,原本我真相信了你的話。認為,好心提醒是因為我們沒傷害你朋友。後來,我仔細思考,這也許是一個可能,但卻不是全部。」
伏峰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什麼,最多也就是給卡薩普留下幾個問號。到來時已經決定說清楚,伏峰便不在藏詞:「閻羅想除掉你們,古族自保是必然。我不過想利用這個過程,製造一個我希望看到的結局,比如閻羅就這樣死去。」
卡薩普瞇著雙眼,語氣也不同往常的平靜:「閻羅的野心不會收斂,所以,當他踏進這裡,就注定無法活著回去。」
伏峰眼角一挑「這麼自信?」想來,卡薩普不是那種靠玩「霸氣」過日子的人,能說出這番話,必定是有十足把握。突然,伏峰發現自己似乎多慮了,也許,並不需要出手幫忙,卡薩普就能解決閻羅。
見伏峰沉思不語,卡薩普開口說道:「你想要古城?」
思緒被打斷,伏峰仰頭,表情驚訝:「你怎麼知道?」
「你也貪圖新世界的神位?」卡薩普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原本你和我一樣,想不到」
「你要這樣想也沒錯。」伏峰坦言,甚至沒去解釋:「閻羅一死,我就會搶奪他的古城。難不成,卡薩普長老也想要古城?」
「我們不會離開森林,不會離開神炎。」說到這,卡薩普目光下意識看了看伏峰身邊的葫蘆娃。他心中憂慮在於伏峰成為古城城主之後,給反面世界帶來的變化。卡薩普覺得,伏峰比閻羅還要危險,特別是他身邊跟著的這個神秘正太,他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卡薩普長老,我成為古城城主,不會在針對古族,也不會殺害任何一個到來的新人我是公平的,生死應該由自己決定,當然,找死的除外。」其實,伏峰現在大可轉身離開,但是,他心中惦記著古族的秘密,這讓他不得不和古族保持良好關係,將來也許還需要求助卡薩普。
「也許吧。」
卡薩普回答這三字,讓伏峰皺起眉頭:「卡薩普長老,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幾天後,為閻羅帶路的是我恩人。就是當初被你們放掉的鐵匠,他所作所為都是不得已,希望你高抬貴手。」
卡薩普微微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
離開古族,兩人走到森林邊緣。
這時,斐蘭突然回頭看了看,隨即沉著臉說道:「卡薩普有問題。」
「嗯。」伏峰肯定的點了點頭:「葫蘆娃,你說他有事要求我,怎麼到今天還沒有開口?」
「不知道,他剛才好像在想其他事。」葫蘆娃皺著小臉說道。
「到底藏了什麼事。」伏峰越想,越覺得詭異。
「我覺得在那裡見過他。」
散神回目,伏峰側臉看向斐蘭:「你來過古族?」
「當然沒有。只是感覺很模糊,不是這張面孔,而是這種氣息!」
心中思緒輾轉,伏峰低言道:「你是不是在其它地方見到古族人了?」
「你覺得任何一個古族人都會擁有他這種強者氣息嗎?」斐蘭斜眼說道。
伏峰愕然,斐蘭此話說得真切:「也是。你仔細想想,這說不定和卡薩普心中藏著的那個秘密有關係。」
「嗯。」斐蘭點頭,隨即不在說話。
而伏峰在自言自語:「這問題是古族內部,還是外來?他連閻羅都絲毫不懼,如果是外來的麻煩,他怎麼可能想找人幫忙?如果是內部也沒理由啊古族就這麼多人,在大的麻煩憑借卡薩普還不能解決?」
「哥哥,我知道了!」
伏峰一怔,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快說。」
「這一定是個「大麻煩」!」葫蘆娃一臉認真說道。
伏峰嘴角一抽,真像抽這小子:「你這是廢話。」
「哦。」葫蘆娃低著頭,繼續思考。
伏峰無奈,這方面的事情絕對不能指望葫蘆娃。他仰頭,口中自歎:「大麻煩」突然!伏峰神色凝固,他似乎抓到什麼關鍵「對於卡薩普來說,什麼事會是大麻煩?如果,我沒記錯,他好像說過古族當年內亂,離開了一部分人這就不是在他控制範圍內的麻煩,難道和這件事有關?」
在破曉來臨前,伏峰等人回到鐵匠鋪。
