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這一下子,差點讓楚子濤從天上摔下去。
「哈哈哈哈哈」炎飛抱著肚子,坐在三眼青狼的背上,眼淚都快笑了出來。
楚子濤暈頭轉向,除了被三眼青狼的氣勢給震了下之外,它那不知多少年沒有漱口的大口,流露出來的氣味也差點把他熏暈。
待看見是炎飛在作怪,楚子濤當即喝罵道:「媽了個球,你個王八蛋,嚇老子一跳!」
炎飛得意的拍了拍青狼的腦袋,青狼立即溫順的閉上了眼睛,做出享受的模樣:「瞧你這點膽子,小青又沒吃你。」
「小小青?」楚子濤目瞪口呆:「這傢伙怎麼會?」
看著三眼青狼乖巧的讓炎飛坐在它背上,楚子濤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傢伙是個什麼德行他心裡清楚,前兩天還要吃二人,現在居然這麼溫順?
這實在讓楚子濤有一種天方夜譚的感覺。
「嘿嘿!」炎飛猥瑣的一笑,露出第一次見面時,就暴露出來的那對發黃的三角門牙:「它現在是我的坐騎。」
楚子濤張大了嘴巴,眼裡完全是不可置信。
在百萬大山,各大凶地,裡頭的凶獸的確是可以制服的。在楓州就有一個叫百獸門的,是個頂尖一流門派,實力介乎於一流與豪門之間,這個門派所倚仗的,就是對凶獸的馴服,利用凶獸來進行戰鬥。
但那畢竟是一個大門派,人家有無數歲月前就傳下來的絕世馴服秘籍以及方式,炎飛不過是只待在火窟妖地幾十年的妖怪,按照人類世界年齡,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會這種神通?
更何況,炎飛什麼水平,三眼青狼什麼實力,楚子濤最清楚。一個先天級別,一個神通級別,還是神通頂級的。炎飛馴服三眼青狼,幾乎是比登天還難。
但是現在,眼前的一切不得不讓楚子濤相信,這小子的確是將三眼青狼收做了坐騎
「上來!」炎飛一勾手。
楚子濤猶豫了兩秒,還是在空中踏了幾步,飄然落在了三眼青狼的背上。沒有想像中的柔軟,青色皮毛如針刺一樣。
「咱們走!去雲洲。」炎飛揚了揚手,興奮的大喊大叫。
楚子濤默然,他並沒有問炎飛為什麼能夠馴服這頭猛獸。既然他並沒有說,那楚子濤就不會問。朋友之間,就應該相互理解,如果有一天炎飛覺得能夠告訴他,他自然會說出來。
雲洲的十萬大山,是非常遼闊的一片地方。從雲洲邊緣一直到雲荒山脈,足有兩三千公里遠,堪比整個雲洲的大小。這茫茫無邊的大山當中,無數修者隱沒在邊緣的山川裡,或是成立一些小門派,或是在山間組建狼窟,專門劫掠路人。而從天上飛過去,顯然是少了很多麻煩,悠悠蒼穹頂在頭頂,高高山脈便在腳下,整個人就會湧生出一種豪邁的心裡。
經過小半天的疾馳,足有四五百公里。這些地方都是靠近雲洲的區域,相比於十萬大山深處,這裡幾乎每個大山森林都隱藏著狼窟或者修者門派,一路走來,如果從地上走的話,不僅時間會慢得多,而且還有可能遭到很多次的攔截。這樣就著實令人抑鬱,但在天空飛,就要舒服的多。楚子濤閉著眼睛,享受著天空中的勁風,刮在耳邊,呼呼作響。
忽然的,他猛然睜開眼睛,遠處的一大片山脈印入了他的眼簾,那是一片連綿幾十里的高山,山間雲霧纏繞,林木即使是在這深秋,也是如此的深綠,翠綠不已。
楚子濤的眼眶濕潤了起來,這熟悉的地方,是那樣的魂牽夢繞。向南的那片楓樹林,迎風招展,彷彿在歡迎離去的人兒歸來。
從去年春天離開,到今年秋末,已經快兩年沒有回來過了!
「炎飛!快,那裡。」楚子濤忙大喊道。炎飛看往他指著的方向,也催動著三眼青狼往那片方向飛。
白鶴山腰,曾經的那片屋苑,依舊靜靜的聳立在那裡,處了少數有些破損,依稀能夠看到戰鬥的痕跡之外,其他的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六個守衛,站在山腳,嬉笑打鬧,喜歡在說著什麼。
山腰處,數十人在對曾經的白雲澗進行翻新,顯然戰鬥後毀滅過的那些房子讓他們大傷腦筋。
楚子濤在空中愣愣的看著白雲澗山腳處,那塊巨大的木牌上吊著的東西。隱約間是個人形,枯乾瘦弱。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見骨,但依稀間,還是能夠看到那一身破爛的白衫。
而當初,這一身特殊的白衫代表著的是掌門。而現在,它僅僅只是一具乾枯屍骨上的破舊衣衫。
「掌掌門。」楚子濤顫抖著嘴唇。
炎飛愣了下,回頭望了眼楚子濤,抿了抿嘴,轉過頭拍了拍三眼青狼的腦袋。三眼青狼嗚咽一聲,慢慢的滑向了地面,往白鶴山的方向降去。
三眼青狼的出現,讓白鶴山的人一陣騷動。守在山門口的,在震驚以及簡短的商量之後,六個人快速的往山上跑。
整個白鶴山,因為三眼青狼這只龐然大物的出現,而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很多人四處奔逃,跑出屋子出來觀看。
但這一切都跟楚子濤沒有關係,落到地上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淚人。當初那個慈祥的長者,一年多不見,居然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枯骨!
