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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吾欲沖天 第十一章 將帥之道 文 / 怪災

    鐵木托和龍且都是從死人堆裡爬了好幾個來回的人,他們可不會犯高千里那種低級錯誤,一邊說著一邊拖起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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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卓君元當初有說『誰都可以死,就你不能死』這句話嗎?他說的是『盡量不讓他死,給我隨便折騰』但李星巖知道高千里的重要性,所以他和幾個兄弟一商量,決定說什麼也不能讓高千里出事。

    天竺的總統快要被氣死了,敵人這麼大的軍事行動都沒有遭到譴責,他天竺只是自衛反擊就遭到了歐美各國的聲討,人家還說的光冕堂皇。

    「我國政府已經規勸雙方暫時停火,協商解決地區爭端,讓事態不要再繼續惡化下去。可天竺卻不顧全世界人民反戰的聲音,繼續採取大規模軍事行動,這種行為必將對局部地區穩定造成非常深遠的惡劣影響。」德普意魯首相的發言極具代表性。

    天竺總統真想當面質問一下德普意魯的首相,如果大秦突然佔領了德普意魯的首都,雙方是不是先坐下來談判呢?

    大秦和天竺的交火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圖侖的海拔在短短兩天內降低了三米,幾乎每一寸土地上都被各種炸彈翻了幾遍。後方指揮部裡,卓君元見到了剛剛參加完追悼會的高千里。

    「啪」

    響亮的耳光讓指揮部裡靜了下來,高千里沒少挨過卓君元的耳光,可這次他一動都沒動,身板依舊挺的筆直,連嘴角的血跡都沒有擦一下。

    「你還有臉來要什麼銀鷹勳章?」卓君元臉色陰沉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誰允許你擅自更改作戰計劃,誰給你的權利讓大秦的士兵為了你的功勞犧牲流血?」卓君元上前一把拽下高千里肩膀上的軍銜:「拉出去先打20軍棍,把他扔緊閉營關上半個月。」

    別看卓君元現在戴的是少將軍銜,官職也不過是個戰時督察長,可誰都不敢出言反對他的決定。

    鐵木托給兩名衛兵使了個眼色,那衛兵眼睛一歪,拖著高千里就要往外走。

    卓君元走過去一拳打中了高千里的氣海,讓他暫時無法運功:「我不想出去監刑,板子給我輪圓了打。鐵塔,你覺得我親自動手怎麼樣?」

    鐵木托這汗啊,跟下雨似的,要是卓君元親自來,高千里非得在床上躺個半年不可,他趕緊走到門口,背對著卓君元對兩個衛兵狠狠的眨了下眼睛,大聲吼道:「都他媽聾了,還不趕快出去行刑。」

    一個禮拜過去了,圖侖據點被大秦站住了腳,眼瞅著雙方的戰爭馬上就要升級為全面大戰,西北道軍區立刻組織召開軍事會決定下一步的舉措,會議剛剛開始,高千里就來了,他一開口就語驚四座,差點沒把拓跋、李、鐵三個最高長官嚇死。

    「報告督察長,列兵高千里請求您授予銀鷹勳章。」

    卓君元緩緩的抬起了頭,眼中充滿了失望:「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李星巖和鐵木托太瞭解卓君元了,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真的動了殺意,也不管以後會不會挨批了,趕緊跑過去拉起高千里就要走。高千里早就不是昔日的儒雅少年了,霸王舉鼎神功眼看著就要突破先天境界了,怎麼是這倆人能拉動的,他一抖雙臂,掙開兩人的拉扯,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督察長,就算您要槍斃我,也請先授予我一枚銀鷹勳章。」

    卓君元深深的吸了口氣:「好,銀鷹勳章從來不授予犧牲的戰士,我滿足你最後的要求。」

    把銀鷹勳章交到高千里手上,卓君元回過了頭,背對著高千里輕聲道:「我給你一天時間處理後事,明天一早到這裡來報道。」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能看到卓君元的人都發現他的眼圈紅了。

    高千里的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他沒有去擦,大聲喊道:「謝謝師傅。」說完轉身就走。

    「繼續開會吧。」卓君元歎了口氣:「前往的將士還在浴血奮戰,我們必須要拿出對策來。」

    嗡嗡聲又開始了,將軍參謀們圍在沙盤前小聲議論著,他們都有些心不在焉,幾個頭頭都在悄悄的打量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卓君元。

