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張小慧搬到呂浩那裡去了。」
馬文張揚的聲音在宿舍裡響起。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一向整潔的衣服有點絮亂,頸間似乎被蚊子盯了不少紅點,顯然剛剛散發了大量熱量。
蔣秦瞪了他一眼,許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希望她可以套牢呂浩這匹種馬。」
蔣秦看了看許歡的表情,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對這兩個人還會有反應,這可比之前毫無反應正常多了,也讓蔣秦放下了心。看他的言行舉止,已經是從這件事裡走了出來了呢。
「你可不要亂用名詞。呂浩怎麼能得到種馬這個偉大的稱號。他頂多算是一個銀槍蠟頭的小白臉。」
馬文正在為「種馬」正名,卻發現兩個室友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哈哈哈……」
許歡和蔣秦終於忍耐不住,笑成一團。
「小白臉?不知道誰是銀槍蠟頭的小白臉?哈哈哈哈哈……」
「你們怎麼可以懷疑我的能力?要不要展示一番給你們見識一下啊?」
「哈哈哈哈哈……」
一番玩鬧之後,幾人終於消停。許歡收拾了一下,打算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我就說,對這種事情,越是刺激越是可以早點解脫。」馬文趁機用肩膀撞了一下蔣秦,一臉得意地說。
「要是你昨晚敢這麼亂來。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不知道。他昨晚平靜得有點可怕。」
「馬諸葛我早就算好了。你沒見我昨晚什麼也沒說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彈藥用盡,連機油都沒有,動都動不了。還想說話?」
「哎呀,蔣老大,你實在是太瞭解我了。老實招來,你是不是暗戀我啊。不然怎麼這麼瞭解我?」
「去死。」
日月交替,晝夜變化。無法阻擋的太陽又從東方升起,就像月亮無法不向西方落去一樣。新的一天開始了。
「今天張小慧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上課啊?難道她這麼快就被呂浩甩了?」
馬文故做沉思狀地看著張小慧,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蔣秦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許歡。
「如果我說因為她對我心懷愧疚你們信嗎?」許歡看似開玩笑地說。
「呿。」蔣秦和馬文同時裝出嘔吐狀。
「我也不信。」許歡收回笑容,冷冷看著張小慧。
張小慧今天穿著的衣服看上去跟平常沒什麼區別,但仔細觀察的人就會發現這件衣服雖然外表普通,但其質量遠超一些類似款式的衣服,隱隱透出華貴。恐怕也是專賣店裡陳列著的吧。
她今天獨自進了教室,也沒有跟呂浩坐在一起,而是跟以前幾個要好的女孩子一起,也不知道她跟呂浩發生了什麼。
她神色恍惚,沒有了昨天的春風得意,卻也不顯難過,只是一個勁地摸著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在那枚戒指上,一顆美麗的鑽石正閃爍著動人而又刺眼的光。
許歡冷然一笑,不再理會張小慧,認真聽課。
時間飛快,下課鈴響,老師一走,教室裡頓時亂哄哄地,人們開始四處走動。
在蔣秦和馬文驚訝的眼光中,許歡向張小慧走了過去。
張小慧正坐在那裡發呆,沒有發現許歡的靠近。
「你怎麼了?他對你不好嗎?」
許歡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張小慧的肩膀,狀似親暱。
張小慧臉色一變,悔色與愧色揪成一團,眼中隱隱有淚光泛出。
她似乎情緒起伏非常大,有點控制不住情緒,慌忙從座位上奪路而出,消失在教室眾人面前。
許歡露出一臉驚愕,無辜地看著周圍的人。在張小慧旁邊的兩個女生也奇怪地看著張小慧跑出去的方向,一臉不知所措。
許歡不過是關心了一下她,她怎麼這麼失態?難道呂浩真對她怎麼了?
