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但人們總是成功被它誘惑。」
許歡原本想拉文慶煊,似乎想到明極區的規矩,才碰到他一點邊,就馬上放手,向後退了一步,跟文慶煊剛才的反應如出一轍。
可是文慶煊卻好像被他這一碰激怒了,瞬間*,雙手一推,將許歡推得大步向後,眼看要撞在馬文身上。
馬文也算眼明手快,腳下一動,忙閃開了。但是,站在他旁邊的徐曼就沒那麼好運了。
徐曼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更沒有足夠的反射神經讓她跳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歡撞在她身上,將她撞到在地上。
「徐曼!」文慶煊驚叫一聲,終於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挽回,只能雙眼赤紅地看著許歡,自己在心裡將所有罪過推給了許歡。
大步向前,文慶煊怒火沖天,掄起拳頭,就要打向許歡。
只是現在許歡就壓在徐曼身上,恐怕他打到許歡的同時也會打到徐曼吧。
此刻,明極區的保安發揮出了他們南城最快的保安特色,瞬間來到現場。
幾個保安從呼嘯而來的保安車上衝下來,將文慶煊抓住。
在明極區,你可以跟別人互相對罵,互相挑釁,卻不能有肢體衝突。無論如何,動手那方都是理虧的一方。
被制住的文慶煊掙扎了一下,終於認出了對方的保安服,心下一涼,恢復了冷靜,安靜下來。
「徐曼小姐,許歡先生,你們沒事吧。」一個保安將倒在地上的兩人拉了起來。進入明極區的人都有詳細的登記,他們早就知道這邊幾人的狀況了。
那個保安停了一下,轉過頭,只對著徐曼問:「徐曼小姐。這次文慶煊先生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影響,不知道你要不要向保安處投訴。」
徐曼收拾了一下自己雜亂的情緒,對保安一點頭,說:「算了。就按常規處理吧。」
說完,徐曼也不理會周圍幾人,自己向自家走去。她可是真的趕時間了。
因為許歡不是明極區的住戶,所以保安並沒有對他多加詢問,只是對馬文示意了一下,帶著文慶煊離開了。別看文慶煊平時很囂張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也是乖乖跟他們走了。
這是整個明極區的規矩,會被對手的挑釁激怒已經是一種失敗,一動手你就輸了。文慶煊本來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卻不知道剛才怎麼了,怒火攻心,失了方寸,也是輸了陣仗。
「成功。快點走吧。在這裡真是讓人不舒服。到處都是監視。」許歡對馬文一笑,拉著他往回走了。
「也是。這裡雖然安全,卻壓抑得緊。還是我們宿舍舒服。」
「你不回家看一下嗎?都來了?」許歡突然想到這一點。
「算了。家有很多種。我家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馬文看似灑脫地說,但眼裡還是閃過一點暗色,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理解。說起來你那輛車是怎麼回事?以前都沒有見你開過。害我一直以為你是小資,不是大款。不然早就搾乾你了。」
「阿歡,你太不關心我了。雖然我從不顯擺,但我也從不刻意隱藏。」馬文說著,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微風吹過他的劉海,還真有幾分味道呢。
「我知道,你從不顯擺你家有錢,你從不隱藏你有多少女人。這就叫做模糊焦點。」
「女人才是焦點好不好。作為一個情場殺手,我嚴重鄙視你這個情場被殺手。都是因為你不把焦點放在女人身上才這樣的。」
許歡也不反駁,只是神秘一笑,說:「你很快就會知道我這個情場被殺手是怎麼被殺的了。」
離開夜如白晝的明極區,他們融入了真正的夜色中,消失在黑暗裡。
星期五結束,很快就進入了星期六。
結束了早上的課程,下午沒有課的許歡正想去看望住在醫院裡的蔣秦,卻被葉穎茵找了過去。
映心湖畔,無名小亭。
葉穎茵坐在亭子裡,看著旁邊樹林裡的落葉,有種落寞之感。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穎茵,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跟著她一起欣賞這出美景的許歡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
葉穎茵好像突然回過神來,臉上一紅,用緊張的聲音說:「許歡,我爸爸讓我們明天去別墅那邊談。你說我們到底會怎麼樣呢?」
「那你想我們怎麼樣呢?」許歡反問。
「我自然是想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可要是爸爸不同意,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葉穎茵始終是個被寵壞了的女孩,沒有勇氣反抗她爸爸,沒有膽量想像分手的可能,只能這樣期待美好的結局,無力地等待。
「如果你爸爸最後還是不同意,你會跟我分開嗎?」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開。」葉穎茵激動地叫起來,抱住許歡,任性地說,像個撒嬌的孩子。
「也許你應該出給你爸爸撒嬌。」許歡心裡想著,嘴巴卻說:「不用擔心。還有我呢。」
葉穎茵好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大聲說:「許歡,你一定要說服爸爸,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許歡,你一定能說服爸爸的。是不是?」
「穎茵,你不要這麼激動。不管結果怎麼樣,你是愛我的,我也是愛你的。只要我們是相愛的,就算遠隔天邊也是分不開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真的嗎?」葉穎茵眼中閃過憧憬,似乎被許歡話中美麗的愛情迷住了。
「當然是真的。只要有愛,什麼都難不倒我們的。」許歡說著違心的話,眼中卻充滿了真誠,右手一下一下地拍打著葉穎茵的後心,讓她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在許歡的拍打下,葉穎茵果然覺得心裡一陣舒坦,心裡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不見了,有如一片明鏡般的湖面,平靜如止水,沒有喜怒哀樂。
「穎茵,我們該走了。」西門芳的聲音突然傳來,葉穎茵心裡一震,從那種無悲無喜中出來,也不知道應該產生什麼感情,只是愣愣地看著西門芳。
西門芳見葉穎茵有點呆呆地看著自己,眉頭一皺,將口中的棒棒糖拿出來,走到葉穎茵面前,將她拉走,看也不看許歡一眼。
許歡有點怪異地看著西門芳,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卻也沒空在她身上花太多功夫,想了想就丟一邊,自己開始琢磨明天的見面了。
希望明天會順利。
「穎茵,你剛才有沒有覺得許歡怪怪的。」西門芳邊拉葉穎茵邊跟她說。
「有嗎?我不覺得啊。」葉穎茵說。
「他好像很不看好明天的會面。」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也很不看好。要是明天爸爸硬要我們分開怎麼辦?」
「不是這種。他好像很確定明天不會順利。你知不知道那天他跟會長見面的情況?」
「不知道。在場的人都被爸爸下了封口令。沒人敢說。」
「希望是我多心了。如果他敢對不起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會?而且……要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他……」
「穎茵,你說什麼?」西門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也是因為我的身份才變成這樣的,要是我是一個普通女孩子,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葉穎茵言辭閃爍地說。
「穎茵,你不要想那麼多。只要你幸福就好。我想會長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只要他真的可以給你幸福。會長也不會阻止你們的。」
「希望是這樣……芳芳,我們晚上還去飆車不?」
「明天會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