隔壁的費裡曼還在熟睡中,對於外面異樣沒有絲毫察覺。
伏峰兩手枕著頭,躺在床上;斐蘭盤膝坐在長椅上,閉著雙眼;葫蘆娃磨皮擦癢,在伏峰身邊滾來滾去。也許,除了他,其餘兩人都在等待白日到來。
每當這種平靜降臨,伏峰就會想到只屬於自己的那點事「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帶著這種思緒,漸漸,白日偷赴。
隔壁,傳來響動。斐蘭睜開雙眼:「你想告訴他?」
「嗯,不需要費裡曼大爺做什麼,但卻要讓他有準備。我不能讓他出事,費裡曼大爺是個真正的好人。」伏峰看著屋頂,頭也不回的說道。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兩人都看著自己,費裡曼有些尷尬:「吵醒你們了?」
伏峰坐直,跳下床:「沒有。費裡曼大爺,我正好有些話和你說。」
費裡曼笑道:「我也有話給你說。你要求我製作的東西,做好了。」
伏峰神色一頓,隨即喜道:「這麼快。」
「是你的要求太簡單。」對於費裡曼這樣的鍛造大師來說,伏峰的要求確實太簡單:「不單單是銀鏈,匕首我也完成了。」
喜色掛在臉上,伏峰走向費裡曼。
斐蘭心生好奇,起身跟了出去。
鐵匠鋪還沒開門,店內盈著一股屬於鐵器的寒意。
水池中裝滿水,費裡曼沒有過多解釋,伸手進去,拿去一條滴著水珠的銀鏈。戴上手套,擦乾上面的水,費裡曼遞給伏峰:「你看看長短對不對。」
伏峰握著一斷,手腕一翻,銀鏈纏在手臂:「沒錯,謝謝!」伏峰心喜,手腕上傳來的平涼感非常熟悉。
「還有這個。」費裡曼轉身,拿出一把匕首:「我用多餘材料做的。」
伏峰連忙接過。捂在手中很重:「怎麼這麼重?」
「材料的問題,合適嗎?」
「合適。」伏峰點頭:「重有重的好處,費裡曼大爺麻煩你為我朋友鍛造的寸刃打造好了嗎?」
「還沒動手這幾天,心神不寧。恐怕要等事情結束,在開工了。」費裡曼歎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越發不靜。」
不論是這一聲歎,還是心神不寧觸語,原因都是一個。而伏峰,自然知道這個原因:「費裡曼大爺,我有點事和你說。」
「說吧。」收拾心情,費裡曼側臉答道。
「閻羅知道了我藏在這。」伏峰認真說道。
費裡曼一時沒反應過來,半響他反應過來後就不得了了:「什麼!?你怎麼知道,哦不,他怎麼知道!?」
「我潛入城主府無意中聽到。他要等你帶入古族之後,在解決我們。」見費裡曼面帶驚色,丟兩魂、失五魄的模樣,伏峰有些擔心。
「這這怎麼辦?」費裡曼六神無主。
「如果,閻羅死在古族,我們就不會有麻煩。」
費裡曼一愣,隨即茫然看向伏峰:「你這什麼意思?」
伏峰面色一正,正顏厲色道:「我已經通知古族,閻羅帶人滅他們的消息。到那天,費裡曼大爺你只需在混亂中躲起來,我會去救你。」
費裡曼盯著伏峰,良久,憋出一句話:「閻羅會死?」
「一定會死!」伏峰語氣肯定,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如果,卡薩普沒解決閻羅,我得到龍魂之後也會轉去殺了他」
也許,是因為伏峰的話,費裡曼信了大半。但是,接連而來的不是安心,而是更加緊張。
伏峰擔心,如此的費裡曼在閻羅面前露出馬腳。其實,最理想的辦法的是不告訴費裡曼,就讓他這樣直接跟著去,可是,伏峰還是不放心,要是在古族的埋伏中,費裡曼沒有絲毫準備出事,他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費裡曼大爺,你要做到和往常一樣。如果,你就這副表情去見閻羅,他一定會察覺。」
伏峰的提醒很有用,費裡曼點了點頭,但,最終還是沒說話。看來,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斐蘭側臉看向伏峰:「你給卡薩普說過,他一定會注意。不需要過多擔心。」
「我擔心的不是古族對費裡曼大爺不利,而是閻羅。他早就起了殺心只是,因為古族的事暫時收斂。」
「啪啪啪啪~~」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