一落地,楚子濤快速的跑了過去,看著幾乎面目全非的掌門,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如無助的孩子一般哭泣起來。
「啊」猛然一聲長嘯,楚子濤抽出天缺刀,一步跨出幾十丈遠,快速的往山上跑。
僅僅片刻,他就立即衝到了山腰,白雲澗屋苑門口附近站了不少人,都是聽說有怪獸從天而降,跑出來觀看的。而裡頭卻是一片混亂,很多人紛紛在裡面走動。
一大群人衝出了大門,往山下跑。當看到楚子濤,明顯的楞了下。
他們不知道這個穿著黑袍的人是什麼來意,但楚子濤很快就讓他們清楚,自己是他們的敵人,他們永久都抹不去的噩夢。
只一刀,楚子濤在一瞬間,將天缺刀舉過頭頂,雙手握著刀柄,使勁全力的劈落下去。銳利的刀尖,剎那間湧現出無窮無盡,恐怖到極致的能量。這股能量眨眼間長到了三四十丈的長度,而且還在努力的向上伸延,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刀芒,宛如天神的憤怒一樣,從天而降,直接將山道上的這群人給於毀滅性的打擊的同時,還將白雲澗的山道、大門盡數摧毀。
這可怕的破壞力,簡直令人震驚。甚至整個白鶴山腰,都在這股無比恐怖的能量下,顫抖了起來。
當刀芒劈在了白雲澗的時候,一股無與倫比的聲響擴散出去,震撼了整個白鶴山。與此同時,松濤閣留守在白鶴山的人,也將正式開始承受楚子濤的憤怒!
四五個神通修者沖天而起,其後足有二三十多命先天,百來後天弟子,同時湧了出來。一人喝道:「來者何人,敢擅闖松濤閣分部!」
楚子濤仰天咆哮:「給老子聽著,這裡是白、雲、澗。不是你們那狗屁松濤閣!」
這一聲憤怒的狂吼,天缺刀似篩糠一樣抖動。
這是興奮過頭!
「原來是白雲澗餘孽,殺!」
為首的一揮手。所有松濤閣的人,狂叫著衝了過來。
楚子濤右手緊握著天缺刀,低低的道:「天缺你是不是也很興奮就在今天,我們並肩作戰,讓你飲血飲個足,痛痛快快的殺一次吧!」
「轟隆!」大地顫抖,楚子濤一腳將整個山道都給裂開。天缺刀放肆的一斬,每一刀,都有無盡的可怕刀氣殺去。
天缺刀帶著無窮的殺氣,帶著無窮的破壞力,同樣也帶著無窮的死亡!
它每一聲怒吼,都有人死去,每一聲咆哮,都在發洩著心中的怒火。四周的空間,都因為它的憤怒,而在顫動,如同在死神腳下顯露著卑微!
宛如生命的禮讚,一名松濤閣的弟子,一刀給劈成了無數。更多的卻是直接被斬為了兩截,在最初的衝鋒之後,所有人都感覺到心涼了半截。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恐怖的人,他面目猙獰,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會因為他的每一聲怒喊,每一次揮刀,而進入地府黃泉。在殺死了第六十二名松濤閣弟子之後,其餘的幾十人,肝膽俱裂,面如死灰。
五名神通修者見到事態幾乎是在十幾秒的時間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也是大驚失色。互相對視一眼,五人同時湧了過來,沖天而起,妄圖合力圍攻。
而那些松濤閣弟子,在看到長輩出手之後,同時鬆了一口氣,快速的退回了建築當中,紛紛遠離那個殺瘋了的魔頭。
也就在五名神通衝過來的一剎那,一隻巨大的三眼青狼,從天而降,咆哮著沖天。
它一下子就將其中一人給撲倒,生生吞食了進去。
楚子濤雙眼猩紅,對著一人直接一次狂風暴雨,將他給斬為了粉末。還未等其他三人反應,三眼青狼與楚子濤,再一次衝了過去,幹掉了兩人。
剩下的那人,面色慘敗,這還是第一次,連戰都沒有戰,自己一方就已經損失慘重。他沖天而起,瘋了一樣妄圖逃跑。
楚子濤在懷裡一掏,摸出斬鐵匕首,使勁渾身力氣,奮力的往高空上一擲。
「嗖!~~~」
匕首刺破重重虛空,直接將那人洞穿!
楚子濤再一躍而起,在空中抽回匕首的同時,一刀直接將此人給分屍。
接下來,便是一場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