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許歡輕輕敲了敲馬詩佳辦公室的大門，一邊等待回應，一邊觀察周圍。
他們學校的老師辦公室都在一棟大樓裡，寬裕的環境使得每個老師都有一件獨立的辦公室，也使得這棟辦公室大樓顯得冷清空曠。辦公室的隔音設置還不錯，就算老師們在辦公室裡做一些體力活動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辦公室的大門打開，馬詩佳就這麼站在了許歡面前。
「原來是許歡啊。進來坐。我正在等你呢。」
畢竟是許歡的班主任，又是她找許歡來的。她很隨意地把許歡帶到一張茶几旁邊。
許歡跟著馬詩佳走進了辦公室，順手將大門關上。
「許歡你喝茶不？」馬詩佳問許歡，手上已經拿著一罐茶葉了。
許歡也是第一次來到自己班主任的辦公室，正四下查看著，聽到著話，忙說：「不用了。我喝水就可以了。」
馬詩佳親切一笑，放下手裡的茶葉，從一旁的純淨水處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盛了一杯水給許歡。
許歡從馬詩佳手裡結果水杯，心情慢慢平和下來。
雖然他對自己有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自信，但莫名其妙地被叫到辦公室來總有幾分異樣。只是這種異樣的感覺也被馬詩佳的一杯水消除了。
其實，馬詩佳找他來的事不外乎跟張小慧和呂浩有關。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而來，但最近也只有這兩人身上的事足以引起老師對他的關注。
「最近學校生活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不順心的事？」馬詩佳在許歡旁邊坐下，兩人近距離地坐在了一起，渾然沒有了老師與學生間的距離感。
馬詩佳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一頭長髮在腦後高高盤起，看上去很是嚴謹，很有老師的感覺。可是她腰間只有一條極短的黑色裙子，將一雙滑如凝脂的**露出，好像散發著誘人的光，讓人為之神往。如此近距離看到這麼一雙美腿，又有誰會記得她老師的威嚴呢？
「還不錯。」許歡被一雙美腿晃得眼花，卻不敢表現出來，隨口回說。
「我聽說你跟張小慧分手了。有這回事嗎？」許歡回答地隨意，馬詩佳問得也隨意，全然不似老師對學生的詢問，彷彿一對熟稔的老朋友之間的問候。
「沒錯。我們分手。不過老師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麼的。」許歡頓了頓，帶著半分灑脫半分凝重地說。
馬詩佳顯然也被許歡流露出的感情觸動到，稍微猶豫了一下，柔聲說：「你沒事就好了。不過我聽說張小慧好像很不對勁啊。她今天竟然沒有來上課。」
「老師你如果要關心張小慧應該去找她本人，不應該來找我吧。」許歡有點生硬地說。他盡量增加自己語言中的怨氣，以表現出自己這個被甩之人的憤慨。
「老師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張小慧現在也挺可憐的。老師也只是想瞭解一下情況，好幫一幫她。你昨天應該也看到了。呂浩竟然是這樣的人。」馬詩佳的聲音又低了幾分，柔柔的，很有安撫人心的味道。
「那是她自己識人不清，怨不得別人。」許歡似乎還有些餘氣未消，卻也軟化了不少，好像真的已經看開了，只是不願多提。
「你能告訴老師一些你知道的事嗎？」馬詩佳避開許歡的敏感點，直接問起來重心。
「這事不過是張小慧自己被錢迷了眼，跟了呂浩那個花花公子而已。花花公子把女人玩膩了，不就隨便亂丟了。」許歡不屑地說。
「許歡……」馬詩佳意味深長地叫了許歡一聲，責備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你們知道呂浩的為人為什麼不攔著張小慧呢？」
「這事不僅我們知道，張小慧也知道啊。」
馬詩佳還想說點別的，但想起依稀聽到的傳言，知道許歡跟張小慧分手後有多傷心，不想在刺激他。
感情是兩人自己的事，外人插嘴終究是不應該的。
「你知道呂浩為什麼會打張小慧嗎？」見許歡的情緒似乎恢復了平靜，馬詩佳這才接著問。
許歡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還是盡快結束這次的談話比較好，免得讓他想起不開心的事。
「可能他以為我跟張小慧藕斷絲連吧。那天我本來想跟裝淡定祝福張小慧的。沒想到她好像之前受了不少委屈，哭著跑了。後來呂浩那個小人還想借此找我麻煩。不過，誰不知道他的醜事？被我一說就灰溜溜地跑了。可能心裡氣不過，就跑去打張小慧了。」
對於昨天的事，馬詩佳也有所聽聞，對許歡的說法也很認同，由當事人說出來的話果然比旁觀者詳細。只是這其中還有不少細節可以推敲一下。
馬詩佳又根據這件事提出了幾個問題，希望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關鍵。經過一番長歎，馬詩佳對此事的瞭解已經非常深入了，心裡也有了一些猜測，對勸說張小慧也有了不少信心。
「對了。你昨天下午上哪去了？」馬詩佳跟許歡的談話也算有所收穫了，正是要結束的時候。她隨口地問了一下。
許歡有些錯愕，臉上一紅，輕聲說：「我去找呂浩打架了。」
「什麼？」馬詩佳也不由地大聲起來了。
許歡低著頭，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沒什麼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馬詩佳可是記得呂浩經常跟著那些保安隊的人對情敵施以暴力的。
「沒事。他身手也不怎麼樣。」許歡抬起頭，有點嘲諷地說。
「沒事就好。你以後可不要這麼衝動。要是他跟那些……」馬詩佳有點欣慰地說，卻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我是沒事。可是看停車場的老李就有事了。」許歡似乎不明白馬詩佳後面沒有明說的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反而為老李擔心起來。
「老李昨天不是心臟病發嗎？難道跟呂浩有關？」馬詩佳這回道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去找呂浩的時候，看見老李倒在他面前。」
「還有這麼回事。」馬詩佳不覺有些頭痛，這個呂浩還真是麻煩。
「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了。真是麻煩你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心事也可以來這裡找我。」馬詩佳暫時放下煩惱，笑著對許歡說。
「我才要多謝老師呢。跟你這麼一說，我心情好多了。以後還要麻煩你呢。」
許歡說著，站了起來，突然身體一晃，卻是被桌腳絆倒了。
馬詩佳看許歡沒站穩，正要去扶他，卻不料許歡突然向她倒了過來。
她只覺得胸口一痛，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一股熱流瞬間在她心臟炸開，快速地向她全身傳遞，她突然覺得好熱，心臟瘋狂地跳動，好像脫韁的野馬，失去控制。伴著這股躁動的熱意的，還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馬詩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高興，難道發生了什麼令她如此開心的事嗎？這簡直比她第一次約會還要興奮，難道還有什麼比初戀更加甜蜜的事嗎？
馬詩佳只知道，她快樂到了極點。她每一個細胞都在歌唱。她所有血液都在舞蹈。她整個身體都在顫動。她的靈魂似乎飄出了身體，在空中漂浮，在雲端翱翔。她似乎解開了所有束縛，在天地間歡笑，在田野裡狂奔，在星光下暢遊。
興奮的電流刺激著她每一寸皮膚，令她沉浸在連綿不斷的歡樂中，久久不能自拔。
「老師，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