費裡曼回過神,連忙低聲說道:「你們快躲起來。」
伏峰也不墨跡,提著葫蘆娃轉身走向後院。
拉下後院欄門,費裡曼整理表情,來到門前。只是打開一條縫,他向外看去。看見來者,他表情顯得有些僵硬:「什麼事?」
「城主召見,請費裡曼大師與我們走一趟。」親衛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費裡曼點頭,同時走出去:「這麼早,城主找我什麼事?」費裡曼回頭問道,卻發現親衛在向屋內打量,這讓他心中一緊。
親衛轉頭:「我不知道,費裡曼大師去了就明白。」
「那就快走吧。」費裡曼加快步伐,生怕親衛在多待那怕一秒。
後院中,伏峰沉聲道:「不知道閻羅要耍什麼把戲。」
「跟去看看?」
伏峰搖頭:「這更容易讓費裡曼大爺身陷危機我看,我們還是安心等待吧。還有三天,閻羅就要行動。到時候,一定要了他的命。」
「嗯。」
伏峰走到院中石椅坐下,此刻算是難得的空閒。正好抓住這個時機,伏峰開口問道:「斐蘭,你找到神龍的消息了嗎?」
提到這件事情,斐蘭頓時皺起眉頭:「沒有任何消息,就像是它根本不存在,又或則說是關於它的一切都被抹去。」
「誰有這本事抹去他的存在,也許,只是知道它存在的人非常少,而你又沒有找到知道的人。」伏峰說道,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想法「被抹去?有這本事的人倒是存在,但他卻不會做得如此不乾淨」
「也許吧你說閻羅會不會知道?他擁有一顆龍魂,可能就和這條神龍有關係。」斐蘭這幾天都在琢磨這個問題,伏峰既然提到,索性藉著這個機會問出口。
伏峰微微點頭:「很有可能,但是也可以肯定,他不會知道這條神龍在什麼地方!」
「為什麼?」對於伏峰的猜測,斐蘭有些不以為然。
「你說神龍為什麼要來反面世界?」
伏峰的問題來得突然,斐蘭沒有多想下意識說出答案:「我猜他一定是醒來了。」
「我也是這樣猜測。既然如此,神龍就不會把自己的行蹤告訴別人,這是為了安全。」
「有道理。」
伏峰接連說道:「不過,要在閻羅身上找到一些線索,也不是不可能。」
「你有什麼辦法?」
「逼他說,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他身上的物件下手。神龍既然送他龍魂,和他的關係肯定不簡單也許,他們會以一種特殊的辦法聯繫對方。」伏峰侃侃說道,心中的思緒也沒停頓「像閻羅這樣的人,他們的力量是由其他人提供,那神龍呢?」
葫蘆娃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突然,他站到石桌上:「我知道!」
「哦?」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伏峰眼睛一亮:「你能帶路嗎?」
「不能。」葫蘆娃搖頭。
「那你說知道?」
「那裡很遠哥哥,不是你能想像的。」葫蘆娃一臉認真:「但是,當時機到來,那裡又很近很近。」
伏峰楞呃:「你在和我玩繞口令。」
葫蘆娃坐下,扭著臉說道:「我是說實話。」
伏峰仰頭。葫蘆娃的話,倒是讓他想起一個可能只是,這種可能性很低:「葫蘆娃,你的意思是神龍已經離開這裡?提前進入降臨階段了?」
葫蘆娃看著伏峰,神色茫然:「什麼是降臨階段。」
伏峰眉頭一皺,隨即拍了拍葫蘆娃的小腦袋:「沒什麼。」葫蘆娃不知道三大階段的稱呼很正常,伏峰也沒打算解釋畢竟,這事情解釋起來,難度太大,伏峰很容易就能把自己解釋得昏頭轉向。
斐蘭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你們在說什麼。」
伏峰心想「既然我都可以提前進入融合階段,說不定神龍發現什麼秘密,也提前進入降臨階段父親也說過,當他放手,把進化的主動權交給每一個人後,這個世界就會出現很多不可預想的意外」至於,人和npc的區別,伏峰早就遺忘了這點:「斐蘭,你要找神龍恐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
