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元的話讓三名執事更加震驚了,他竟然知道這兵器的名字,而且看到那兵器頭上兩側詭異的月牙狀刃口,最上面還有一個鋒利的槍頭。
三人雖然心中忐忑,但卓君元說的話夠難聽,當著遠處那麼多修士的面,執事們怎麼也放不下面子。三人並作一個倒三角防禦陣型,喬納德維奇持棍站在最後面。
卓君元看到對手的動作微微點了下頭,原來這些傢伙習慣使用兵器配合。
他甩手把戟拋到身後,提著戟身的最後方,鋒利的槍頭在石板上拖出一溜火星,飛速朝三人衝去,還未接近,卓君元的身體開始旋轉起來,手臂不動,轉了半圈,後腰剛好頂在拖著的戟身中間,那長戟竟然被頂的稍微彎曲了一點,然後突然啟動,「呼」的一下子向前橫掃而去。
卓君元順著它的力道大喝一聲,「給我開」手臂猛輪。反彈的力量,加上卓君元轉身帶動的離心力,最後再加上手臂的加速度,那柄長戟就像出了海的蛟龍,帶著恐怖的呼嘯聲,化作一條閃電般地黑影朝三人掃來。
兵器未到,強大的風壓已經把三名執事的頭髮吹的亂舞起來,「噹」一聲擎天巨柱撞大鐘的聲響傳來,遠處的修士只覺得氣血翻騰,修為稍弱的立刻吐出一口鮮血。
勒蒙佐夫離長戟掃來的方向最近,他如野獸般嘶吼了一聲,雙腳竟然陷進了堅硬的石板裡,直到膝蓋位置才停了下來。雙手緊握騎士長槍的兩頭,把兵器橫在身前就像拿著旗桿一樣。
他感覺自己擋住的不是一把兵器,而是一輛沒有剎閘的列車,那戟身的柔韌性非常可怕,雖然被擋住了,可月牙刃口卻因為慣性劃出了一條弧線,朝中間砍來,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不到十公分的空隙。
勒蒙佐夫的雙腿在地上犁出兩條長長地溝壑飛快地向後退去。另外兩名執事也沒閒著,奧巴什爾挺槍刺向對手的腰部,喬納德耶夫舞出片片棍影連續地打擊在戟身上,化解上面強大的衝力。
卓君元面對刺的長槍不慌不忙,馬上就要刺到身體了,他才左手一拍把槍尖引偏,然後手腕一轉順勢抓住槍身借力往前一挺,右手長戟又往前突進了半米,終因喬納德耶夫的不停打擊後續無力,戟尖停在勒蒙佐夫的腦袋左側,森冷鋒利的月牙刃把他的脖子上激起一圈細小的雞皮疙瘩。
戰戟無法再前進了,卓君元雙手都不放開,向後一拉身體橫了起來連續向奧巴什爾踢出數腳,奧巴什爾最喜歡硬碰硬了,打不著摸不到的感覺實在令人憋悶。
「彭」「彭」「彭」卓君元的腳底跟奧巴什爾的拳面差不多大小,兩人對了幾招,奧巴什爾突然感覺後面有強烈的勁氣掃來,這一下可把他驚了個夠嗆,原來卓君元藉著兩人對拼的力道不斷後退,利用勒蒙佐夫向前退的力道,順勢猛拉戟身,月牙刃的後方直接掛在了他的槍身上。
勒蒙佐夫哪見過這麼詭異的招式,正在向前低檔呢,結果卓君元往後一拉,突然改變的受力方向,就像他主動要把武器遞給卓君元一樣,立刻把握不住,鬆了槍身。
卓君元的長戟頭部掛著騎士長槍,往後拉來,稍微轉動了一下戟身,那長槍的槍尖突然對準了和他對拼的奧巴什爾的後背。
「小心」「快躲」
奧巴什爾雖然不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可反映卻著實不慢。值得另兩名執事如此焦急的提醒的情況肯定十分危急,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奧巴什爾馬上分好了輕重緩急,突然轉身雙手握住了槍尖後方,還未緩過氣來。後腰就覺一疼,正是卓君元趁機踹中了他的身體,結果胸部不受控制的一挺,「撲」還是被槍尖稍微扎進了身體一部分。
剁、刺,勾、片、探、掛、擄、磕,卓君元彷彿找到了前世拚殺疆場的感覺,各種詭異的戟法讓對手防不勝防。
眼看著四人已經戰成平手,突然數支長箭朝卓君元飛速射來。卓君元無奈只有放棄幾次建功的機會,把長戟舞成一輪圓幕,擋住暗中的襲擊。那些射箭之人都不是盲目的亂射,由於三個執事並沒有繼續採取包圍戰術,而是利用長兵器和卓君元面對面的抗衡,所以雙方的距離不算太近,而且壁壘分明,不容易誤傷。
卓君元越打越煩躁,那些弓箭手像蒼蠅一樣討厭,每當自己要回身追擊這些騷擾者的時候,那三名執事就拼了命的阻攔,等自己回身與他們戰在一起,那些弓箭手又跑的老遠,然後繼續搭弓射箭。卓君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打到現在他相信沒有什麼人可以攔住自己了,便執戟向圍牆方向快速移動。
極地神廟眾人也知道攔不住這個高手了,也並未過多給他設置阻礙,卓君元翻過了圍牆,狂奔了數十米,見沒人追來,回頭看了看那幾個站在圍牆上的執事,朗聲道:「今日所賜,來日定當報答。」然後左手前指,右手用力地握緊了長戟,緩緩向腦後舉起,做了個投標槍的姿勢。
「快閃開,所有人立刻閃開。」「趴下,全趴下」感受著前方那不斷提升的氣勢,和卓君元那再明顯不過的舉動,三位執事馬上明白了他要幹什麼,立刻焦急地衝著牆內大聲呼喊。
就連平時感覺最不敏銳的修士,此刻也能感覺到牆外面那種危險的氣息在快速靠近。
