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全身。」
許歡跟著龍自在一路疾奔,趕到開泰醫院龍自在的實驗室,卻突然間閒了下來。
龍自在自然去配置針對潛力爆發藥劑的醫療藥劑去了。許歡不懂這個,被他從實驗室裡趕了出來,只能在外面的大廳裡坐著了。
許歡這時才開始疑惑,如果龍自在不需要自己幫忙,幹嘛把自己也拉了過來?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龍自在才進實驗室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叫喊聲。
「龍自在,我知道你回來了。我要跟你決鬥,快出來。」
「龍自在,你是不是怕了。你這個沒膽匪類,也敢自稱天才,知道我們馬大哥的厲害就不敢出來了嗎?哈哈……」
「龍自在,你如果怕了,就給我們馬大哥磕三個響頭,承認自己輸了。或許我們可以考慮放過你。」
本來他們在外面嚷嚷,許歡也不打算理會他們。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們見這邊沒動靜,竟然開始闖進龍自在外圍的樹林。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慢慢推進,破了龍自在在外面的佈置。
看來他們也不是只有嘴巴說說而已,手上還是有點真功夫的。
許歡不得不站起來,發揮自己的作用,出來阻止這幾個傢伙打擾龍自在,李東奎可是急需這瓶藥劑的說。
從實驗室的大廳裡走出來,再次看到周圍漂亮的樹林,雖然是已經接近冬季了,但這裡的樹木依然青翠,地上各種不知名的花朵爭相盛開,好一副美景。
這樣的美景,卻被幾個污點給破壞了。幾個穿著醫生服的人正在樹林裡前進,不停揮灑各種五顏六色的藥粉。那些花花草草一遇到這些藥粉馬上就枯萎了,就算是魁梧的大樹也支撐不了多久,慢慢凋零。他們從樹林外而來,一路破壞而來,形成了一條佈滿花草樹木屍體的道路,讓人感到一種冬季的嚴寒蕭殺之氣,彷彿這美麗的如畫風景都是虛幻的,只有這條死寂之路才是真實。
許歡眼尖,從這幾個人中認出了一個熟面孔。站在人群之後的那個白髮老頭不就是上次中了龍自在的青蛙人藥的紀主任嗎?看來這次挑釁的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
從紀主人身上收回目光,龍自在往前面的三個人前去,那一左一右哼哈二將一般的人被他一帶而過,中間那個氣焰囂張的精英男吸引了他的目光。
精英男長相一般,卻有一種高人一等之勢,隱隱有種睥睨天下的氣質,只是這種氣質顯得有些浮誇,失了底蘊,沒能震懾別人,反而讓人生厭。不過,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開路三人組中,他開路的速度最快,在其他兩個人還在對旁邊的樹木實驗各種藥粉的時候,他往往一把藥粉就可以解決。
當然,這種本事並不能讓許歡對他改觀。有本事的敵人才讓人不高興呢。雖然有些人喜歡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給有潛力的對手空間成長,可許歡卻不是這種人。他認為,敵手當然是越弱智越好,越沒本事越佳。
當然,人總是犯賤的。說不定許歡什麼時候覺得寂寞如雪了,找個強力對手刺激一下。不過,現在還言之過早。
總之,許歡已經決定要扼殺倒精英男這個潛力分子了。
不管龍自在有什麼打算,他下了決定自然要開始行動了。
「幾位真是好雅興啊。面對如此良辰美景,在這裡焚琴煮鶴,真是別有一番風味。」許歡搖頭晃腦地走了出來,站在樹林的盡頭,看著正在中途奮鬥的幾人。
「你是誰?我們開泰三少辦事,你最好不要自找沒趣。」精英男前面的哼哈二將中比較猥褻的那個開口說道。
「他是龍自在的朋友。既然龍自在自己不肯出來,不如就讓他幫忙把他叫出來吧。」走在最後面的紀主任一眼認出了許歡,陰沉地說。
「好。就讓龍自在見識一下我的手段。」精英男一聲冷笑,眼中精光四射,將一瓶試管丟出,砸向許歡。
許歡功夫雖不是絕頂,卻也進步很多,可以稱得上不錯,接個瓶子還算小事。只見他隨手一抓,把那個試管瓶抓住,又順勢丟了出去,正好丟在哼哈二將的猥褻男面前。
一朵紫色小雲團從試管瓶破裂的地方升起,猥褻男來不及閃避,紫色雲團迎面一撲,整個人一抖,雙手雙腳彷彿抽筋般瘋狂抖動,倒在地上,越抖越厲害,開始口吐白沫了。
「你……」精英男沒想到許歡能把試管瓶接住,更沒想到他會把它丟回來,氣得全身發抖。
好在,他還算有良心,記得猥褻男,忙跑到猥褻男身邊,餵了他一顆藥丸,讓他安靜了下來。不過,他動作還是慢了些,猥褻男此刻已經抖得手腳發軟,渾身無力,雖然解了藥力,暫時也起不來了。
可是,就在他完成這一系列行為的時候,他驀地聽到了哼哈二將比較囂張的那個一聲慘叫。
精英男一個轉身,正見許歡一拳把囂張男撂倒,一腳踢向紀主任。
紀主任顯然也沒料到這種變故,忙往懷裡掏秘密武器,卻還是慢了一步,被許歡一腳踩在心口,一身悶哼,昏了過去。
精英男看到自己幾人瞬間就被許歡放倒了三個,頓時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
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他們幾個就剩下他一個了。
精英男情急之下,手上連發,什麼奇奇怪怪的藥劑藥丸藥粉全部發動,要丟垃圾一樣,全都丟了出去,形成一片七彩雲霧,美艷絕倫。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許歡用近身手段對付他們這種藥劑師,自然早有準備,怎麼可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呢。
精英男只覺得背後一股巨力傳來,就已經被許歡壓倒在地上了。
精英男正要掙扎,心裡卻突然冒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對壓在自己後面的那個人畏懼到了極點。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如此陌生,如此真實,讓他的心跳都停頓了幾秒。
他向來是一個膽大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專修醫學,從血淋淋的人體到幽深莫名的鬼魂,他從來沒有一絲害怕,但這時候,他竟然對這個人怕成這樣。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妖魔怪物,難道是披著人皮的惡魔不成?
他想掙扎,不管是從這個惡魔身邊逃脫還是睜開這種恐懼,他只是想要擺脫這種困境。
可惜,想和做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已經將他的血液也凍結了,冰封了他所有的神經,雖然他不停給自己的身體下達指令,卻沒有任何後續。
他動不了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一種更絕望的事發生了。連他的思緒都開始凝結了,恐懼到了極致,他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變成了一個只能遵照本能的白癡。
當他再次恢復思考能力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個隱藏在美麗外表下的恐怖樹林了。
平時自己不屑一顧的病床,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美妙,讓他捨不得從這上面起來。
他不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別人的狀況,他只是不想想起這件事情,不願想起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一旦想到那個男人,他就彷彿回到了那一刻,被恐懼忘卻佔據,無法自拔,形同傀儡。
至於對龍自在的嫉妒,對他天才名聲的不屑,對自己的自豪,已經完全被他忘在腦後了。恐懼已經變成一顆種子,在他心裡深處紮下了根,讓他無暇他顧。
「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是遠離危險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