一雙雙懷疑的眼睛盯向了一旁莫名其妙的呂浩。
這麼多質疑的眼神連呂浩這個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孩子的無恥之徒也受不了。他一下子衝到了許歡面前。
「你對小慧做了什麼?」
呂浩一聲義正言辭的質問,讓眾人又把焦點移到了許歡身上。
許歡還沒有說什麼,呂浩一把抓向許歡衣服的領口。
許歡不退反進,將胸口送到呂浩的手上,嘴裡反聲質問:「是你做了對不起小慧的事吧。」
呂浩一把抓住許歡的領口,正要憑借自己小有成就的柔道功夫把許歡甩飛出去,手指卻碰到許歡胸口的皮膚,他頓時臉色大變,彷彿突然看見了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一般,嗖的一下從許歡身邊退開。
一時間,所有人又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呂浩身上,再沒有離開了。
在他們看來,呂浩一定是做了虧心事,才會在許歡一聲質問之下,驚慌失措,露出了馬腳。
呂浩此刻卻沒有心思在意自己身上足以洞穿自己的視線了,他驚恐地看著許歡,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卻感到恐懼異常,恨不得馬上拔腿就跑,遠遠離開這裡。
強烈的驚恐使他出現了少許晃神,花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
這時他心境稍微平復,但仍覺得待著這裡渾身有似針扎,一個忍不住,腳下一動,快步走出了教室。
呂浩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又發生了這麼一出,心情頓時差到了極點。他剛離開教室不久,就碰到了回來的張小慧。看到她微微紅腫的雙眼,想起自己之前受到的冤枉,火氣直冒頭頂,一個氣不過,一巴掌甩了出去。
張小慧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順勢倒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無數譴責的目光落在了呂浩身上。旁邊幾個路過的同學甚至捲起衣袖,要教訓一下呂浩這個不尊重女性的敗類。
張小慧的哭聲不僅引出了不少熱心人士,也驚動了他們班的人。他們一個個都跑了出來,見到這種情況,對呂浩的不滿瞬間爆發,紛紛對呂浩口誅筆伐,帶動起了一群見義勇為的同學,形成了一場對呂浩的聲討大會。
幾個身材高大的學生也慢慢向呂浩靠近,隨時準備將他扭起來。
呂浩雖然禍害過不少少女,卻也沒有見識過這種大陣仗,一見形勢不對,撒腿就跑,憑著自己出色的腳力,竟讓他給跑了。
不過,呂浩已經不敢待在學校裡了,腳下一轉,飛快地跑向停車場。
停車場的管理員遠遠看見他跑過來,也有幾分奇怪。不過,呂浩怎麼說也是個特權階級,他也沒有太多話,只是遠遠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呂浩哪有心思理會管理員的招呼,逕直從他旁邊跑過,來到自己的車子前,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馬達。
在一陣陣馬達聲中,呂浩慢慢鎮定了下來。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昨天張小慧去搬東西到他家後的事。
本來他跟張小慧剛剛在一起,應該如膠似漆的,可是他們才甜蜜了沒一天,張小慧突然就神色落寞地出現在他眼前,對他的慇勤不管不顧,氣得他差點甩袖走人。於是他便使出了自己百戰百勝的必殺技,婚戒攻勢。果然,在訂婚戒指上那顆鑽石的光輝下,張小慧又展開了笑容,只是似乎失去了前天晚上的熱情了。這讓他很不爽,所以他早上就沒有跟張小慧一起來學校。
想到張小慧剛才對許歡愧疚的表情,呂浩心裡大恨,手一拍方向盤,狠聲說:「這個臭婆娘,竟然還想著那個死小子。我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舊情復燃。才跟了我一天就敢給我戴綠帽子,看我不整死你們。」
呂浩想定,熄了馬達,從車上下來,大步一跨,走的卻是保安室的方向。
突然他看了看周圍,好像看到之前要追打他的幾個壯漢,腳下一虛,也不敢輕易離開這裡了。而是拿出了手機,開始撥號。
「呂少爺,你這是要打電話給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