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連我都被你騙了過去!」
司徒暮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他的喉嚨被楚子凌緊緊卡住,說話都有些吃力。命握在人家的手裡,這讓從小高高在上的司徒暮雲很不好受。
但是他卻不敢有一絲舉動,他知道,自己只要是一動,這隻鐵手就會毫不猶豫地立即扭斷自己的脖子。
司徒暮雲不敢拿自己的命打賭。終歸到底,他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少主!」
大靈小靈同時上前幾步,一臉的焦急。
她們本來跟在司徒暮雲身後,但是剛才她們也被楚子凌的演技給騙過,司徒暮雲上前幾步的時候她們居然沒有跟來,這可是重大的失責,如果司徒暮雲出了事,兩人都是死罪。
「滾!你們要是敢再上來一步,我就立即扭斷他的脖子!」
楚子凌紅著眼睛,怒聲喝到。
這一喝威懾十足,他的樣子本就瘋狂恐怖,周圍的人立即不敢再輕易動彈,大靈小靈的身法雖快,但她們也不敢拿少主冒險。
「退下去吧!」
司徒暮雲淡淡的道。
他畢竟算是個人物,很快就鎮定下來。
「看來你也不是個怕死的人啊!」
楚子凌嘲笑道。
司徒暮雲毫不在意,淡淡地道:「人的命只有一條,誰不珍惜?我身居高位,就更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因為我一死,陪我死的人更多!」
楚子凌心頭一凜,卻不再追問,而是略一思考問道:「跟你鬥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何人?」
「嗯?」
司徒暮雲掃了眼楚子凌,忽然笑了出來,「我叫司徒暮雲,我的師門是夜影流,至於身份你就無須再知曉!」
「什麼!」
楚子凌失聲驚愕道:「夜影流?」
「襲擊我們的居然是夜影流?」
「是那個九洲大陸最強大的十大門派中排名第九的夜影流?」
「他們這種頂級門派怎麼可能會在意我們這些小門小派?」
聽到居然是夜影流,周圍所有白雲澗的弟子都是一驚。王永良更是眉心狂震。
夜影流!十大頂尖門派排名第九,佔據整個東洲兩百多個郡,數千座縣城,領地人口數億。這樣的一個頂級門派,怎麼可能會對雲洲最邊緣地帶的上洞八個郡產生興趣?
「我的確是夜影流的人,來這裡也只是出來歷練而已,覺得好玩就襲擊了你們的上洞八郡。我這樣的人物,沒有必要為你們陪葬。」
司徒暮雲微微一笑道。
只是覺得好玩才襲擊了你們的上洞八郡!!
所有人都是心頭狂怒,恨不得將司徒暮雲給撕成齏粉。損失了兩百多位同門,仙靈苑七位先天弟子死的精光,在別人的眼裡,這居然只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然而,雖然憤怒,但他們卻無可奈何下來。在這些頂尖門派眼裡,即使是一流門派,也只是稍稍有些檔次。雲洲一百八十多個郡,四個一流門派,二流門派數十,三四流門派更是數也數不清。一個二流門派,的確是算不得什麼。
「你就不怕我生撕了你?」
楚子凌咬牙切齒的道。
「從你的眼裡我看得出來,你不會。」
司徒暮雲搖搖頭說道,「將我放下來吧!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不需要也不屑於說謊。」
司徒暮雲自然知道楚子凌想要什麼,他是要自己放掉剩餘的白雲澗弟子,相對於眼前的這些在自己眼裡非常卑微的人,自己的命自然珍貴些。
「你先放人。」
楚子凌搖搖頭道。
他知道,司徒暮雲雖然自負,但絕非愚笨之輩,若是自己放掉他,也很難說他說話會不會算數。
「都散開,讓他的人走!」
司徒暮雲道。
「少主!」
「散開!!」
司徒暮雲沉聲喝道。
毛奴方猛等人立即無奈地領命,吩咐眾人退去。
「大師兄!」
白雲澗弟子焦急喊道。
聽到呼喊,楚子凌回過頭掃了眼他們,微微一笑,「都回去吧!告訴師傅,我沒有背叛他,咳咳!」
他這一咳嗽,血流湧注。
「大師兄!」
「給我走!!你們想讓我現在就被你們氣死嗎?」
楚子凌睜圓了眼睛,怒喝道。
所有白雲澗弟子都紅了眼睛,王永良歎了口氣,說道:「我收回剛才的話,楚子凌依然是白雲澗的首席大弟子,他永遠都是,我們走吧!」
眾弟子一聽,全都低下了頭,有的居然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自己等人可以走,但是楚子凌必須控制著司徒暮雲,人質在手,他又怎麼可能走的脫呢?
沒有言語,餘下二十來人,居然同時跪下,向著楚子凌的方向磕了個頭,他們滴落著眼淚,與王永良悄無聲息地離去,很快就消失在這夜幕裡。
「現在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司徒暮雲待人走遠,才淡淡的說道。
「你就不怕等人走脫,我就立即殺了你?」
楚子凌放開青筋暴跳,緊箍著司徒暮雲脖頸的右手,盯著司徒暮雲的眼睛惡狠狠地問道。
他的身體左肋插著那柄劍,但他恍若無物。司徒暮雲驟然一抽,自他的體內將劍抽了出來,楚子凌僅僅只是悶哼一聲,絲毫不感覺疼痛一樣。
「少主!」
一群人圍攏上來,方猛當先一刀,欲將楚子凌劈為兩半。
「叮!」
一聲激烈的金屬碰撞之聲陡然響起。
方猛轉頭一看,司徒暮雲臉上微微帶著些許怒氣。
「少主,屬下該死。」
方猛立即惶恐地將刀收回,跪下道。
司徒暮雲略微歎口氣,收回手中的劍後,卻是對方猛沒有理會。他眼睛如一柄利劍一樣直刺楚子凌的眼球。
「當我看到你突然閃過我的那道劍氣,迅速衝到我面前,面對我倉促之下刺出的一劍居然連避也不避的時候,我就感覺我是個傻子。」
司徒暮雲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你給我很好地上了一課,二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生活養成了我自負的缺點。你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先是以怒極而癲麻痺我的心智,再趁我與手下都極端輕視你的時候,給予我致命一擊。」
最後,他歎了口氣說道:「這一次出來歷練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你讓我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