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們都是一番好意。不過,我還是不能帶你們去。」
許歡笑著拒絕了馬文和蔣秦,解釋說:「作為一個赴約的,我帶太多人實在是太不禮貌。所以,我只打算帶一個人。這個人不能是統治者,因為統治者的能力需要保密。這個人要是這裡最厲害的人,因為到時說不定會有危險。最後結論就是,安琪兒才是最佳人選。」
「什麼?安琪兒這裡最厲害的普通人?我不相信。」馬文說著,捲起袖子,露出兩條乾瘦的胳臂,擺出一副大力士的樣子。
許歡咳嗽了一下,說:「不然你們比腕力好了。」
「好啊好啊。小安琪兒,你可不要看我胳臂好像沒有幾兩肉,我可是我們學校的掰手腕之王,不知道有多少掰手腕高手敗在我的手下。人稱『鬼見愁』的就是我了。」馬文吹噓著,將手放在一把從旁邊抽出來的椅子上。
「是女生裡面的掰手腕之王吧。就會欺負女生……」蔣秦看馬文吹得太離譜了,正要給他潑冷水,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眨一下眼睛的時間,安琪兒已經把馬文的手腕壓在椅子上了。
「你們要知道。我是從來不說謊的啊。」許歡無奈地攤手說。
「重來重來,我剛才沒準備好。」馬文一回過神來,馬上嚷嚷起來。像每一個慘敗的人一樣,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戲劇性的慘敗。尤其是對手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女生的時候。
安琪兒眼皮跳都不跳一下,瞬間,再度將馬文完敗。
頓時,馬文石化。
「馬文,節哀啊。不是因為你太弱了,而是因為你的對手太強了。」許歡拍拍馬文的腦袋,安慰他。
鳳點頭,這個名詞在古代很常見,現在卻是不多了。不過,一些自古傳下來的東西上就很容易看到了。在雞城,說到鳳點頭三個字,人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城北的鳳羽山。那裡有一個名叫鳳點頭的小山谷,就是自古流傳下來的。
傳說,這個小山谷原本是不存在。有一天鳳羽山上來了一隻美麗的鳳凰,它的羽衣色呈五彩,在不同的部位形成一個個古字的紋理,頭上的紋理像是一個德字,翅膀上的紋理像是一個順字,背上的紋理像是一個義字,腹部的紋理像是一個信字,胸膛的紋理像是一個仁字。五彩五德環繞,讓它的美麗達到了極致。一位上山砍柴樵夫看到了美麗的鳳凰,想把它抓起來。搏鬥中,鳳凰的羽毛飛落,散在鳳羽山上,化為了現在的德順義信仁五座山峰。最後鳳凰終於生氣了,對著地面一點頭,地面頓時凹了下去,化為了一個小山谷。這就是鳳點頭山谷的由來。
不管這個傳說有多麼不合常理,民間故事都是這樣的,但是它正要形容出了鳳羽山上德順義信仁五峰和鳳點頭山谷的特色,讓人記憶尤深,便一直流傳了下來。
德峰有若鳳頭,順峰有若鳳翅,義峰有若鳳背,信峰有若鳳腹,仁峰有若鳳胸,隱隱形成一隻五綵鳳凰的輪廓,而鳳點頭山谷,正在風頭德峰之下。這個山谷的形狀也確實跟鳳頭有幾分相似。難怪那個傳說越傳越神了。
午夜12點,許歡和安琪兒順著德峰一路向下,來到了鳳點頭山谷,前來赴約。
在月色下,一身白色西裝的江凱深坐在一顆梧桐樹下的石桌旁,正泡著茶。頂級的鳳回巢的香味在空氣中飄蕩,凝而不散,讓人心曠神怡。
江凱深,一個公開公佈自己能力的統治者,華夏最出名的幾個統治者之一,據稱擁有讀心的能力,華夏商界協會的會長,正試圖促使整個華夏商界的大聯合。
這樣有名的人物,許歡自然不會不認識。就像江凱深不會不認識許歡一樣。同樣是華夏最有名的幾個統治者之一,參加過幾次世界級的大戰,在愛美麗國力壓全城是他的成名戰,一直被人傳頌至今。是少數幾個可以一人匹敵千軍的強大統治者之一。
