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濤,你要記住,做人要有做人的原則與道理。對待同門,你就要對之如手足,你對他們好,他們自然會尊敬你。對待壞人,你就要對之如仇敵,萬萬不能接近。」
楚子凌帶著楚子濤慢慢向仙靈苑後頭的竹林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給楚子濤灌輸做人的道理。
兩兄弟父母雙亡,年幼的弟弟尚不懂事。楚子凌一直擔負起做兄長與父母的責任,不僅督促楚子濤好好修煉,同樣也要教導他如何做人。
這一年,楚子濤十一歲,他懵懵懂懂地點著頭,聽著那看似簡單,卻深奧之極的道理。
楚子凌帶著楚子濤慢慢地進了翠綠的竹林裡,午後的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將近夕陽落日,斜照下來,一副手足情深的天倫之景。
竹林裡清風吹拂,沙沙的竹葉響動,似在為濃厚的兄弟之情而歡唱。
這一切,都似乎在預示著那不可捉摸的未來。
未來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兩年後!
清風閣的練功房裡。
「蓬!蓬!蓬!」
一個白衣人在寬大的練功房裡不斷地起躍、騰空。如一隻凶悍的獵豹一樣,瘋狂地舞動。緊接著,他跳躍在空中,陡然連踢三腿。
這三腿的速度非常快,如幻影一般,淡淡的罡氣浮現在腳外,震得空氣都爆炸了一樣。
白衣人一落地,毫不停歇,「辟里啪啦」的幾聲,筋骨寸寸脆響,然後一陣猛跑,接近牆壁時他一下跳起來,在牆壁上重重一踏,迅速一個霸道的回身踢,凶悍無比。
「崩!」
白衣人一腳踹在虛空,繃的一聲,如弓弦被拉開一樣,虛空被撕裂。
完成了這一踢,他才一個翻身,停了下來。
這是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面容剛毅,神情堅定,一頭長髮挽在腦後,看起來極為精神。
「這套秋風掃葉腿雖然看似厲害,但其實也有不少的破綻,遇到高手,立即就會被抓住機會,一下定生死。」
少年正是楚子濤,他一個人坐在練功房裡,開始回憶起剛才的動作。
楚子濤在半個月前,正式進入後天第九重天。在白雲澗,到達這個境界的弟子可是件大事,已經不需要跟隨著清風閣的長輩在山中四處修行,可以一個人在練功房裡苦修。
因此,楚子濤才有空餘時間一個人在練功房裡修行。
「嘿!」
楚子濤呼地一下站起來,他先是慢慢地呼吸。
吐氣!
呼氣!
呼吸溫潤而又綿長,足足一分鐘之後,楚子濤緩緩地蹲下來,站成一個馬步,雙手平放在腰間,靜靜地立著。
十分鐘!
一絲汗水從額頭落了下來,沿著臉頰,從脖子上滑了下去。
手腳隱隱有酸麻的感覺。
兩個小時之後!
楚子濤滿頭的大汗,頸背的白衣滲透出滴滴水跡,聚集在衣角,衣服濕了一大片,若是用手一擰,甚至能滴出水來。
而且,他的手腳此時酸痛得不行,特別是腳,彎曲的關節部分,簡直麻木了一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
楚子濤終於堅持不住了!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他此時累到極點,整件衣服濕透,全身到處都是汗跡,汗水出多了,額頭上反倒不再出汗。
這是嚴重缺水的跡象。
不過練功房裡的倒是有為弟子修煉時喝的水,這些水都是白鶴山深處甘甜的山泉,極富有靈氣,喝上一口,立即精神百倍。
楚子濤拿過一個裝水的竹筒,如牛飲一樣「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泉水一進入肚子,楚子濤就感覺涼爽不已。
整個人都輕鬆許多。
就好像全身的毛孔張開,站在白鶴山的山巔之上,享受著清風的洗禮,整個人即將飄起來一樣。
楚子濤一口氣將泉水喝光,將白衣脫去,穿著底.褲,乾脆著一個乾燥的地方睡上一覺。
他躺在練功房裡,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天黑。
少年朝氣蓬勃。
一覺睡醒來,立即精神大震,看看天色,即將到黃色,便乾脆又開始修煉起來。
楚子濤這一回不再煉體,而是修元。
他快速奔跑出去,**的速度非常快,穿過重重庭院、碎石小道,他來到了白鶴山向南的那片楓樹林裡,此時正值盛夏,林子裡一片寂靜。
楚子濤來到林子裡之後,找了個乾淨的地方,赤著上身,靜下心來開始打坐。
赤身少年靜靜地在林子裡,閉目盤腿而坐,雙手在身前擺出一個奇妙的手決,胸膛微微起伏,一呼一吸之間,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而在氣息之間,又有一絲淡白色的氣流順著口鼻,慢慢鑽進身體裡,溫潤著筋肉、骨骼與氣血。
就這樣,楚子濤在林子裡打了一夜坐。
第二天清晨,陽光普照,淡淡的雲霧瀰漫在山間,翠綠的山林裡到處有鳥啼,花香四縊,遠處不時還有陣陣鶴鳴聲傳來,如仙境一樣。
「咚!咚!咚!」
就在此時。
白鶴山上陡然傳來一聲鐘鳴,聲勢驚人,層層音波蕩漾開去,整個白鶴山頓時沸騰起來,所有的弟子在這一刻停下了手中的事,在鍾連敲三下之後,所有人立即飛一樣往山上趕。
在門中的弟子也在此時飛速跑向中央大廳,四方只要是白雲澗的子弟,一聽到鐘聲,如著火了一樣,到處都是急匆匆的身影。
「引鶴鐘響了!難道門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楚子濤聽到鐘聲的那一刻,一下子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眼眸裡精光一閃而過。
引鶴鍾是擺放在白鶴山頂的一口玄銅大鐘,懸掛在山巔處。一旦敲響,整個白鶴山就會沐浴在鼎鳴鐘聲之下。而一旦鐘聲一起,那就代表著門中出了大事。
自三歲進入白雲澗,楚子濤還是第二次聽到引鶴鐘響。第一次是在他六歲的時候,上一代掌門仙去,將掌門之位傳與松雲子。
而此時,松雲子正當壯年,修為高超,深不可測,自然不可能早早死去。
因此,定然是門中出了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再敢絲毫猶豫,楚子濤「崩」的一下如鯉魚躍龍門一樣從地上彈起,整個人化作一條虛影,瞬間奔跑起來,向山上趕。
沿途,楚子濤遇到了清風閣早起練功的眾弟子,那位大漢師叔一招呼。
楚子濤立即加入了隊伍中,一起往山上趕去。
中央大廳,議事堂。
此時中央大廳裡陸陸續續來了七八百人,四五百人是二代弟子,還有一百多人乃是松雲子的同輩。
而此時,白雲澗的掌門松雲子,與二十幾位門中長輩坐在議事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