「呀……喝」卓君元瘋狂地聚集內力灌注到右臂之中,大吼一聲猛地把長戟朝神廟方向拋去。「轟轟轟」長戟在圍牆上轟開了一段三四米的空當,然後繼續穿透了幾棟矮小的尖塔才斜著插在了一條小路上,戟身還在不斷的抖動,等它安靜下來,修士們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經過了這麼幾次穿透摩擦都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可戟身中間卻印著一圈淡淡的掌紋。
灰塵散去,外面哪還有卓君元的影子,三名執事和聖女互相用眼神交流了幾次,然後全都面色沉重地看著卓君元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高熙媛不習慣在一個剛到的陌生環境睡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有踏實的感覺。「哎,趕快結束這該死的聚會,回到家裡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正事。」從床上坐起來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看到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睡眠不足導致高熙媛有些頭疼,她扶著額頭輕輕的揉捏著,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今天突然感覺不是很舒服,她抬起手看了一眼,原來是那個戒指搞的鬼。
高熙媛把戒指摘下來,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不停的摩擦著上面的紅寶石。可能是她用力過大,也可能是那個機關實在太靈敏了,竟然一下子把上面的按鈕點了下去。
她稍微一愣,就覺得一陣微風吹來,窗口突然被人叢外面推開,一條身影飛快地向她撲來,高熙媛身上只穿了一套蕾絲內衣,別無它物,這一驚不要緊,她慌亂的拉起被子雙手推向前面。
歐陽紫嫣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突然覺得腰間震動了一下,報警器傳出了「滴滴」的響聲。隨即樓上就傳來高熙媛驚恐的喊叫聲。
歐陽紫嫣立刻翻身躍起,動作利落地朝高熙媛的臥室衝去,撞開房門,發現高熙媛已經不叫了,她正幾乎**地坐在床上抱著滿身鮮血的卓君元發呆。
在歐陽紫嫣心目中像神一樣的卓君元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她快速把兩人分開,看到卓君元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些血跡,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心裡像撕裂般疼痛起來。語氣不善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先生怎麼會在你房間裡?」
高熙媛這時候也沒空計較她的失禮了,慌亂地答道:「我剛剛起來,不小心按了一下報警器,他就從窗口衝了進來,然後就這樣了,他身上這麼多傷口,你認為是我能做到的嗎?」
歐陽紫嫣也是關心則亂,聽了高熙媛的解釋立刻清醒過來,兩個女人不敢聲張,就在臥室裡給卓君元清理了一番。歐陽紫嫣取來急救箱,把卓君元抱在自己懷裡。
高熙媛顫抖著雙手把外傷藥一點點地塗抹在卓君元背後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上。忙了一上午,兩人才把現場收拾乾淨。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殿下,雪域安全局的人在外面等候,說有要事想對殿下通報。」一名女保鏢在一層沒看到歐陽紫嫣,只好自己上樓親自報告了。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面色稍微紅潤了一點的卓君元,高熙媛平淡地聲音傳來:「先讓他們等著,我這就下去。」
雪域帝國和大秦不同,皇室只有表面上的權利,並不像大秦皇室那樣可以控制軍隊。接到了軍部下達的抓捕歹徒的命令,特魯伯.伊萬立即親自帶隊到大秦郡主的駐地進行詢問,其實這些都是幌子,做為伊萬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特魯伯.伊萬除了有些好色並沒有太大的缺點。自從聽妹妹回家說起了高熙媛和歐陽紫嫣的美麗,這個傢伙馬上就忍不住要一睹芳容了,正巧機會來了。他迫不及待地主動請纓,也是出於看美女的目的。
見到遠處緩緩走來的兩名春蘭秋菊氣質不同地美女。特魯伯臉上立刻充滿了陽光般的微笑,刀削斧砍般地下巴,蔚藍深邃的目光,很符合大多數女性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
他右手扶胸,彎腰施禮,用磁性的聲音問候二人:「高貴的郡主殿下,美麗的歐陽小姐,十分抱歉打擾兩位的好夢。在下特魯伯.伊萬,有件事想請兩位配合一下。」