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辦法證明。」
許歡說著,從懷裡拿出那兩顆寶石,藍色的菱形和翡翠的貓眼在他手心散發著誘惑人心的光明。那好像已經不是兩顆普通的寶石了,而是兩個神秘的焦點,吸引著所有的目光。
很多人相信珠寶是擁有魔力,它的價值不僅是因為它稀有,更是因為它身上這種無孔不入的迷人魅力。對於那些寶石收藏家來說,寶石就像是他們的情人,他們收藏寶石就是為了保有它們,絕對不會把它們拿去賣。又有哪個人會把自己深愛的人賣掉,只為了金錢?
可是,這麼兩顆美麗的寶石就這麼從許歡手中飛了出去,噗通兩聲,掉進了那個池塘裡面。
「你……」奈格特大公眼神一暗,猛地射出兩道刺眼的精光。
羅伊德和強尼都沒想料到奈格特大公會有如此反應,被他眼中的精芒一晃,同時心搖神蕩,昏昏沉沉,只覺得天暈地旋,不知道身在何方。
「作為這兩顆寶石的真正主人的證明,我可以在池塘裡把它們找回來哦。」許歡別有深意地說,「就算被水流沖得再遠,我都可以把它們找回來。」
「倒是我小看你了。」奈格特大公突然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瘋狂大笑。
旁邊的羅伊德和強尼才回過神來,就聽到奈格特大公毫無先兆的大笑,看著他的笑得全身發抖的樣子。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表現得這麼明顯,我想不知道也難啊。」許歡搖搖頭,走向池塘邊,神秘一笑,對奈格特大公說,「需要我下去找它們回來嗎?」
「不需要了。我相信那是你的寶石。」奈格特大公拿下蒙著自己眼睛的手,露出一雙星夜般迷濛的眼睛,說。
「既然這樣……」許歡一頓,臉色突然一變,嚴肅冷峻,彷彿帶上了一個鐵面具,一個清亮而又冷冽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奈格特大公,你冤枉我的事又怎麼算?」
「果然不簡單。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男寵。你到底是什麼人?」奈格特大公被許歡的轉變震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自己的幽深氣度。
「怎麼?難道大公你要仗勢欺人?」許歡面帶微笑,聲音冷冽,步步緊逼。
「住口。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卑微的男寵而已,竟敢對大公無禮。」被奈格特大公和許歡兩人的連續變臉震住許久的強尼終於發揮自己的作用,衝出來迎上許歡。
羅伊德也擔心地看著許歡,悄悄拉他的衣角。
許歡沒有理會強尼,直接看向奈格特大公:「奈格特大公,這位聲音很大的先生的發言是否代表你的意思?」
強尼被許歡如此無視,心頭的火焰頓時點燃。因為白玫瑰夫人的關係,他心裡對許歡早就非常不滿了。現在許歡一點面子也不給他,更讓他怒氣爆表。他也不多說,整個人好像一隻狗熊般,向許歡撲了過去,想要把他按住。
「這位聲音很大的先生,奈格特大公還沒有說話呢。你不要老是打斷他可以嗎?」許歡說著,腳下輕輕動了動,從強尼眼前移開。
看到許歡的動作,強尼眉頭一皺,雙手一起伸出,微微顫動,雖然只是簡單的按出,但其中蘊含無盡變化,讓人無從預測,進而影響對方的判斷,讓對方無法閃避。
強尼能夠成為王宮的侍衛隊長靠得不是什麼關係,而是他實打實的本事。雖然他的人品不怎麼樣,但他的本事卻一點也不差。不說他的眼力如何,光是他這一按所顯露出來的武術造詣,已經足以稱得上是高手了。
可惜,他的對手是許歡,一個可以讓身體瞬間暴增十倍以上素質的統治者。
許歡的腳在地上一閃,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強尼腳下一個不穩,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強尼隊長,你下去吧。這裡的事情交給這位小侍衛就好了。」奈格特大公這時候才開口說。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強尼雖然滿心不甘願,卻也不敢違背奈格特大公的意思,只能狠狠地瞪著許歡,向王宮的另一邊走去。許歡這一腳中蘊含的奧妙卻不是強尼所能理解,他只是把一切歸咎於自己的疏忽,以為自己被許歡偷襲了而已,並不認為自己不如許歡。這種認知讓他心頭的怒火越發劇烈。連向羅伊德交代都忘了,一個人離開了這個讓他丟臉的地方。
「這位小侍衛,麻煩你到附近巡邏,不許其他人靠近這裡。我跟這位先生有點事要談。」奈格特大公見強尼走了,突然對羅伊德說。
「是。」羅伊德雖然感到奇怪,卻還是接受了這個命令。
「需要這樣保密嗎?你越是保密,越有可能洩漏出去。」許歡看著慢慢向外走的羅伊德,不在意地說。
「確實是我太小心了。反而引起了你的注意。不過,我們已經用這種小心保護了這個秘密這麼多年。也不介意再這樣小心下去。」
「那麼說,以前一定也有跟我一樣的人了?那麼他們後來呢?」
「加入我們,或者死。這是你們唯二的選擇。」奈格特大公說著,臉上笑容一斂,眼中精芒有如實質般,從他眼中射出,在空氣中伸縮不定。
「難怪你們可以存在這麼久。一定是不停有人加入。人數不但不少,反而越來越多。」許歡搖搖頭,貌似沉思著說,「而且,我們這樣的人一定都很聰明,可以提升你們整體的素質……原來蠢辦法也可以發揮出這麼好的效果,真是長見識了。」
「你不是第一個發現這個秘密的,不過,你是知道之後最鎮定的。這讓我很佩服。」
「因為我根本不在你們這個圈子裡面。」許歡神秘一笑,說,「我是這個世界以外的人。」
「你到底是誰?」奈格特大公說著,全身揚起一股朦朦朧朧的氣息,眼中的精芒有如兩道光劍射入許歡的眼睛。
一瞬間,兩人好像同時被冰封住,一動都不動。
「真是奇特的氣場,竟然將所有的氣場之力從眼睛裡射出來。這已經接近於統治者的能力了啊。」許歡說著,從奈格特大公的精芒氣場中走了出來,來到他的面前。
「難道你是統治者?」奈格特大公大驚失色,忙向後退,一身迷霧般的氣息在身上舞動,整個人好像消失在空氣中般。
「強大的精神力,強大的氣場,強大的武術底子,強大的身體。奈格特大公。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許歡說著,整個人有如踩在雲朵上,一步步逼近奈格特大公。
奈格特大公剛要求救,卻已經被許歡的波紋所籠罩住了。
「讓我看看你內心深處的東西吧。」
「萊昂,作為奈格特大公這個稱號的繼承人,你將失去很多,你將不再是你自己一個人,而是整個大英雄國的。你的生命中不能有疏忽和放鬆,不能有感情和想法,只有堅持與使命,榮耀和守護。你願意接受這一切嗎?」
當現在的奈格特大公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上一代奈格特大公就這麼對他說。那時候的他不知道這話裡究竟蘊含著什麼,他只知道,他是下一代的奈格特大公,他要為這個稱號付出一些東西。
只是那時的他永遠不會想到,他究竟會失去多少東西。
僅僅是為了子承父業,走上了出生那一刻注定的道路,也注定了一路的艱辛泥濘。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