就在許歡跟江凱深四目交接的時候,安琪兒卻跟另一個對看上了。那是一個站在江凱深背後的孤高男子,站在月光中,他彷彿踏月而來的神祇,不染塵世。不過,在已經的資料裡,這個叫做岳泰的人是江凱深的保鏢,武術造詣非常高。甚至有人猜測他有挑戰宗師的實力。這樣的人,由不得安琪兒不注意。因為她也是一個保鏢。此刻,她是許歡的保鏢。
「月下品茶,人生幸事。許兄來一杯如何?」江凱深笑得雲淡風輕,好像一個有道高人。
「月下而來,我自然不會客氣。」許歡大搖大擺地坐在江凱深對面,接過江凱深的茶,一口飲盡。頂級鳳回巢的香氣從許歡舌尖劃過,在整個口腔裡蕩漾出來,又順著喉嚨滑進了胃袋,在整個胃裡炸開,香氣四溢,彷彿滲入了許歡每一個細胞,讓他整個人都帶上了茶的香味。
「好茶好水好茶藝。」許歡回味著口中的餘味,對江凱深大加讚賞。
雖然許歡在愛美麗國沒事也會沖沖茶,不過,他可不懂得其中奧妙,只是單純用水沖過,就算是再好的茶到了他手裡,都要打上幾分折扣。江凱深則不然,他這茶雖然好,卻不是什麼曠世絕品,本來是無法帶給許歡這麼強烈的感受的。但他選的水好,加上他的茶藝,將茶葉的香味昇華到了極限,衝出了一種全新的感覺。這讓稍微有些懂的許歡不得不讚歎。
一時間,兩人好像兩個茶友般,在這月下品起了茶來。
儘管兩人似乎相處極其融洽,但站在兩人身後的安琪兒和岳泰卻依然沒有一絲放鬆。在月光下,一個有如女武神降臨,一個好像仙人乘風,各自有著自己的風韻,卻都毫不放鬆。
「許兄,這次邀你來此,不只是因為這裡的泉水極其甘美,適合泡茶。更因為這裡是整個鳳城的精華。」江凱深終於打破了這好似好友聚會的氛圍,站起來,指著這鳳羽山說。
「確實,鳳凰五德,德順義信仁都在這鳳羽山顯化,鳳羽已齊,可以高飛了。」許歡深有同感地說。
「那許兄你是否願意跟著這鳳城一起高飛,在這華夏的亂世中,為天下某一個太平呢?」
「江兄不是懂得讀心嗎?答案自然不用我說了吧。」
「唉。」江凱深歎氣說,「雖然明知道許兄答案,但我還是忍不住一問。難道這天下重任竟比不過一個女人?」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我的天下。如果是我的天下,我也會讓它自生自滅。如果天下人想要安穩,那他們自己就要去謀取,而不是寄望於別人幫他們謀取。他們可以癡,可以蠢,可以呆,可以笨,那都是他們。如果怕受苦,就去改變自己,改變世界。永遠不要等待別人。我不想當那個被別人等待的人。」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既然有著個能力,卻這樣拋棄自己的責任。實在是……」
「責任是你們強加給我的吧。一切皆有因果。我得到了能力,不等於我就要接受這個責任。我已經為了這種能力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了。如果我真的有什麼責任,也許是幫助統治者消滅所有人類也說不定。」許歡說著,突然從江凱深身邊閃電射開,遠遠而去。
「很多謝你的茶。不過,你的道路是你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在我看來,你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你就應該自己承擔這種選擇的後果,而不是找別人幫你分擔。」在飛馳中,許歡已經消失在江凱深眼前。
跟著許歡一起消失的還有安琪兒,她雖然一直注意著岳泰,但許歡才是她要保護的人。
「這個人的心根本無法動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