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毒啞你?」
白大褂全身氣息陰冷,有如毒蛇,讓站在旁邊的許歡都感到陣陣心悸。
這個人的氣場真是奇特。
「這個人是誰?我不是叫你不要隨便帶人來嗎?」白大褂看到了許歡,又對李東奎問。
「我可不是隨便帶人來的。他可是一個高手。剛才還跟我打成了平手。」李東奎解釋說。
「哦。能夠跟你打成平手。」白大褂也起了興趣,對許歡審視了起來。
許歡也觀察起了眼前這個白大褂。
跟他之前見過的醫療班女生一樣,他的白大褂跟她制式一樣,只是裡面穿著襯衫和西裝褲,顯然也是醫療班。只是他一直以為醫療班都是女生,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個醫療班的男生出現。
沒錯,這個在山洞中進行實驗的醫療班同學是一個男生,一個瘦弱的男生。他皮膚蒼白,顯然經常在山洞裡做實驗,少見陽光。可能也是因為缺少眼光的溫暖,他的氣息極其陰寒,給人一種違和,連氣場都透著不善,已經不適合在人群中待著了。
「意志似乎很強大,身體素質一般。難道他已經領悟了傳說中把意志化為力量的拳法最高境界?不然他怎麼跟你打成平手?」龍自在看完了許歡,對李東奎說出評價,顯然有些不相信李東奎的話。
李東奎似乎沒聽出他話裡的隱藏意思,說:「對了。我一直覺得他的拳頭裡有種別的什麼東西。被你這麼一說就明白了。你果然已經領悟了將意志化為力量的拳法。」
最後一句是對許歡說的。說這話的時候,李東奎很篤定。因為許歡將能力和拳頭結合的能力確實跟傳說中的境界很接近。
「怎麼可能?拳法是由外而內的法門,不把身體提升到極限,是不可能轉而修煉意志的。就像是修成了氣場就無法把意志轉到拳頭上一樣,都是一些常識。」許歡說。
「我覺得你是就是。常識什麼的無所謂。重要的是我的感覺。」李東奎興奮地看著許歡,似乎又想跟他交手一番。
「李東奎,不要在我這裡動手。」許歡還沒有採取什麼動作,龍自在已經耐不住了,一聲冷喝,全身氣場勃發,有如巨蟒過境,毒液四射,狠狠壓在兩人心頭。
李東奎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向後退了幾步,跟龍自在保持距離。
許歡也忙發出自己的氣場,擋住龍自在的氣場。
「你倒是對自己有信心,自信能夠掌握一切嗎?」龍自在看向許歡,似笑非笑地說。
「人活著總要掌握自己的命運。」許歡說。周圍試管的白光照在他身上,竟然別有一股魅力。
「也是。」龍自在低聲說完,不再理會兩人,自己回到那些瓶瓶罐罐中。
「許歡,你不覺這麼悶得慌嗎?不如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李東奎說,眼中躍躍欲試。
「我覺得這麼挺有趣的,你想出去就自己一個吧。」許歡說。
李東奎被龍自在的話引起了興趣,卻因為這裡是龍自在的實驗室而不敢,便想把許歡騙出去,許歡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那我就自己去了。」李東奎見許歡是打定主意不出去了,只好這麼說了。
看著李東奎消失在綠色螢光中,許歡不僅皺起了眉頭。
李東奎跟自己的切磋不可能一直這麼拖下去,可是自己現在的實力沒有底氣,看來只好跟他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了。到時候就算他發現了自己的弱點恐怕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吧。
「你對李東奎這個人怎麼看?」龍自在突然對許歡說。
他手上還在運動著,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毫無先兆,就這麼說了一句。
「很豪爽。有霸氣。第一高手。很強。可以交朋友。」許歡說。
「他從來沒有帶人來這裡。看來他對你很信任。」龍自在繼續說,一聲聲滋滋響從他手中的燒杯中傳來,縷縷白煙升起。
「能夠被他認可是我的榮幸。如果他不主動背叛我這個朋友,我也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朋友。」許歡說。
龍自在顯然比李東奎謹慎得多,許歡又沒有機會對他使用能力,被他這樣試探也是正常的。
可惜,龍自在明顯是一個不喜歡被人碰到的人。自己如果故意去跟他接觸會引起他的警覺。
「你的話很好聽。可是沒有保證。」龍自在說著,轉身過來,手裡拿著一支小試管,其中有著半支無色液體,「你敢喝了這個嗎?」
「那是什麼?」許歡對無色液體看了又看,問。
「自白劑。」龍自在毫不掩飾。
「自白劑?」許歡臉色微變。
「放心。現在的自白劑已經沒有任何副作用。我自己做的自白劑更是純天然無毒害,就像是失效很短的安眠藥一樣。」龍自在說。
「我可信不過你。」許歡神色陰晴不定。
「很正常。我們都信不過對方,所以才需要它。當然你也可以不喝,以後不要再靠近李東奎了就行。」龍自在眼神一暗,全身氣場緊縮,卻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能有你這個朋友真是他的運氣。」許歡苦笑著說。
「能成為我的朋友都是他的運氣。」龍自在說。
許歡突然猶豫了,其實李東奎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就是以後不跟他接觸也沒有關係。只是就這樣被龍自在逼退了,他實在很不甘。其實他也可以不理會龍自在。可是這樣一來,他必定會被龍自在惦記上,被這麼一個擅長藥劑的惦記上可就麻煩了。這種人往往很擅長使毒,在天武大學一個月裡,對方可是會有許多機會對自己下手。
現在就算冒險對龍自在使用能力也很難讓他改變主意。這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好吧。給我。」許歡向龍自在伸出手。
龍自在反而有些吃驚了,一頓,把手裡的自白劑交給許歡。
他可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對自己的自白劑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對方真的能通過自己的考驗,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朋友也說不定。
龍自在思考的時候,許歡已經把自白劑喝了下去。
「感覺怎麼樣?」龍自在問。
「沒什麼感覺,跟白開水差不多。」許歡說。
「你不覺得有些想睡覺嗎?」龍自在繼續問。
被他這麼一問,許歡還真感覺眼皮沉重,有些睜不開。
「來了。」許歡一驚,正要採取措施,卻發現自己全身神經都懶得動彈半分,連思考也無法繼續,整個世界似乎變成朦朦朧朧一片。
「不行,絕對。」許歡內心深處瘋狂掙扎,卻無法調動自己身體,連自己最後的依仗,能力,也發動不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
本來許歡還想通過對自己使用能力破開自白劑的效果,沒想到自白劑的威力如此驚人,竟讓他的腦子打結,無法思考,連能力也發動不了。
「絕對不能,絕對不行,我的能力,我的秘密……」最後一點意思徹底爆發,形成一股無法形容的情緒,彷彿無數負面情緒的集合,焦慮、緊張、憤怒、沮喪、悲傷、痛苦等等。
這股情緒一形成,許歡全身不禁一震,意識漸漸恢復。
不過為了不讓龍自在看床,他還是對自己使用了能力,賦予了自己迷茫的情緒,整個人一片茫然,渾渾噩噩,更剛才差不多。不同的是他隱藏在深處的意識還保持著清醒。
不過,許歡要保持這種狀態也很不容易,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一清二楚,所以對於自己能力產生的情緒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很難被自己的能力控制。為此,他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對自己使用能力。
「差點陰溝裡翻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