    「我出去一下,在這裡呆著你們也開不好會。」

    卓君元剛走,鐵木托就嚷嚷開了:「不行,得趕緊想辦法把千里弄走。」

    拓跋雄撇了撇嘴:「你就不怕你們老大扒了你的皮?」

    卓君元和李星巖鐵木托之間的關係,在大秦軍中已經不算什麼秘密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反正都是為國效力,再說軍隊裡派系林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再等等。」李星巖摸了摸下巴:「如果今天沒什麼意外發生,那明早就採取行動,高千里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先生手裡。」李星巖考慮的更多,如果卓君元殺了高千里,軍方和皇室都說不出什麼來,這是他的權利,高千里也確實犯了大錯。可皇室和卓君元之間勢必會造成難以彌補的裂痕,卓君元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李星巖必須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卓君元離開了指揮部,向衛兵打聽了高千里的去向,便獨自一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龍盾三旅八團上下一千官兵,不但打下了堅固的軍事要塞,而且在兩萬敵軍的輪番攻擊下堅守了十個小時,讓所有的兄弟部隊都豎起了大拇指,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在克什米爾剛剛建成的烈士陵園裡佔據了80%的席位,整整六百三十三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卓君元站在陵園外面的一顆樹上,看著坐在一座墓碑前的高千里,心中一顆千斤巨石終於緩緩的放下了。

    「三牛子,我答應過你,最少一個銀鷹章。」高千里把勳章掛在了墓碑上,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你可能不信,我是咱大秦皇帝陛下高嘉軒的兒子,真的,我不騙你。那裡呀,沒啥意思,高牆大院的,吃個飯都得淨手淨面,筷子都不行碰著碗,我小時候和父皇一起吃飯,就因為弄出了聲音挨了板子。前幾天我也挨板子了,為了這個銀鷹章,沒事,就是屁股蛋子上開了花,比你的……,比你的輕多了。」

    想起三牛子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笑容,高千里再也忍不住悲痛,哽咽著說道:「兄弟,我他媽不配當個指揮官,連坦克爆炸都崩不死你,卻他媽為了我這個廢物挨了槍子兒,我對不起你呀。」

    抹了一把眼淚,高千里跑到烈士陵園邊上,對著所有的墓碑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然後麻利的掏出了槍,頂在太陽穴上就要扣動扳機。

    一個耳光扇的高千里眼冒金星,這種火辣辣了的感覺太熟悉,除了卓君元,別人沒這麼幹過。

    「起來,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嗎?」

    高千里條件反射似的馬上爬起來站好,臉上還掛著一個鮮紅的掌印。

    高千里深深融入骨子裡的軍人作風讓卓君元滿意地點了點頭:「首先我得誇你,為了給兄弟的一個承諾,連命都能豁出去,不愧是我卓君元的徒弟。」

    讓卓君元道歉?門都沒有,他是不會承認自己誤會了高千里的,一個口頭表揚就算莫大的獎勵了。

    甜棗兒給完了,卓君元的臉就拉了下來:「你犯了三個錯誤。第一,你在戰場上還有心情開小差兒,難道你是金丹高手嗎?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嗎?狗屁,你只是個先天還破的半瓶子醋,就算到了先天,如今能幹掉你的人也一抓一大把。第二,那些親衛救你是他們的職責,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成名的將軍不是踩著無數的屍體才登上神壇的?那些屍體不光是敵人的,也有自己兄弟的,想當兵,特別是想當一名將軍,就要把心狠下來,把血冷下來,學學李星巖,不但要對敵人狠,該做出犧牲的時候,對自己人也要狠。第三,你就這麼死了,你對得起給你擋子彈的那個親衛嗎?他在九泉之下見了你只會傷心,只會為他的行為感到不值,要死就死到戰場上,是個爺們身子挺了棍兒朝天,自殺是最沒出息的表現。」

    卓君元走到高千里身邊,柔聲道:「最後一點,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規矩是死,但人是活的,你要說你給死去的兄弟一個承諾,師傅能吝嗇一枚勳章嗎?事事都有例外啊!」

    「收起你那副死人臉,沒有不敗的將軍,明天早上去指揮部報道,我看你也養的白白胖胖了,還有任務交給你。」拍了拍高千里的肩膀,卓君元轉身就走,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過半張臉:「入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乃為將之道。安坐營長,決勝於千里之外,乃為帥之道。想為將還是想為帥,你自己考慮吧。對了,那枚銀鷹算你欠我的,等你將來用戰功換到了要還我。」

    克什米爾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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