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明明天天鍛煉,怎麼免疫力反而差了?」
許歡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好多了,就是人還是有點迷糊。
從窗簾邊角透出來的光可以看出,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吃過感冒藥,睡上一覺,他現在竟然覺得無聊,想起來走動一下。
拿起床邊的鬧鐘,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學校也快下課了。不知道馬老師中午會不會回來呢?
放下無謂的猜測,許歡從臥室裡出來,在陽台上找到了自己昨天的衣服,終於脫離了用被單裹著自己的尷尬。
今天天氣很快,昨晚剛洗的衣服現在已經干了,帶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做到沙發上,許歡又不想動了,只不過走了幾步路,換了套衣服,就好像耗光了他一個早上積蓄的精力。生病的人你傷不起啊。
順手在沙發上摸到自己的手機,許歡打開一看,還真是琳琅滿目。蔣秦和馬文連環轟炸了他好幾通電話,最後還是馬文以一條短信結的尾。
「不知道在哪裡尋歡作樂的阿歡。我在這裡祝你被雨淋濕感冒發燒,我會幫你向馬老師訴說你的悲慘遭遇的,不用擔心。」
「這難道是詛咒嗎?」許歡有點好笑地想。一看收信時間,早上七點多,心裡一動,終於知道是馬文又使出了在天橋下擺攤的功夫。看來有空可以找馬半仙掐指一算命運呢。
這個騙人不打草稿的傢伙可比那些騙人還要打草稿的傢伙強多了。
「神算馬半仙,你真是鐵口直段啊。本人對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請你收我為徒吧。」
無所事事的許歡順手發了條信息回去,不一會兒就收到回信了。
雖然現在是上課時間,但馬文那個傢伙怎麼可能乖乖地上課呢?
「阿歡徒兒,你不會真的在醫院裡躺著吧。讓為師去關心一下你。」
「馬半仙,你如果能夠算出我現在在哪裡,我今晚一定帶上拜師禮登門拜訪。」
「阿歡徒兒,拜師禮就算了。為師有的是。如果為師沒有算錯,你現在所在一定跟馬老師脫不了關係。」
許歡驚奇地看著馬文信息後面那個囂張的笑臉,無言以對。這是怎麼辦到的?
馬老師好像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她家裡,應該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你就蒙吧。看你蒙幾次能蒙對。」
「不可能。蔣老大去給你請假的時候。馬老師樣子不對,一定有問題。你不要想騙我。」
「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破了。沒有錯。我現在就住在馬老師家裡。怎麼?羨慕了?嫉妒了?」
「你就吹吧。是不是雨中邂逅,**,不幸中招啊。我看最多我們多此一舉,你早就跟馬老師請假了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們隨便猜吧。許歡會心一笑,繼續跟馬文有一搭沒一搭地調侃著。
「許歡,你起來了啊。看上去氣色不錯。看來等你吃了我的營養午餐馬上就可以痊癒了。」
沒有過多久,馬詩佳就回來了,她雙手拿著一袋袋的食物,看來是精心準備了一番啊。
「老師,你回來了啊。我來幫忙。」許歡站起來,想過去幫馬詩佳提袋子,卻被馬詩佳閃過。
「病人,快去休息。等一下就有東西吃了。」馬詩佳拿出平時老師的氣勢,將許歡攆去臥室。
看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遠遠超越了老師跟學生的範疇了呢。
雄威武館內,王敢昌正在練拳。作為一個資深弟子,他一直接受玉斷鋼的訓練,現在已經開始在學習玉斷鋼的成名絕技「崩山十八打」了。這是雄威武館級別最高的功夫,大多數資深弟子都沒有得到傳授,只有玉斷鋼真正的入室弟子才能學習,一旦練成就可以出師了,如果還想留在這裡就可以開始指導新人了。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感到一陣興奮,作為一個真正喜歡武術的人,自己的實力得到肯定令他深感自豪,所以他最近練功總是特別用心。
突然,他眼前掠過一道嬌小的身影。
王敢昌竟不由自主一停,收了練到一半的拳法,向後退了一步,遠遠避開對方。
沒辦法,這個師妹年紀雖小,卻盡得館主真傳,一身功夫青出於藍,大多數師兄們也不是她的對手。
更何況這兩天玉師錦火氣很大,武館裡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都怕引火燒身。她現在就像一顆點燃的火球,誰碰誰著,絕對把你燒成灰。
說到玉師錦這兩天的壞脾氣,就不得不提到前天被玉師錦拒絕的師弟了。
好像是他沒來之後,玉師錦才開始變成這樣的。
不過,她不是不喜歡他嗎?那天可是有不少人親耳聽到的呢。
王敢昌一邊暗中觀察玉師錦的動向,一邊查看周圍師兄弟的位置,一方面保證自己跟她的距離在安全線以外,一方面保證自己可以在發生突發狀況的時候可以從人縫中穿出。
不過,他很快就放下心來了。因為有一個替死鬼已經不知死活地向玉師錦而去了。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不知名的師弟,師兄會為你超度的。
王敢昌在心裡為那個師弟暗合十字,同時認真盯著他和玉師錦。也不知道玉師錦摔完他之後還會不會暴走。還是小心一點好了。
「你這昨天怎麼沒來?」
這個聲音?難道是他聽錯了?玉師妹難道是在撒嬌?為什麼自己有種惡寒的感覺?
王敢昌抖了抖,好像要把這股惡寒抖掉,耳朵卻沒有一刻放鬆。
真是超精彩的現場直播,要好好聽回去跟別的師兄弟分享一下啊。
「我昨天生病了。你是不是想我了?」那個師弟笑得很清爽,看著玉師錦的眼神有點曖昧。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剛剛玉師妹變溫柔了,現在馬上就被人調戲了?
以王敢昌的角度來說,這種程度的話就已經是**裸的調戲了。而且,他的周圍的師兄弟們也是這麼認為的,看他們一個個眼睛發亮,耳朵直豎就可以知道了。
由此可見,大多數熱心習武之人還是很「純潔」的。
「你亂說什麼。我不是說過不喜歡你的嗎?我只是擔心……我擔心你耽誤了自己的功課。你知道什麼叫做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嗎?你知道什麼叫做一日不練十日空嗎?」玉師錦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很就變得大義凜然,一把將那個勇敢的師弟拉走,消失在王敢昌的面前。
難道這位師弟就是傳說中喜歡玉師妹的猛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這個師弟看上去斯斯文文,竟然這麼『重口味』,喜歡玉師妹這種『遠古暴龍』級別的存在。」王敢昌想著,一邊為自己得到第一手八卦而高興,一邊為自己緊跟時代,能夠運用一些新穎的詞彙感到自豪。
看周圍的師兄弟大都只會沒天沒夜地練武,哪像自己這樣跟網絡多做接觸,與時俱進啊。
王敢昌想著想著,慢慢失去了練拳的心情,竟不動聲色地向玉師妹所在的另一間房間靠了過去。玉師妹究竟會不會把這兩天的怒氣爆發在這個師弟身上?還是會突然就消氣了?還是會在這個師弟走後再爆發出來?
為什麼最近自己在苦練「崩山十八擊」的時候,武館裡發生了這麼重大的八卦?害自己完全落伍了,沒能及時追蹤到最新情報。
「一定要好好地追蹤報導,要是連這種消失都要從別人口裡聽說,我就實在是太跟不上時代潮流了。」王敢昌暗中對自己說,加強了對玉師妹兩人的觀察。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要練拳的事了。
「什麼?那個師弟竟然跟玉師妹進她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