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按正面嗎?」
「不需要。」
許歡趴在專門給來這裡按摩的人躺的墊子上,跟在他身後用力著的少年對話著。
剛才他洗完澡的時候,李東奎叫的按摩師已經來了,正在等他。
出於他意料的,這兩個按摩師竟然都是男的,一個年紀大,一個年紀小些。看上去像是一師一徒。看來李東奎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看到這種結果,許歡反而有些失望,不過,在感受到對方的手藝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到這件事了。
給他按摩的是那個年紀較小的,看上去年紀可能比他還要小,不過他的技術真的是沒話可說,似乎沒什麼力氣的手指按在他背後的皮膚上,刺激著內部的肌理,竟然讓他產生一種又酥又麻之感,彷彿一些平時積壓起來的疲勞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洶湧澎湃,好像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很是享受。
不過,那個少年似乎不是很自信,總是試探著問他哪裡舒服,似乎擔心自己做不好。所以,許歡也順著他的話,反問了他一些問題。
通過對話,許歡知道對方還真的是一師一徒,不過徒弟已經可以出師了。老師傅說他的火候雖然有些不夠,但技巧上已經成熟了,需要的只是實踐。只是他還沒有得到客人的認可,所以有些緊張,不夠自信。
不過,少年想幫許歡全身按摩,卻一直被許歡阻止了。因為他不想轉過身來,被他們看到自己的傷痕,尤其不想被李東奎看到。最好的借口就是不要找借口,如何才可以不用找借口?不要讓他有發問的機會。不要讓他看到傷口就可以了。
雖然難,確實最好的方法。
就在少年終於放棄說服許歡的時候,李東奎回來了。
許歡雖然趴在墊子上,卻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李東奎身上雀躍的氣息,彷彿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剛快活過一番呢。
「你們已經開始了啊。」李東奎說著,向老師傅點了點頭,也趴到了許歡旁邊,接受老師傅的按摩。
「你在那邊幹了什麼?怎麼這麼高興?」許歡問。
「最能讓男人高興的是什麼?」李東奎一笑,反問。
許歡審視地看著李東奎,想不出他除了女人和戰鬥之外還喜歡什麼。可是女人只是他的需要品,戰鬥才是他的必要品。難道是一場關於女人的戰鬥?
「最讓男人高興的莫過於贏了一場關於女人的爭鬥吧。」許歡試探性的地回答。
「你果然是男人。」李東奎笑著說。
「我當然是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男人。」許歡不屑地說著,卻對李東奎那場關於女人的爭鬥很感興趣。可惜他並不瞭解沐雲按摩院,否則,他就可以猜出來了。
「嗯,那裡用力……」李東奎突然哼哼了起來,對老師傅的手藝很滿意。
許歡看他開始享受的樣子,也不打擾他,享受起了小師傅的手藝。
他還一直以為按摩院都是特殊行業,沒想到也是有真功夫的。
李東奎見許歡閉上眼睛享受,也不收回了看向他的眼神。
從許歡的背部掠過,李東奎突然覺得許歡整個人好單薄。許歡的身體並不瘦,肌肉若隱若現,別有一番美感,只是在李東奎眼裡實在是太單薄了,無法發揮出足夠的力量。就算有高強的格鬥技巧,也會因為力量稍弱而敗在一些格鬥技巧稍遜力量強大的人。可是,他竟然憑著這樣的身體跟自己打成了平手,實在讓他驚奇。
雖然後來.經過龍自在的分析,讓他知道了對方已經掌握了拳法最高境界意識之拳的部分奧秘,可是他實在無法相信這樣單薄的身體下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李東奎從不小看那些意識強大的人。意識的強大也是一種強大,就像龍自在。可是要將意識強大和身體強大聯繫起來,就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了。
原來意識的強大,可以讓身體發揮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可惜,許歡這種強大跟自己身體的強大不一樣,沒什麼可以切磋借鑒的。自己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只有在身體潛力發掘到極限的時候才可能走上意識這條路。
想著這些,李東奎不覺又看向許歡貼著墊子的胸口。他的胸口似乎受傷了,卻不知道是什麼受的傷,應該是昨晚在夜皇宮。不過,他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也不要太雞婆了。只要他來找自己幫忙,自己自然會幫他,兵來將當,水來土掩。
自信一笑,李東奎不再想那麼多,自己也開始閉目養神了。
一股奇妙的熱流開始在他體內四處流竄,在老師傅的按摩手藝下,以更快的速度融入他身體的每一寸。
剛剛在路上喝的藥劑現在終於開始發揮效力了,將他這段時間受到的暗傷完全抹去,讓他的肌肉更加柔和強韌,使他的身體更加強壯有力。
這種變化如此緩慢,卻真實存在,在老師傅的按摩之下,李東奎更清楚地感受到了它。
一直一來他都是這樣的。
離開學校並不是單純出來放鬆的。在解決身體需要之後,他更多的是尋找一種不同的刺激,找到一種新的訓練方法,得到更加進一步的鍛煉。於是他選中了地下擂台,於是龍自在幫他配置了這種藥劑,於是他選中了這家按摩院。
地下擂台那種追求鮮血的環境可以讓他壓搾出更多的潛能。龍自在的藥劑可以讓他的潛能爆發得更加徹底,讓他在擂台上受到不少損傷的身體完全恢復。這家按摩院有真功夫的老師傅可以讓龍自在的藥劑發揮得更快更徹底。
每次出來的一次循環總是讓他的實力有明顯的進步,讓他一次次拉開跟同學的差距,在很久以前,他已經跟天武大學的其他學生隔離開了。因為彼此的實力差距。
「我還想更加強,更強。」李東奎想著,腦海裡浮現出衛成歡的樣子,想到每一次從他手中狼狽飛出,讓他心中熱血沸騰。
衛成歡,天武大學的校長,雖然平時不管事,卻是最高領袖,也是最厲害的高手。據說他出生於一個軍人家庭,卻不想從軍,反而喜歡功夫,從小苦練武術,拜過許多名師,終於在二十出頭的時候學有所成,參加了那一屆的武術第一盛事真龍賽,成功奪得季軍的寶座,轟動整個武術界。可惜,後來被家裡抓回了軍部,強行留在了軍部。可是他終究無意於軍部,反而自己想法設法,跑到了這個給軍部的外圍培養機構,當個閒散的校長。
他的年紀不比自己大十歲,卻已經有了這番成就,雖然後來迫於壓力,變成了這樣。但他的勢力確實是自己所無法企及的。人家跟自己差不多的時候就在真龍賽中得到季軍。自己能做到嗎?
「我當然能做到。我不僅要參加真龍賽,而且我還要拿到冠軍。擋在我路上的人都會被我掃平的。」李東奎心裡暗下決定,整個人氣勢震動,把旁邊的許歡和小師傅給嚇了一跳。倒是那個老師傅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一樣。
「你怎麼了?」許歡也只是嚇了一跳,很快就恢復過來,問。
「沒什麼。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李東奎收回氣勢,說。
「我可不覺得有趣。」許歡有些無趣地說。
「你知道真龍賽嗎?武術界最高賽事。還有三年就要開始了。真是令人期待。」
許歡心裡驀然劃過一道嬌小的身影,全身一震。
「真龍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