「我知道。我從來就沒想過,我想要它出現的時候,他就能出現。」斐蘭很坦蕩,等待對於他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有這心態就好,伏峰笑道:「在這之前,就和我同行吧。」
斐蘭嘴角一揚:「跟著你,似乎距離真相更近。」
荒僻的平原,一座巨大宮殿。
「天命,你當年跑出去,怎麼又回來了?」
天命站在殿外,一張老臉帶著猥瑣笑容:「我發現,我走錯了方向。」
殿內一片漆黑,這時!一雙眼睛,懸空出現在大殿中央。瞳孔向下,顯然在看天命:「當初我就說,你們錯了可你們不相信。可笑,罪惡兩兄弟還因為此事大大出手。」話說到這,眼中中嘲笑,變成警惕:「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你就不想前往新世界?」天命一臉認真說道。雖然,這無法為他固定式的猥瑣外表帶來太多變化。
「也許吧。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就算要去,也絕不會和你同行!留一個隨時可能在我身後捅我一刀的人在身邊,不符合我的性格。哦我懂了,你是想與我同行?」
「泰坦,你需要我幫忙。」天命笑道:「我知道怎麼前往新世界!我已經找到了通往那裡的橋樑。」
「呵呵。」泰坦冷笑:「如果你找到,為什麼不進去?你會好心的來找我,這絕對不正常!難道遇見什麼麻煩,需要我去給你做炮灰?天命,我念在當年我們有點交情你走吧。」
「泰坦別這麼固執,先聽我把話說完。」天命攤手,一臉無奈,視乎泰坦所說不過是偏見。
「不想聽,我怕會忍不住又被你騙了。」泰坦皺著眉頭,甚至閉上雙眼:「快滾。」
天命這種難纏的角色,怎麼可能被一聲「快滾」就老老實實離開?他一定會死皮賴臉,直到說服對方:「500年前,我認識一個男人,他叫赤煉。」
泰坦說不聽,態度也是異常堅決,但,面對天命說出的故事,他沒有出言打斷。
「他告訴我《起源》有正面世界和反面世界我們這種醒來的人應該前往反面世界,在那裡!可以爭奪成為新世界神的機會。」說到這,天命語氣有些激動。
「什麼鬼話,聽不懂。」
天命舉起雙手:「泰坦,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壯的人,你難道就不想成為神?」
「這是一個誘惑,但是,神又如何?難道,可以讓我變得更加強大?」泰坦不屑道,對於天命說服他的理由,感覺有些失望:「接著編。如果,讓我覺得有意思,我會考慮跟著你去。」
「神,不是一個稱呼,而是一種力量!」天命高聲道,就像是一個傳教士,在宣揚上帝的偉大。
天命身前的宮殿,一陣顫動,緊跟著崩裂!一個巨人,從宮殿廢墟中走出來。他站在天命面前,如同一座高山。低著頭的他,面帶不屑:「神是一種力量,那我現在就是神!」說著,他揮手一把抓起天命:「你不滾,我只有送你一程了。」
「泰坦!好吧,我承認你是神!但這有什麼用?只有我一個人承認,你需要去證明所有人都應該稱呼你為神,對不對?」
泰坦皺著眉頭,把天命遞到面前,他口中一陣颶風刮出來:「誰敢不承認?」
「最少,罪惡兄弟不會承認在他們看來,你太弱了。神龍!同樣不會承認,你也許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是我在正面世界見到最強大的存在,以他的高傲,只會認為你是一個怪物。」
「胡說!他們敢來惹我嗎?」泰坦怒道:「這個什麼神龍,要是被我遇見!我會把他扒了,做我的褲衩。」
「呵呵,他們也許只是想少點麻煩。如果,你能在新世界成為神,就由不得他們不承認了。」
「哼,你是在誘導我。」泰坦可不傻。
「沒錯,我是在誘導你。說白了,我是想利用你的強大,幫助自己進入新世界但是,這和你要證明自己神的地位沒有任何矛盾?我相信,仁慈的你,一定不會建議在證明自己是神的過程中,順便幫我一下對不對?」
泰坦瞇著雙眼:「你還真是個混蛋。」
「如果,你不想在世界遺產中等死,就考慮一下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